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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电话那头的人话依旧少得可怜，如果不是她偶尔应两句表示存在，很容易给人自言自语的感觉。

 

虞家两姐妹关系如何外人不知，廖老却是一清二楚，见虞子晴接了电话，笑得开心，鱼尾纹都跟着上扬。

 

“救楚烊。”

 

“不救。”

 

虞子悠都没有想到这人会拒绝的这么果断，要问这云中城最优秀的心理医生是谁，这是她很不愿意面对的人，自家老姐。

 

不问原因也知道她拒绝的理由无非是与自己的恋爱关系，虞子悠沉默了一会，电话那头的人也不说话。

 

半响。

 

“这是你的职责。”

 

还在城主的位置，虞子悠就有权力命令下面的人听话。

 

嗤的一声冷笑从听筒传入心底，虞子悠心寒了半截。

 

“姐，帮我。”

 

虞子晴愣在原地，默言，听着虞子悠不太均匀的呼吸声。

 

这人从小到大就没求过自己，这次竟然因为一个外人请求帮助？虞子晴不太敢相信那个楚烊有这么大的魔力，让虞子悠神魂颠倒。

 

虞子晴对这个楚烊产生了些兴趣，长得一般姓格也没见多好，谈吐和学识更是没见识到，她哪来的魅力让虞子悠能够软下身子求助？

 

就凭她杀丧尸疯狂的背影？

 

不可置信。

 

“我知道了。”

 

没说答应也没有再拒绝，虞子晴挂了电话。

 

看着躺在手中界面还停留在联系人的手机，虞子悠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真的像虞子晴求助了。

 

这……求都求了，脸皮厚点这日子也照样过。虞子悠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面前的士兵在虞子悠面前立正站直，告诉虞子悠说：“将军，人醒了。”

 

“醒了？”

 

三步并两步走进病房。

 

 

 

 

第90章 人格分裂

醒来的不是楚烊，是藏在她心底的恶魔。

 

从廖老哪儿拿来特制的床全身笼罩控制住楚烊的行动，虞子悠冷漠的看着这人赤红的眼眸心有所想。

 

“镇定剂已经注射。”难得看见范医生一副为难的样子，额头上一个川字怎么也舒展不开。

 

虞子悠没有回话，只是稍微颔首让人退下，“直接把虞子晴放进来。”吩咐下面的人，以防止来人受阻。

 

病房中很快给两人腾出位置，虞子悠倒是不担心楚烊从这特制的牢笼中挣脱，身后别着的□□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让自己对爱人下狠手有些心软罢了，心软归心软，该怎么做心里清楚。

 

这大概就是楚烊坚持轮回的缘由，不论在什么时候虞子悠总是将云中城放在第一的位置，一切威胁到云中城的因素通通消除。

 

如果杀一个人可以换得云中城的安宁，虞子悠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即使担负罪人的骂名。可如果这个人是楚烊……

 

目光从楚烊耳垂滑落到白色的床单上，虞子悠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把她还给我。”

 

自言自语的喃喃，一定是入了魔怔才会想着能够与恶魔谈判，虞子悠看着楚烊，难掩的悲伤。

 

卸下伪装的坚强，虞子悠的脆弱在楚烊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现，从看着她离开踏入那未知的轮回门到这人回来被父亲刁难入魔。

 

面上能够温柔的说没事，你去，等你回来，实际却无法控制的思念杂加着担忧。

 

现在呢？这人回来了，面临的问题却是在她和云中城中抉择。

 

虞子悠第一次明知道如何选择是正确的，却无法下决定。

 

果然，儿女情长会耽误大事。

 

只是有些难过，泪水在眼眶打转，终究是强忍了回去。

 

她不是楚烊，在恶魔面前哭泣不过是矫情的徒增悲伤。

 

一瞬间，她从需要人保护的小女人恢复云中城城主常态，自信，威严，无与伦比的魅力就此散发。

 

可，在床上被捆绑着明明不会有痛觉的恶魔，心无法抑制的疼痛。

 

痛到，像溺水的人苟且残喘的掠夺着空气。心脏被一只手紧握着，捏碎着到最后一只只蚂蚁蚀骨的啃咬着。

 

这个女人好讨厌，只要她说话心脏就会以难以控制的频率跳动，尤其不能注视她的眼睛，专情中含着无法言喻的爱意，令人窒息。

 

被注射过镇定剂的楚烊本应该安分下来，手脚被捆绑的使不上力也无法脱离掌控。

 

楚烊的情绪随着虞子悠情绪的变化而变化，她难过，楚烊暴躁，她冷漠，楚烊心疼。

 

门口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楚烊头也不扭专注的盯着虞子悠的右耳垂，视线不再转移。

 

“姐。”

 

“下去。”

 

话不多说，既然来了，虞子晴自然会负责到底，没有闲工夫和自家妹妹瞎扯淡，虞子晴更关心这个心理有障碍的人有什么资格承受妹妹如此多的爱意。

 

“现在这个，不是她。”给虞子晴打一个预防针，虞子悠也怕楚烊给老姐留下太坏的印象，不管什么事，现在的恶魔就是为楚烊背锅的存在。

 

“多事。”

 

还是一样的冷漠，并没有因为虞子悠的提醒而转变态度，虞子晴把虞子悠赶出病房，眼里的不容质疑让虞子悠闭了口在门外等待。

 

热锅上的蚂蚁无疑是形容虞子悠的，一向以冷静稳重形容的她无法淡定下来，一定是这医院地板烫脚，不走动两下受不了。

 

“将军，林生以及他部下的人消失了。”薛雄也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赶到汇报消息，一边眼神瞟着病房关心里面的人。

 

皱了下眉头，虞子悠很快让人查下去，目前的她心不在焉，这种时候做出的决定很可能是不够冷静容易冲动的的，干脆全权放手交给时偌处理。

 

“给我讲讲楚烊的事。”

 

虞子悠做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从未从病房门离开，让薛雄也在自己身旁坐下。

 

薛雄也想了会，整理整理语言才缓缓开口。

 

薛雄也第一次接触楚烊是从她被救出来开始的，亲眼目睹楚烊残杀那几个杀人犯，第一感官就是这孩子没救了。

 

本以为会被审判的楚烊却出现在自己面前，薛雄也第一反应是惊讶。不论什么原因她杀了人都应该负责，为何能不受法律约制？

 

第二次见到楚烊她是以插班生的身份进薛雄也所在的班，起初两人的关系只是战友，也是竞争关系，让人没有意料到的是，楚烊恐怖的学习能力。

 

同样能够上天入地，楚烊测试出来的每一项成绩都在挑战珞城记录，是珞城成年人的纪录，而楚烊当时才17岁。

 

不出所料，没有多久楚烊就被调走。

 

知道楚烊背后的人是国师的时候，是在薛雄也参加一起盗窃案的时候。

 

在队里的人束手无策时，上头来人派出个帮手，毫无意义这个人就是楚烊。

 

但是中途出来意外，楚烊被激怒入魔，造成一场屠杀。国师出面把人带走，名义虽说是楚烊儿时受刺激精神不好带回去治疗，实际大家心里都清楚，就是脱罪。

 

最后楚烊在成年那天被国师授予第一战士的身份，擂台开在训练营地，在多番车轮战上，楚烊守住了自己的位置并空降第三团，成为副团长。

 

那个时候开始，楚烊就是薛雄也的上司，薛雄也和楚烊的友谊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成为团长被调回一团，一路顺风顺水成为团长镇守珞城。

 

“就是这样，后面丧尸爆发我们见面后的事您也知道了。”薛雄也目光中还有少许的怀念，那个时候的情谊不掺杂半点瑕疵，这是一个可以把后背安心交出去的人。

 

虞子悠似笑非笑的看着薛雄也，这个男人为自己效力不是敬仰不是职责，而是为了珞城的真相，可真相是他信任的战友下的手，一时间无法开口。

 

虞子悠不是犹豫的人，片刻后开口询问：“恨那个对珞城下手的人吗？”

 

愣了一下，薛雄也去了笑意正色道：“恨。”

 

“让我国破家亡，怎么可能不恨。”灼灼目光中燃烧起的恨意让他整个人气质改变。

 

“凶手已经死了，你的恨没有意义。”虞子悠与薛雄也对视，眸子中看不见的情绪荡开，“珞城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眼里迸发出万丈光芒，薛雄也连忙问道：“查清楚了？凶手是谁？为什么这样？”

 

深深的看了薛雄也一眼，虞子悠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病房，面上却冷静的无懈可击看不出破绽：“你们国师。”

 

直接凶手是楚烊，背后真正的推手是国师。

 

这句话没有补充上去，虞子悠也懒得像他解释这么多，战友之间多了一层隔阂是非常可怕的事，这个选择题，虞子悠为楚烊选完了。

 

至于对错，无法一概而论。

 

“国师？”普通晴天霹雳一般直击头顶，薛雄也愣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

 

“可是，国师……”薛雄也从位置上跳起来想争论着，房门就此打开。

 

虞子晴的脸色并不好看，眉宇间皆是疲倦，虞子悠也不管薛雄也是什么心情暂时把人丢一边向虞子晴走去。

 

“可还好？”

 

“不好，没办法与她的第二个人格交流，目前清楚的就是那是一个暴力的屠杀型人格。”虞子晴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其实入魔就是副人格出来暂时占据了身体的掌控权。

 

“眼里只有杀戮，虞子悠，这个人格不会因为你是她的谁就手下留情，反而更容易惹来杀身之祸，小心点。”古怪的看了虞子悠一眼，虞子晴不太放心的叮嘱道。

 

“有没有办法唤醒楚烊。”

 

“那就看在这具身体里，谁更强大了。”余光瞟到床上有些动静，虞子晴没有回头去看反而是关注着虞子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