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记[笑傲]+番外 作者:猫系绅士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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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听此,不由得吃了一惊,心道:“那是什么缘故?”随即羞得满面通红,连脖子中也热了,心想:“女孩儿家去偷听人家的私话,已大大不该,却又去想那是什么缘故,真是……真是……”转身便行,但只走得几步,好奇心大盛,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停步,侧耳又听,但心下害怕,不敢回到先前站立处,和那二人便相隔远了些,但二人的话声仍清晰入耳。
令狐冲初听本是一喜,不料听到后面,面上又红又怒,道:“混蛋!”
林平之不以为意,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在武林中向来大大有名。余沧海和你师父都是一派掌门,自身原以剑法见长,却也要千方百计的来谋我家的剑谱。可是我爹爹的武功却何以如此不济?他任人欺凌,全无反抗之能,那又为什么?”
令狐冲道:“或者因为你爹天性不宜习武,又或者自幼体弱。武林世家的子弟,也未必个个武功高强的。”
林平之道:“不对。我爹爹就算剑法不行,也不过是学得不到家,内功根底浅,剑法造诣差。可是他所教我的辟邪剑法,压根儿就是错的,从头至尾,就不是那一回事。”
顿了顿,林平之又道:“我祖上林远图本是个和尚。我家向阳巷老宅的那座佛堂,那一晚你定是也去过。这《辟邪剑谱》为甚么抄录在一件袈·裟上?只因为他本来是和尚,见到剑谱之后,偷偷的抄在袈·裟上,盗了出来。他还俗之后,在家中起了一座佛堂,没敢忘了礼敬菩萨。”
令狐冲似乎想安抚林平之,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道:“也说不定是有一位高僧,将剑谱传给了远图公,这套剑谱本来就是写在袈·裟上的。远图公得到这套剑谱,手段本就光明正大。”
林平之道:“是远图公亲笔写在袈·裟上的。他在剑谱之末注明,他原在寺中为僧,以特殊机缘,从旁人口中闻此剑谱,录于袈·裟之上。他郑重告诫,这门剑法人过阴损毒辣,修习者必会断子绝孙。尼僧习之,已然很不相宜,大伤佛家慈悲之意,俗家人更万万不可研习。”
令狐冲听得“断子绝孙”以此大惊,可想林远图有后,不然哪里来的林平之,便宽慰道:“不过也可能是他先娶妻生子,后来再学剑法。”
林平之道:“决计不是。天下习武之人,任你如何英雄了得,定力如何高强,一见到这剑谱,决不可能不会依法试演一招。试了第一招之后,决不会不试第二招;试了第二招后,更不会不试第三招。不见到谱就罢了,一见之下,定然着迷,再也难以自拔,非从头至尾修习不可。就算明知将有极大祸患,那也是一切都置之脑后了。”
盈盈听到这里,心想:“爹爹说道,《葵花宝典》上的功夫习之有损无益。他知道学武之人一见到内容精深的武学秘籍,纵然明知习之有害,却也会陷溺其中,难以自拔。他根本自始就不翻看宝典,那自是最明智的上上之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他为什么传给了东方不败?”
想到这一节,自然而然的就会推断:“原来当时爹爹已瞧出东方不败包藏祸心,传他宝典是有意陷害于他,向叔叔却还道爹爹迷糊轻信,给东方不败蒙在鼓里,空自着急。其实爹爹如此精明厉害之人,怎会长期的如此胡涂?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东方不败竟然先下手为强,将爹爹捉了起来,囚入西湖湖底。总算他心地还不是坏得到家,倘若那时竟将爹爹一刀杀了,或者吩咐不给饮食,爹爹哪里还有再出来的机会?”
可任盈盈心中极不愿爹爹再攻黑木崖,能否成功暂且不论,爹爹那急着恢复权柄的模样实在不是自己相见到的。再者,东方叔叔囚禁了爹爹之后,待自己着实不薄,礼数周到。在日月神教之中,便和公主娘娘无异。也当真不愿杀了东方叔叔。可一念及李慕白,脸上稍许踌躇之色霎时暗了下来。
忽而,听得林平之支支吾吾道:“我终于……我终于……自宫习剑……这辟邪剑谱的第一道法诀,便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任盈盈这才知道,这《辟邪剑谱》,其实日月神教的《葵花宝典》同出一源,基本原理并无二致。
又听林平之哈哈哈笑道,听上去竟有些惨然:“怎么,听我自宫了,大师兄便不说话了?哈哈哈哈,你们都是一样的……不过我大仇得报,断子绝孙又如何,如今我剑法天下第一……”
令狐冲不愿听他的胡言乱语,心想:“如此说来,东方兄……东方不败也是自宫了,那白姑娘她……”心中放她不下,想回头往恒山方向走,哪知马匹急转,阵阵嘶鸣,惊动了高粱地里的任盈盈。
令狐冲发觉有人,冲了出去,没想到竟然是“婆婆”。
两人四眼相对,大眼对小眼,任盈盈一把拽着令狐冲想两里外的小镇奔去,去寻她爹爹,一起去黑木崖,能见到李慕白。
令狐冲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也不知何去何从,得知师父、林师弟、东方不败都自宫了,小师妹不见了,白姑娘她还心悦东方不败……没有挣脱,倒是当真与任盈盈一道。
留得林平之一人在马车里大喊:“令狐冲!你混蛋!你竟然丢我下来~别让我找着你!混蛋~令狐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开头,然后是黑木崖攻防战。我在想盈盈的结局,是让她去恒山当尼姑呢?还是当尼姑呢?尼姑呢?呢?
第83章 前夕
李慕白于恒山脚下便与众女弟子分别,转道去黑木崖,快马加鞭,未费多少时日便上了黑木崖。
一路上虽是官道,但千里奔袭自然颠簸,李慕白靠在东方怀里自然是惬意,风景看腻了还可吃东方的豆腐,蹭一蹭,靠一靠,摸一摸。蓝凤凰便惨了,为了赶路并未雇马车,圈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左右都得照看。
岳灵珊昏迷不醒,也并非一直混着,多少次曾从颠簸中醒来了,却又被蓝凤凰的毒针迷晕了过去。蓝凤凰瞧着眼前白·嫩嫩的手,上头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针眼儿。初时,蓝凤凰也怕这些痕迹毁了这漂亮的手,转而一想,这小姑娘也没有自己好看,就算手上丑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此一想通了,瞧见岳灵珊的眼皮子动了动便毫不客气地扎了一针。
李慕白看见蓝凤凰很欢快地给岳灵珊扎针,坏笑地转头对东方说道:“你瞧蓝凤凰这般不怜香惜玉,想来是找不到相好的了,哪有人是自找受虐的?”
东方自是知道怀里的人不安分,手不安分,背不安分,连着脑袋也不安分。惩罚似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在她耳边威胁道:“你要是怜香惜玉便该自个儿骑马的。”
怀里的人可怜兮兮的道:“我哪里不怜香惜玉了?你看我白天在前头为你遮风挡雨,夜里为你推宫活血的,还给你增了修为,对你这么好,怎地就不算怜香惜玉了?”
东方斜了眼身后攥着缰绳还箍着岳灵珊的蓝凤凰,好像未曾听到什么,轻呼一口气,在小东西的耳边柔柔说道:“小白若是在外还这般胡言乱语,我便撕烂了你的嘴~”
却不料这人嘻嘻笑道:“东方,你才舍不得,若是撕烂了我的嘴,你必不似如今这般快活哩~嘿嘿……”
李慕白还没笑完,硬生生将要吐出的笑全然吞进了喉咙里,竟是被东方攸指点中了哑穴,这下当真是吃了哑巴亏了。
逾半年不曾踏上黑木崖,风景倒是未曾变化,只教众之中氛围压抑,据说是总管杨莲亭独揽大权,打压教中老臣,如今人人自危。
而教中诸位长老,唯上官云、童百熊不在。
李慕白不知道东方又再耍什么把戏,只好等着夜里休息。
于东方的寝殿里候了许久,仍是等不到来人,不知道她暗中谋算什么,抓耳挠腮。虽说自己领了副教主的差事,可贸然前去也不合适。派去打探究竟了侍女仍未回来,左右等不得便想去探个明白了,刚欲抬步走出去,却见大门被推开了。
“任我行已经到了猩猩滩前的镇子,小白猜猜还有谁来了?”
东方缓步进来,周围并未侍女伺候,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极为空旷。
“莫不是令狐冲来了?”
本就是随口一答,听东方哼笑一声,便知是答对的了。
“小白真聪明,确实是你的令狐兄弟来了。十里之外,还发现了林平之与华山叛徒,哦,不对,该是嵩山探子劳德诺的踪迹。”
李慕白并未理睬东方的调侃,却是不知林平之来干什么,若是劳德诺倒还可理解是为与杨莲亭暗通消息,而林平之难道是知道了岳灵珊现下在黑木崖?不对,不对,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不是早说了恩断义绝,不再相欠了?
“商议了这么久,才得出了这个消息?”自然是不相信的。
却看东方缓缓褪·下了外袍子,邪佞一笑,道:“我差杨莲亭遣人捉了童百熊。”
李慕白暗叹一口气,东方如今是下了血本,连童百熊这大佬都能舍出去套狼。可童百熊此人眼里唯有日月神教,就算东方是生死兄弟怕也是要排在二位。倘若当真是惹急了怕是要反水,就算此役之后,童百熊得知了真·相,那心里的疙瘩也不是轻易所能出去的。
“明日还有多事,小白,今晚可是我们唯一能逍遥的时候了。”
晚风自门外吹来,鲜红的帷幔摇曳,空旷的大殿之内徒增了些许旖旎之色。换了教主正装的东方英气逼人,牵过李慕白的手,撩·开层层叠叠的帷幔,兀自朝床榻去。
李慕白觉得,这剧情似乎与自己想的不太一样,是不是……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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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时,令狐冲陪着任盈盈小酌。店房中火盆里的熊熊火光映在盈盈脸上,更增娇艳。
盈盈道:“东方叔……东方不败自从不亲教务之后,这些年来,教中事务,尽归那姓杨的小子大权独揽了。这小子不会夺东方不败的权,重蹈覆辙之举,倒决不至于。”
令狐冲道:“姓杨的小子?那是谁啊?怎地我从来没听见过?”
盈盈道:“那姓杨的叫做杨莲亭,只二十来岁年纪,政功既低,又无办事才干,但近来东方不败却对他宠信得很,真是莫名奇妙。”说到这里,嘴角微斜,显得甚是鄙夷。
令狐冲恍然,转而又是疑惑:“倘若那杨莲亭是东方兄……东方不败的男宠,那白兄弟她……”
盈盈显然不愿接话,只道:“别说了,我不懂东方不败捣什么鬼。总之他把什么事儿都交给杨莲亭去办,教里很多兄弟都害在这姓杨的手上,当真该杀……”
突然之间,窗外有人笑道:“这话错了,咱们该得多谢杨莲亭才是。”
盈盈喜叫:“爹爹!”快步过去开门。
任我行和向问天走进房来。二人都穿着庄稼汉衣衫,头上破毡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若非听到声音,当真见了面也认不出来。令狐冲上前拜见,命店小二重整杯筷,再加酒菜。
任我行精神勃勃,意气风发,说道:“这些日子来,我和向兄弟联络教中旧人,竟出乎意料之外的容易。十个中倒有八个不胜之喜,均说东方不败近年来倒行逆施,已近于众叛亲离的地步。尤其那杨莲亭,本来不过是神教中一个无名小卒,只因巴结上东方不败,大权在手,作威作福,将教中不少功臣斥革的斥革,害死的害死。若不是限于教中严规,早已有人起来造反了。那姓杨的帮着咱们干了这桩大事,岂不是须得多谢他才是。”
盈盈道:“正是。”
任我行笑道:“盈盈,你猜我路上遇见了谁?我见了上官兄弟,他被杨莲亭打压排斥,如今已是归附于我们了。”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外面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响,静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盈盈道:“难道东方不败知道我们到了?”转向令狐冲解说:“这哨声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讯号,本教教众一闻讯号,便当一体戒备,奋勇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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