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美是军旅 作者:朱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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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下定决心坚持是容易的,可是真正坚持的过程却是艰难的。每一次落脚, 都好象是落在了针尖上, 还是三个。李万亭立刻快速地落地的右脚抬起来, 换成左脚。
可是左脚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老是用一只脚受力,左脚也不堪重负, 可能也起了泡, 一脚下去同样酸爽得可以。
队伍里好些人与李万亭的情况差不多,被落下的越来越多, 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指挥员不得不再次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再次坐到地上,李万亭长出了一口气, 还有最多四分之一的路程,他算了算时间,这样安慰着自己。这次他连看看左脚是不是打泡了的兴趣都没有了,反正就是个疼, 看也那样不看也那样。
张小毛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 问他:“要不你上收容车得了,这么跟着太受罪了。”
可不是受罪嘛, 自己走得难受,别人看得也别扭。可是李万亭不愿意上收容车,他觉得一旦上了车, 就表示自己失败了, 就表示自己让这条看似平坦的路给征服了。人能让路给征服吗?笑话!!
于是他摇了摇头, 对张小毛说:“还有不到十里地了,最多也就七八里的样子。我坚持一下也就到了。”
张小毛就有些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是原来在家的时候,尽管他们那里交通不算发达,可是出门至少有自行车、摩托车代步。现在明明部队有车,却非得让大家又是跑又是走的。
如果说一开始是要考验大家,可是大家步也跑了,“□□分子”也抓了,怎么回营区还是要走呢?李万亭却明白,磨练意志,不是嘴上说一说就磨练出来的,就是要在平日的一点一滴之中逐渐地养成。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肯上收容车的原因。
不过张小毛那里也要说一下,于是他就开起了玩笑:“你想想吧,这么走上一回,等回家再找不找车,你出门也不发憷了。”
张小毛让他逗乐了,看他还有力气开玩笑,也就与他说笑起来。随着说话的人越来越来越多,疲惫好象也减少了不少。
方法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笑脸,心里有了一个主意。等队伍再次行进的时候,他站到了指挥员的位置,边带队边对身边的新兵们说道:“大家走得累不累?”
队伍用沉默回答了他,能不累吗?可是能说累吗?!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没见除了一个扭了脚实在走不了的,就没有一个上收容车的?!
“那好,我们来唱一支歌吧。”方法似乎没把大家的不回答放在心上:“就唱《我是一个兵》,咱们分成三部轮唱,一排是第一声部,二排第二声部,三排第三声部。”边走着,方法将歌唱衔接的方法讲给大家。
“我是一个兵,预备唱!”讲解完毕,他直接起了个头。一排的同志应声唱了起:“我是一个兵,”二排的同志在一排唱出“我是”之后,开始自己的歌声,三排随后跟进。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唱得有些心不在焉。可是随着三个排的声音全部响起,感觉自己所在排的声音,可能要让别的排压过,就有些发急,就不自觉地提高自己的声音,想着将别的排的声音吸引到自己的节奏上来。
不知不觉中,大家的注意力全部由歌声吸引住了,脚步变得轻快了起来,路程不知不觉地缩短着。到最后和声的时候,却因为谁也不服谁,从一排开始就忘记了重复,结尾变成了各收各的。等反应过来没有达到要求的时候,大家都小声地笑了起来。
方法却忍住了笑:“这可不行呀,怎么连个轮唱都唱不好。还有哪个歌适合轮唱?”
这回就有战士回应他的话,有说《黄河大合唱》的,有说《打靶归来》的,也有提议《团结就是力量》的。方法想了一想,征求地问大家:“要不咱们先唱《打靶归来吧》,《黄河大合唱》恐怕有的同志记不住歌词。”
“日落本山红霞飞。。。”大家欢快的歌声又沿着乡间公路响起。不过这一次大家开始寻找配合的时机,也能够注意边唱边倾听别的排的声音,随着四声“米都瑞”重复响起,路上猛然响起了大家齐声高唱“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有战士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鼓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为这次合作感到高兴。伴着精神上的放松,脚下的路也不那么难走了。远远地,营区已经在望。
“怎么样,大家冲刺一下?”望着不到一千米外的营区,方法大声地向着队伍问道。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所有的战士,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已经奔跑起来,向着营区冲去。好些人是一瘸一拐地跑着,又有一些人是相互搀扶地跑着,少数的人,跑得轻松一些,冲在队伍的最前面。
“回来了回来了。”留守在营区的人们,面对冲过来的队伍,也欢呼了起来。他们接住最先冲进营区的战士,扶着他们前行。
李万亭还是落在了后面,可是也不是最后的那个,位置中间偏后。脚上传来火烧火燎的感觉告诉他,他脚上的泡,被磨破了。疼吗?钻心的疼!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坚持到了最后,就算不是第一个冲进营区的人,可是这次拉练,他从头到尾都坚持了下来!!
坚持就是胜利!这是他在拉练中得到的体会。
不过还不等他感叹,对着将热水端到他面前,让他泡脚的班长,就有些扭捏起来。不是没有人给他打过洗脚水,可是让班长给他们一个一个地端过来,还是让他即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几十公里的路都走下来了,难道回了宿舍,连去水房的力气都没有了?要知道班长也和他们一样,全程参与了不说,中间还到别的中队扮演了一把“□□分子”呢。
林克也知道大家别扭,可是这不光是传统,更是他现在能为自己战士做的唯一的一件事。说实话,他在为他的战士感到骄傲!!
他们在家的时候,肯定最长也没走过五里的路。可是现在却一下子走了近三十公里,其中还奔跑了近十公里!他们在家的时候,肯定没怎么负重过,可是却硬是把沉重的背包、水壶背在肩头,还走了这么长的路。
说他们的意志不坚定,那还要怎样坚定?现在不过是给他的战士打上一盆洗脚水,他愿意。这个时候的林克,完全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老大哥的位置上,看着自己逐渐成长起来的幼弟,心里满满的骄傲与自豪。
可是他又比他们大多少呢?不过是三四岁的差距,却因为一直在部队的锻炼,让他看起来比他们成熟得多。他也全程参与了拉练,他也想好好地泡个脚,可是就因为他是他们的班长,所以现在他已经把自己忘记了,只想着让他的战士减少疲惫。
“你不能沾水。”张紫阳的声音传到了林克的耳中。他有些纳闷,张紫阳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往屋里战士的脚扫了一圈,林克的眼神在李万亭的脚上停住了。
两只血肉模糊的脚。当然有些夸张,可是因为李万亭脚上的泡早就被磨破了,破了的皮又粘在了袜子上,一脱袜子带下了破了的皮,所以才显得分外惨不忍睹。
“张紫阳说得对。”林克快步走到李万亭面前,把他的脚捧了起来,如果刚才他还骄傲的话,现在却有些自责:做为一名老兵,他应该想到这种情况,却忽略了。要是没有张紫阳的制止,李万亭不管不顾地把脚一下子放进盆里,感染了怎么办。
“自己都看看,脚上有泡没有。要是泡没破的话,泡一下等我给你们挑了。要是破了的话,千万先别沾水。”林克一面说着,发现李万亭想着抽回自己的脚,喝了一声:“别动。”
张紫阳也让李万亭那双脚吓得不轻,要不刚才也不会那么大声了:“班长,要不我去叫卫生员吧。”他与班长商量着。刚才他见班长一个个给大家打水,想着自己即是副班长,又比大家大上几岁,就先帮林克一起打水了。这才让他没只顾着自己泡脚,发现了李万亭的异状。
“这种情况少不了。”林克没有同意张紫阳找卫生员的话:“这也就是看着吓人,先消消毒,抹点碘伏就好了。你把急救包拿来。”
张紫阳赶紧找出了班里的急救包,从里面找出刚才林克说的东西。不过林克却说:“先把酒精给我。得先洗一下。”一面打开急救包,还一面给大家讲起了如何使用的办法。
被他一直捧着脚的李万亭却要别扭死了,就算他现在是个男儿身,可是自己刚刚走了那么多的路,脱袜子的时候,自己都闻到了那股重重的“男人味”,现在班长却把自己的脚一直捧着。
“班长,我自己来吧。”李万亭再次试图抽回自己的脚。
“还知道不好意思了。”林克一边把李万亭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一边用棉签沾了些酒精,一边打趣他:“你这脚可真是够味了。不过一会消完了毒,只能先用湿毛巾擦擦了。”
说着,沾满酒精的棉签,已经贴到了李万亭的脚上。
第45章
嘶!!
李万亭忍了又忍, 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让班长嘲笑自己脚上味道浓重的尴尬, 都让剧烈的刺痛感所取代。真特么的疼呀, 李万亭在心里暴了一句粗口。
都说十指连心,可是身体的哪一个部位不是与心脏血肉相连。现在李万亭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说视兄弟如手足了。这手足之痛, 可真是痛彻心扉呀。
好在最疼的第一下过后, 接下来的清洗、上药也就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不忍又怎样?难道李万亭还能如自己做女生时那样,珠泪两行不成?真要那样的话,不用别人笑他, 就是自己想想都起一身鸡皮疙瘩好不。
再说, 看看人家班长, 一点也不嫌弃自己脚上浓重的味道,好象是捧着自己脚一样, 小心翼翼地清洗,再认真地抹药, 他能好意思叫上一声疼?其实李万亭的眼睛还真有一刻是湿润的,不过他借着转头的时候给压下去了。
兄弟。这是李万亭想到的唯一一个词汇。只有这样的体贴关心,才能够称之为兄弟吧?!他有理由相信, 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需要走上战场,这样的兄弟, 也足以让他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交出去。
林克不知道李万亭心里翻滚的念头。他给李万亭的脚消好毒、上好了碘伏,又盯着他用湿毛巾擦了脚,林克才有时间查看其他人的脚。起水泡的人不少, 可是如李万亭那样被磨破的人却没有。
“你是怎么搞的, 人家都没磨破, 怎么就你的磨破了?”林克看着李万亭问。这可让李万亭怎么回答?
小毛兄这时候说道:“他就是最后冲刺的时候跑得太狠了。让他上收容车也不上,让他慢点跑也不听。”语气里满满地全是报怨。
林克这时候已经给自己也打了一盆水,美美地把脚泡在热乎乎地水里,舒服地轻叹了一声,才说:“要我说,咱们班上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掉队的同志不说,全都坚持下来了。李万亭的脚这样了,也坚持到了最后。不错。”
刘东西接了一句:“他是轻伤不下火线。”
林克问他:“那你呢?”
刘东西一乐:“我是流血流汗不流泪。”
所有人都嘘了他一声,纷纷问他:“你流汗我们知道,血呢?血在哪儿?”
刘东西就得意地扬起了自己的左手:“看看,看看。这不是。”
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在了他举起的左手上,只见上面有些擦痕,两道不大深的口子上面,血已经凝固了,想来是当时爬山的时候,他不小心摔倒了,当时手先着了地,所以才会有这些擦伤。
刘南北关心地问:“早晨吃饭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
刘东西就嘲笑道:“当时你的眼睛光看着吃的了,哪里有你老哥我。”
林克也让他说得笑开了,不过还是问他:“你没沾水吧?一会儿还是再消下毒。”
正说着,中队长带着卫生员正好巡视到他们班,连忙让卫生员给刘东西消毒包扎。见大家因为双脚泡在水盆里,有些不好意思,中队长笑着说:“你们泡你们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大老爷们。挺好,没有一个掉队的,没有一个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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