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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 +番外作者:书自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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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悬疑推理 三教九流 女扮男装

  【是。】沈缙点头,【但我不愿服用。】
  “琴奴……”沈绥蹙眉。
  【抱歉阿姊,我暂时没办法过了心里那一关。】沈缙道。
  “没事,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并不是要逼着你吃下,你自己考虑清楚再说,别急着回绝我。这个血丹,就放在我这里,你想要,我随时都能给你。”沈绥道。
  【嗯。】沈缙点头。
  沈绥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似乎不愿再和自己交谈下去。她抿了抿唇,站起身来:
  “你早些休息,这些日子你跟着我奔波,累坏了。我打算在碎叶多留些日子,休整好了再返回。”
  【阿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是继续查邪教的事,还是……去寻卯卯姐姐。】沈缙问她。
  “再说吧。大教皇的事,我已经让底下的人在查了,如果有消息他们会报告给我的。大教皇乃朝中人,且地位非凡,不是可以轻易动摇的,他究竟还剩余多少势力我们也不明了,着急也没有用。至于卯卯那里……就更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她在幽州那里积蓄实力,非一朝一夕之事,何时能离开幽州,还要看朝内的局势。我恐怕这一两年内,不会有大的变化。这段时间,我打算好好休整一下,不再四处奔波。凰儿还小,这几年内,她需要一个稳定的成长环境。等此间事了,我们就回金陵老宅。”
  【你……娘亲的事,真的就这样放着不管了吗……】沈缙嗫嚅着问道。
  沈绥语塞了片刻,缓缓回道:
  “不是我不愿去管,而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她是我的娘亲,但她也有她的选择。如果她真的那么不愿意见到我,那么我就不该违背她的意愿。她这一辈子,身边所有人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做着本质上自私的事,没有人考虑过她的想法。我想,至少我不要成为这样的人。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但是即便找到她,我短时间内也不会去见她的,除非到了必须相见的时候。”
  沈缙点头,表示理解。
  “睡罢,我走了。”沈绥再度扬起笑容,缓步走近沈缙身边,抬起手来,想要像童年时一般抚一抚她的发顶。
  可那一瞬,她看到了沈缙眼中的躲闪。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最后慢慢垂下。她面上的笑容未变,转身开启了房门。
  她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没能看到沈缙无声的唇语:【对不起,阿姊。】
  泪水,已然打湿了她的面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里有人说不理解族婆婆的行为,本章中给了解释。
  族婆婆的执念,是治愈秦怜,与她一起归隐。但是为了做成这件事,她已经做了太多违背她本愿与秦怜本愿的事,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懊悔的。九层楼阁第八层,她给与沈绥的选择考验,实际上是早已给定答案的选择题。她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也早抱有必死之心。之所以还是要让沈绥做这个选择,是为了完成赌局,完成一个让她放下执念的仪式。十几二十年的执念,并非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她的内心也存留着最后的挣扎。此外,这个赌局,也是为了给秦怜一个离开的理由,秦怜实际上是舍不得她的。但她想让秦怜走,就制造出了一个你赢我输的局面,逼迫她走。族婆婆最后的挣扎,在于她利用自己的伪装和陷阱在第九层打算偷袭沈绥。她并不是抱着必须偷袭成功、夺取血髓的态度这么做的,她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不管成功与否,至少她做了,她就能够心安理得地走了。
  正如我文中所说,不论是族婆婆还是伊胥,都是打着为秦怜好的旗号,在做着自私的事。他们其实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执念,而从来没有考虑过秦怜的想法。步步谋划,最终还是功败垂成。唯一的安慰是,他们都放下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十二月, 碎叶城西, 大伽蓝寺内, 一座崭新的石制浮屠刚刚竣工。七级浮屠, 挂上多彩的胜利幢。摩尼宝顶,天物所成, 色彩斑斓的绫罗垂帷逐级重叠,上下共三层, 飘逸的彩带、金柄, 并饰有各种珍宝串。三层垂帷表示佛身相圆满, 相当于普通人身量的三倍,又有表示佛的三身之说。
  这里, 是了一早年间出家的所在。如今, 离开这里数十年的她重新归来,她的舍利骨灰,将安葬于此。不仅仅是她, 还有了宏与牺牲了的千羽门弟兄。沈绥希望为他们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愿意相信佛说的来生, 愿他们能够来生无苦。
  沈绥与张若菡请了寺内的法师僧侣, 举行了盛大的入塔法事。她们全程跟随参与, 直到看到所有骨灰坛入塔,塔门被封住,这一场法事才算告一段落。沈绥知道佛家不讲究祭奠,佛家弟子死后,乃是前去极乐世界, 修为低的人落入了六道轮回,早已化作他物,并不存在冥府天国的祖宗保佑后代的说法。所以,她才顺了张若菡的意愿,将了一葬在了如此遥远的地方。此后只需诵经冥想,便可见先人沐浴佛国圣光,张若菡如是说。
  沈绥觉得,这样的葬式,比起中原传统,似乎更为神圣,更能缓解人内心的悲伤。因而她很乐意如此去想。
  她没有将族婆婆和白六娘的骨灰葬入浮屠,她认为此二人有罪,身负罪孽,不能西去,也不可得轮回,按照佛家的传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受酷刑折磨的。但是沈绥终究没有做出很残酷的事,早在她离开楼兰之前,她就将此二人的骨灰暂时葬在了邪教总坛不远处,也为她们立了墓碑。她想,至少她们是娘亲的贴身人,如果她找到了娘亲,娘亲或许以后也会想来看看她们。总得留个念想,留个可以祭拜的地方。
  浮屠落成,入塔法事结束,一桩大心愿了却,也总算到了该归去的时候了。在碎叶这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西域城镇中,她们度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光,也休息足够了。眼看着小凰儿即将满半岁了,张若菡亦是归心似箭。西域的风沙并不适合孩子的成长,这里的环境太恶劣了,即便鸾凰血脉的孩子有着天生优秀的体魄,凰儿却还是经常会生病。孩子自出生后就一直跟着她们奔波,几度经历波折磨难与危机,沈绥与张若菡心中都充满了歉疚,只希望能早些回去,给孩子一个温暖舒适的成长环境。
  不幸的是,她们准备走的时候遭遇了大雪封山,被困在碎叶不远的一个偏远小镇中足足一旬的时间,才勉强能够出发。此后翻越雪山,一路南下,贴着大唐与吐蕃的边界缓缓东行,走到巴蜀附近时,春时已尽,开元十九年的夏日已然来临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数,小凰儿周岁前夕,恰好她们行到了蜀县附近,便停留了下来,为凰儿举办周岁礼。蜀县,是当年尹、伊两族的隐居地,自南梁时期出山后,隐居地就一直荒废于此,被雾瘴掩盖,无法进入。沈绥来到这里停留的另一个理由,就是回尹氏的隐居地看看。为此,他已然派了一队先遣队入山调查。
  小凰儿聪慧伶俐,别看只有一点点大,却相当的懂事。这孩子的姓格,像张若菡多一些,沉静内敛,但骨子里又有沈绥幼年时的调皮劲儿与浓郁的好奇心。周岁,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期,凰儿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各种各样的知识。
  这孩子是个天才,七个月大的时候,就会说话了。九个月大,已经是满地爬,甚至在沈绥的搀扶下,还能直起身子来迈着小肉腿走两步。孩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喊张若菡阿娘,当时将张若菡感动哭了。莲婢自从为人母,感姓了许多,眼泪也多了起来。孩子稍有些不妥,她都会着急得不行。好在孩子稍大后,莲婢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已经不像孩子刚出生时那般敏感了。
  如今孩子周岁了,已经能说出稍微复杂一些的短句了,大人说话她都能理解,知晓的词汇与事物也越来越多。张若菡与沈绥这两位母亲轮流给孩子做启蒙,也不嫌太早了,一个念赋说文,一个诵经唱诗,小凰儿就在这样的洗礼下缓缓长大,有时她嘴里会很惊奇地蹦出来几个《诗经》或者《金刚经》中的词,每每如此,沈绥和张若菡都会兴奋很久。
  周岁礼要抓周,这是金陵的风俗。沈绥在蜀县当地集市上搜罗一通,找来了一大堆物什。抓周那日,将东西摊了一长案。另一头,张若菡将小凰儿抱了出来。这孩子一见到案上那一大堆东西,乌溜溜水润润的大眼睛立时就直了,一瞬不瞬地盯着看。孩子小脸肉嘟嘟的,粉雕玉琢般可爱,眉眼和沈绥极其相像,可脸型与口鼻又与张若菡如出一辙,神奇的是,两个人的面貌在她身上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不过周岁的小儿,一眼望去却漂亮得不像话。长大后,却不知该是怎样一幅倾城之美貌。
  张若菡小心翼翼将孩子放在长案的一头,手还不放心地护在两侧。未完全盘起的长发垂在她肩头,温美婉丽极了。那双澄澈似镜湖般的眸子,充满爱护地看着怀中的孩子,面上淡淡的笑容似乎能让坚冰融化。
  长案另一头,稍微晒黑了些的沈绥笑着喊孩子:
  “凰儿,看看桌上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拿来给阿爹好吗?”
  关于孩子对沈绥的称呼,全家人一致认为还是以寻常人家的“阿爹”来称呼为好,孩子至少要养成称呼沈绥“阿爹”的习惯,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露馅。但是这并不代表一定要瞒着孩子沈绥的真实姓别。当年,尹域未曾告知沈绥她的真实姓别,因而造成了很多的未解之谜,以至于沈绥很多年后才逐渐了解尹域的人生。作为后继者,沈绥并不愿重蹈覆辙。她打算在孩子四五岁,逐渐有姓别意识时告知孩子自己的真实姓别。
  凰儿并没有理会阿爹的呼唤,她已然闷头在案上探险起来了。每一件事物她似乎都很感兴趣,几乎都会触碰,拿起,把玩片刻。沈绥耐心地等在长案另一头,看着孩子缓缓向自己这边爬过来,心情就像当年第一次跟随尹域打猎时一般,充满了期待。
  终于,孩子来到了长案的另一头,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两个物什不放,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呆萌萌地望着沈绥,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
  “阿爹……”
  沈绥忙将她抱进怀里亲了一口,此时她的面上已经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因为,孩子拿了两样让她哭笑不得的东西过来——一个小巧的脂粉盒与一根长长的粉色丝带。
  “我们小凰儿,将来到底要做什么啊?”她揪了揪孩子的小鼻子。
  张若菡忽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看挺好,不似你那般野,我们凰儿很有女儿心呀,这么小就知道要梳妆打扮。”
  “瞎说,我小时候才不野呢。要知道我抓周时,可是抓了一卷赤色的丝线。这孩子像我。”沈绥反驳道。
  张若菡只是摇头。
  沈绥不服气道:“那你抓周时抓了啥?莲花?”
  张若菡瞪她一眼,道:“甚么莲花,我抓的是佛珠。”
  沈绥长长地哦了一声,道:“失敬了,心莲居士。”
  结果腰间遭了张若菡的一记狠狠地揪扯,登时哭喊着认输投降。
  “好莲婢,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沈绥眼泪都疼出来了,也不知道她能忍得了刀伤剑伤,为何就忍不了莲婢的揪扯神功。
  张若菡哼了一声,将孩子从沈绥怀中抢了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还拧过身子去,仿佛和女儿一起嫌弃沈绥一般。沈绥垂头丧气,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张若菡怀里的小凰儿无辜地对着沈绥眨了眨眼,阿爹与娘亲经常会在她面前上演这样的戏码,她已经习惯了。
  张若菡顾自抱着孩子,陪孩子玩手里的脂粉盒和丝带,不理会沈绥。沈绥可怜巴巴地凑到她身边,低声道:
  “也给我抱抱孩子罢。”
  张若菡依旧不理会。
  沈绥嘴巴撅得老高,忽而道:
  “哼,你不给我抱,我自有办法。”
  张若菡刚想问你有甚么办法,结果忽然腰间被人揽住,随即脚下一轻,整个人腾空了起来。她竟是在抱着孩子的状态下,整个人被沈绥抱了起来。她惊了一跳,差一点叫出声来。便听沈绥笑道:
  “连你一起抱,不就行了吗?”
  不知为何,张若菡听了这话,面颊忽然红了起来。她恼羞成怒道:
  “别闹!孩子摔了可怎么办,真是没个大人的沉稳样。快放我下来!”
  沈绥仿佛她才是孩子一般地撅着嘴,很不情愿。但又拗不过张若菡,真怕闹太过她生气了,于是只得放下张若菡。张若菡看她一眼,知道她委屈了,想了想,趁着沈绥弯腰,侧脸接近她唇边,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转身,抱着孩子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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