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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一笑 作者:常文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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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宅斗 女扮男装

  冯倾城不知道那个女人今晚会在什么时候摸进她的被子里,她安静地躺在牢房的最角落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敢入睡。
  直到后半夜,当冯倾城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时候,当躲在木板另一端的三个女人睡的鼾声大作时,一方温暖的身躯,带着极强的侵略意味,钻进了她的被子里。
  这个女人不是个温柔的人,她的目的性很强,上来就是解衣服扒裤子,她的亲吻不是亲吻,是恨不得将人揉碎了吃下去的啃咬,霸道而蛮横,弄疼了冯倾城。
  冯倾城不敢出声,只能紧紧地咬着嘴唇,直至牙床开始颤抖,直至口中尝到血腥。
  黑暗中,女人察觉到了冯倾城的变化后,不由分说地分开她的双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贴了上去,她的动作时而轻缓,时而急促,时而压在上面转几下,时而一动不动地吊一下冯倾城的胃口,逼着她亲口说要。
  后半夜这个时辰,连当夜差的牢卒都在睡觉,女人磨的差不多了,就伸手探进去一根手指,寻到最敏感的地方,压着声音在冯倾城的耳边逼问到:“说,是男人让你觉得爽,还是女人让你爽?”
  冯倾城的脑子里,一边是痛苦的抗拒和挣扎,一边却是兴奋的接受和渴望,她弓起身子尽量迎合着,这人的手指在里面微微一动,她就被控制得不能自已,当这人问出这句话后,冯倾城脱口就是咒骂。
  这只能让这人更加不怜香惜玉。
  ……事后,这个女人就光着身子躺在了冯倾城身边,一动不动。
  冯倾城艰难地侧起身来,咬牙切齿地在女人耳边低语,像极了爱人之间的低喃:“终有一天,本小姐要亲手杀了你!”
  闻言,女人掀开眼皮,借着极其微弱的火光,抬眼瞥了一眼冯倾城朦胧的脸庞,声音里带着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情/潮,漫不经心:“那你最好能抢在刽子手之前动手。”
  冯倾城很想现在就掐死这个耳垂缺了一块的肮脏的女人,但她还是选择穿好衣服,并随手把身上的被子扔在了全身赤/裸的女人身上,然后再恶狠狠地咒骂她一句“冻死你”。
  寂静的牢房里突然响起了一串乱七八糟的脚步声,然后是钥匙和锁碰撞的声音,开门的声音和人说话的声音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刺耳。
  牢头带着三个牢卒走了进来,牢头捂着鼻子给牢卒们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牢卒上前到:“冯倾城呢?起来,出狱了。”
  火把的光把漆黑的牢房照得明亮,女人围着冯倾城的被子坐了起来:“原来你叫冯倾城。”
  冯倾城脚软地从木板床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狱卒一脚踹到了那女人身上,将她踹得向后跌去:“爷让你说话了吗?想死吗?闭嘴!”
  牢房里其她几个女人也被吵醒了,瑟缩着躲在墙角,一声不敢吭。
  冯倾城居高临下地睨一眼狼狈的女人,傲然的模样不是一朝一夕的普通人家能学得来的,她没有出声,甩袖随牢卒离开。
  “我叫辟邪。”走出牢房门时,冯倾城听见那女人说。
  冯倾城的脚步没有停止,她走在通往外面的幽冥道上,依稀能听见牢房里狱卒打人的闷响声。
  “辟……邪……”冯倾城跟着狱卒,脚步虚浮地往外走着,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念出这两个字来,鬼使神差。
  ……从河州州牢里出来,在看见那个锦袍男人的一瞬间,冯倾城的眼泪洪水决堤般,终于一泄而出。
  “去疾哥哥!”冯倾城哭着扑过去,却又在离沈去疾几步远的地方及时停下,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终于肯见我啦!你听我给你解释,我真的没有想要害魏长安,我只是想……”
  “我都知道了,”沈去疾示意心儿将风衣给冯倾城披上,声音柔和到:“走吧,先上马车,一切等回去再说。”
  沈去疾连夜把冯倾城安置在了她名下的一处宅子里,并留下心儿在旁侍候。
  冯倾城有好多话想同沈去疾解释,可一连三天,冯倾城连沈去疾的影子都没见着,她逼问心儿,心儿也只是一句话——“家主很忙”。
  直到第四天早上,冯倾城终于见到了沈去疾,和魏长安——准确来说,她并没有真正见到魏长安,只是在上马车时依稀看见了魏长安的一个身影。
  她问车夫要去哪里,车夫跟个聋子哑巴一样,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冯倾城简直快疯了——入狱许久,数月之后终于出来了,落得一身伤不说,竟然还没人同她说话?!
  “心儿,心儿?”马车驶出河州城后,冯倾城掀开车帘,问和车夫一起坐在外面的心儿到:“咱们到底是要出哪儿啊?”
  纯善的心儿回回头,一双眸子里星光点点的:“表小姐,我们送你们出城去坐船,家主这是去京城的。”
  家主?去京城?送她回家?
  去疾哥哥成沈家家主了?那马车侧翻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冯倾城放下马车帘子,混乱不堪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囚服的,耳垂缺了一块的女犯人。
  她说,她叫辟邪。                        
作者有话要说:  ennnn
 
  ☆、京城
 
  河州离京城千里之遥,走陆路的话至少需要大半个月,而乘船取道无愁大运河,逆流而上只用八天时间。
  大晁国重女子贞德教化,纵使被父母和兄长们捧在手心里疼爱着,可魏长安依旧是第一次出远门,更是第一次来京城帝都。
  京城运河渡口——
  楚家先后派了两波人来接人,最后却是只接到了沈去疾的一些行礼,和以沈盼为首的,随之而来的几个沈家下人。
  “大哥,是不是咱们弄错时辰了?”穿着月白锦袍的俊秀青年站在自己的坐骑旁,右手下意识地捋着漂亮的黑色马鬃,眺目望着远处的一线水天:“难道二哥是先打发的下人回来?”
  青年身边,稍微年长的男子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精光,他浅笑着,抬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用“果不其然”的表情摇头到:“遂年啊,不是咱们弄错时辰了,是家里那几位都太不了解咱家这位小二爷啦,左右今日休沐,大哥请你谪仙居吃酒去!走……”
  此刻,不被人理解的楚家小二爷,正带着夫人魏长安,在长安街摩肩接踵的人群里,亲身感受着京城帝都的繁华与昌盛。
  坐了几天船本该觉得疲惫才是,可魏长安就是精神气儿十足——她第一次来到天子脚下,目之所及,对许多东西都充满好奇。
  其实,河州城身为无愁大运河的扭转中枢,其繁华与喧嚣甚至是不逊色于京城的,或许,最是令魏长安高兴的,大抵只是能和沈去疾一起出来玩罢了。
  魏长安的这些心思,沈去疾也猜到了一些,来到京城,他日未卜,等着自己的,也不知是腥风还是血雨……所以来到京城后,她选择避开楚家的人,单独带魏长安在这里转一转。
  只怕日后,便是没有机会了。
  “既来到京城,不先去楚家拜见家中长辈,反而来了街上转悠,会不会太失礼啊?”魏长安手里拿着一串儿地道的冰糖葫芦,歪着头,有些担心地问。
  沈去疾摇头,随口胡诌到:“今日是阴天,日头不大,其实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这个时间楚家是没人在家的,最多我那两个堂兄弟在,没事没事,晚饭前回去就好,咱们先找个地儿吃午饭去。”
  没想到,却还是在吃饭的谪仙居,碰见了堂兄楚贺年,和堂弟楚遂年。
  说实话,多年未见,变化极大,要不是楚贺年鬓边的那缕白发,在他一头的青丝上特别显眼,沈去疾实在是认不出来那便是堂兄楚贺年。
  因为魏长安是女眷,在大堂要了座的楚贺年,特意让谪仙居的伙计引众人来了雅间。
  初次相见,楚贺年和楚遂年给人的感觉十分亲近,尤其是他二人与沈去疾之间——要不是之前听沈去疾说过她和楚家人已有五年未见,魏长安简直要以为他们三人是今早才从家中分别,中午又偶在这里遇见的。
  他们之间并不生疏,随意闲聊,随意沉默,偶尔说几句什么,却也绝不会因为怕冷场而故意找话。
  魏长安的眼睛一直是弯弯的——这种不因时间和距离而生疏的情感,人谓之曰亲情,她有些想念在这京城做官的三哥魏靖亭了……
  楚贺年和楚遂年两兄弟,是在下午的时候把沈去疾弄回楚家的。
  立秋过后,天气转凉,京城的气候与河州有些不同,京城不比河州润和,就算未时左右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秋雨,当沈去疾携魏长安来到楚家门前时,众人脚下的青砖地面,也已都干燥了。
  “呀!小二爷回来啦,快去禀告老爷和两位爷,咱家小二爷回来啦!”须发灰白的管家派人进府去通禀,他自己提着衣摆从台阶上迎下来,恭敬地给沈去疾揖大礼:“恭迎小二爷和二夫人回府,小二爷吉祥,二夫人吉祥!”
  魏长安跟在沈去疾身后,略略地给这位管家回礼。
  “锦年我侄,你终于肯回来了!”一道高亢却沙哑的声音,高调地从楚家阔气的大门里面传了出来。
  魏长安偷偷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等沈去疾揖礼,中年男人就一伸胳膊,给了沈去疾一个大大的拥抱,洪亮的声音里尽是激动与喜悦:“好侄儿,你可是又长个子了,啊?比大伯父都高了,哈哈哈哈,几年都不回来,大伯父好想你呀!”
  沈去疾回抱了伯父一下,而后还是给楚伯鼎揖大礼:“不孝侄儿锦年,给大伯父问安,大伯父别来康泰。”
  “康泰康泰!”楚伯鼎领着子侄往家里走去,对侄媳妇魏长安,也是客客气气的,亲近得不疏不远、恰到好处。
  魏长安跟随在沈去疾身侧,一路小心地走进了恢宏阔气的楚府。
  京城与河州同属北方,但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其建筑格局无一不在彰显着皇城所在的威严霸气。
  楚家的建筑啊,外面看是屋宇飞檐,钩心斗角,里面看则是富丽堂皇,精致高雅,魏长安想,她大约还是低估了皇商楚家的气派。
  穿前堂,过回廊,由月亮门后坐上软轿,大约走了一柱香时间,一行软轿在一个树奇石怪的院子前停住。
  打软轿上下来,不同乘的魏长安第一时间走过来,她勾了勾沈去疾垂在身侧的右手小拇指,低声到:“傻大个,你家好大啊。”
  谁知,前面的楚伯鼎突然回过头来,笑意盈盈地说:“说什么傻话呢,长安你与锦年是夫妻,他的家可不就是你的家嘛,走了,进去见见你翁翁他们,大家会极欢喜你的。”
  饶是魏长安在沈去疾的提醒下,提前有了准备,可当她进到屋里后,却还是被眼前的阵仗给弄得愣了一下——好,好多人呐!
  “二哥哥回来啦!”一个清脆明朗的少女声音从人堆里传出来:“你把二嫂嫂给我们带回来了吗?”
  依礼站在沈去疾身后的魏长安,突然有点儿怯场了。
  “九丫头,不得无礼,”有道沧桑的男声,带着一丝欣喜与不易察觉的茫然,沉稳地响起:“可是我家锦年回来了?”
  “父亲,是呢,是锦年回来了!”一个穿着炎纹衫的男人,满脸笑容地同沈去疾招手:“臭小子,还不赶紧带着媳妇过来给你翁翁叩头?”
  魏长安这才被沈去疾牵着,拨开面前人堆,一路来到楚老爷面前。
  “不肖孙锦年,携妇魏氏长安,叩拜祖父安康。”沈去疾带着魏长安,给楚老爷行叩拜大礼。
  楚老爷坐在正堂,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两手扶着椅子扶手,努力往前倾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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