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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一笑 作者:常文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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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宅斗 女扮男装

  一般的人,一旦尝过权力和金钱的滋味,体验过地位和尊荣带来的优越感,便如罂粟之毒附骨,再也难撒手。
  而卫氏,正是这样的人。
  于是今日一早,她就特意收拾一番精致的妆容,在家里等着魏长安了。
  魏长安来的不早也不晚,正好是半晌的时辰,她一进门,就被卫氏热情地迎了进去。
  难免一阵寒暄。
  瞧着面前衣着华贵,妆容精致的卫氏,魏长安心里也是颇有感慨——初见之时卫氏温婉低调,只言片语间也都是与世无争的淡泊,这才过去多久?卫氏方当了多久的楚家主母?缘何就成了如今这般能说会道,拐弯抹角的人了?
  魏长安不似沈去疾那般有耐心,她向来不屑在言语上与人虚与委蛇,见卫氏东拉西扯没有正话,魏长安突然说了一句挂念家中幼女的话。
  这话说的明白,显然是不想多浪费口舌,卫氏有求于人,只好赶忙收住原来的闲话,赔笑到:“你看看,都怪我这老妇人,拉着人叙起旧来没完没了,长安,你可莫要嫌弃三婶,人老了,都爱念叨念叨,都爱挂心着孩子们的一些事情……”
  说着,卫氏禀退左右,借着魏长安收养的这个婴孩之事,问起了以前就问过的话:“长安,你可是得给三婶一句实在话,你们两个至今都没要个自己的孩子,怕不止是不想要吧?”
  这话问的,太过露骨,当初的胡氏也曾问过,如今,就算卫氏是沈去疾名义上的三婶,听到这些话后,魏长安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恼怒,奈何卫氏到底是长辈,面子上不能过不去。
  既然卫氏如此问了,魏长安便将问题拦在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的毛病——沈去疾担着男人的身份,若是被人说他不能有孩子,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魏长安的答案,正中卫氏下怀,她给魏长安说了一大堆女子教化,无非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人要大度等等之类,最后,卫氏理所当然地将她娘家的侄女拿了出来。
  “锦年也是见过我那侄女的,锦年还夸她是个俏丽可人儿的姑娘呢,今次若是你应允了,三婶这就让人给定日子去,保证锦年来年就能抱上大胖儿子!你来年就能当上嫡母亲!”卫氏越说越激动,好像沈去疾已经答应了要纳她侄女为妾一样。
  魏长安虽然也是足智多谋,可她到底没有沈去疾的那份深沉,她忍了又忍,最后迫不得已,勉强应下卫氏,说要回家问一问沈去疾的意思。
  沈家主母这一松口,差点把卫氏给高兴坏了——男人嘛,哪个不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又哪个不喜欢年轻稚嫩的?新人笑盖过旧人哭,卫氏坚信,同沈家攀亲这事,算是成了!
  该说的话说完,魏长安一刻也没多停留,径直回了城南沈宅。
  城南沈宅:
  魏长安推门而入,坐在屋里的人不禁抬头向她看去。
  “这是怎么了?楚家人欺负你了?”见魏长安颇有些面带菜色地进来,沈去疾起身迎上来,将满身冬月寒意的人揽在了怀里。
  “你不是同娘亲一起出去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在家啊?”魏长安把脸贴在这人温暖的心口,身上的寒意,渐渐被这人的温暖驱散。
  沈去疾低首蹭蹭她的冰凉额头,沉声说:“你不要岔开话题——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是。”魏长安的声音闷闷的,不甚明快。
  “被谁欺负了?嗯?”沈去疾抬手覆住魏长安凉冰冰的耳朵,模样认真,底气十足到:“夫人尽管告诉我此人姓甚名谁,待为夫去为夫人出气去——敢欺负我沈家的大少夫人,我看这人是欠收拾了。”
  明知道姓沈的这是认真地在给自己胡说八道,魏长安还是忍不住在她后背上拍了一巴掌,委委屈屈地说:“沈去疾!”
  “嗯?”沈去疾扬眉,不知桃花为何突然连名带姓地喊自己:“桃花你不必惧怕,被人欺负了就要告诉我——哎呦,干嘛又打我?”沈去疾的后背又挨了几巴掌,她边笑着边问魏长安,模样温柔极了。
  魏长安被逗得简直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甜糯地假嗔到:“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三婶……”
  后面的话,突然被魏长安拦在了唇舌之间。
  “三婶?三婶怎么了?”沈去疾在圆凳上坐下,将魏长安抱在了腿上:“今日去三婶那里吃茶,难不成你竟是被三婶给欺负了?”
  魏长安瞪她一眼,最终还是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从沈去疾腿上离开:“我不同你浪费口舌了,我去找我的乖女儿去……”
  说着,魏长安果断去了隔壁屋子,她出去后,沈去疾坐在原处,眯着眼睛细细地思量起来。
  思绪翻涌。
  ///
  其实,今日早上出门后,沈去疾同母亲沈练一起,在一个妇人的引领下,从一个城东的一家民宅里,左拐右拐地来了京城第一赌坊【一局赌坊】的后园之中。
  一局赌坊的后面,是一座偌大的园子,她们这次是来应永嘉郡主之约,但沈去疾知道,她们其实是来见一位……见一位故人的。
  引路的妇人要她们在廊下稍等片刻,然后妇人就恭敬地退离,独留沈练与沈去疾在这曲折的回廊下,伴着一园子的银装素裹,孤寒独立了许久。
  不见着院子里一个人影,也更不见永嘉郡主。
  “余年去了晋国许久,近来可曾与你通过书信?”沈练负手站在那里,神情冷然,与平常无异。
  沈去疾却从母亲这些平常的话语里,听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
  她站在母亲旁侧,揉揉被冻得发红的耳朵,又哈一口气搓搓手,漫不经心地说:“最近没有呢,她上次写书信回来还是刚到晋国没多久的时候,这臭丫头许是在晋国玩疯了,娘您也不用太过担心,有容昭在,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说着,恰有一阵寒风,卷着空中胡乱飞舞的雪粒,擦过了沈去疾的脸颊,她跺跺脚,伸手把母亲沈练又往回廊里侧拉了拉,自己站在母亲身前为她挡住些寒意:“娘,风雪太大,您仔细些。”
  沈练微微抬眼,恰好正对上沈去疾幽深沉静的眸子——这双漆黑的眸子太过深邃,一不留神就让沈练掉进了某个回忆的漩涡。
  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那些鲜衣少年时的鲜活过往,欢喜喜也好,忍戚戚也罢,皆不受控制地翻涌出来,势不可挡。
  “……娘,娘?娘您怎么了?”察觉到母亲神色异常,沈去疾微微佝下肩,抬手摇了摇沈练的上臂:“娘您可是身体有哪里不适?”
  “没有!”沈练下意识地矢口否认,待真的回过神来后,她抬目环顾四周,声音中带上了些许怅然:“我儿,就陪我在这九曲回廊上走走吧。”
  九曲回廊?沈去疾眉峰一挑,而后恭敬地拱手,不动声色:“娘,这毕竟还是在人家的地面上,咱们随意走动,会不会唐突了?”
  她们是从别处直接来到这里的,并非是从回廊尽头走过来的,此处建筑呈柳暗花明之态,一眼望不全所有,母亲怎么知道这回廊是九曲回廊?
  知“子”莫若母,见沈去疾不动声色的神情,沈练恍惚地摇了摇头,先一步朝前走去,她负着手,对随即跟上来的沈去疾说:“你在这京城许久,必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便也不再瞒你什么了——这【一局赌坊】,乃是二十五年前我与……与你亲生母亲……亲手所创。”
  沈练几番踟躇,最后还是没有亲口说出那个人的称号。
  沈去疾不禁偏头看向园中的景致,原来此处,是故地。
  九曲回廊有九曲,走在回廊上,长廊蜿蜒曲折,高低起伏,行步间,颇能觉着一些“清风明月不需一钱买”的洒脱,倒是体现了这设计回廊之人当初的心境。
  园中建筑东西相对,格局紧凑自然,加上如今被积雪覆盖着的、已经凋敝,或者依旧翠绿茂盛的植物,径直给人一种清朗闲适之感。
  想来当初建园子的,该是位不等俗的人物。
  沈去疾耸耸肩,景是好景,就是有些冷,听见母亲沈练的话后,沈去疾的手不由得一颤——这些已经几经证实的话,终于被母亲亲口说出来了啊!
  走在前侧的沈练并不知道沈去疾的异样,她信步在回廊上走着,继续说着思量了许久的话:“我们这辈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没能及时理清,最后还是连累着你出面解决,去疾啊,娘此生最对不起的人,有你一个。”
  沈去疾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慢慢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有些朦胧,她沉下声音,不让人听出情绪,只是多少还带着些鼻音:“娘您说的哪里话,您对我和妹妹是生身养育的大恩,儿当以此生为报的。”
  九曲回廊说长不长,走廊尽头,沈练在一栋两层的暖阁前停下脚步,她回头看向沈去疾,神色温和,不复往常的冷静淡然:“既然到了,你便先回去吧。”
  沈去疾知道这是上辈人之间的事情,她不能多嘴,遂弯弯眼角,拱手称是:“儿便先一步离开,儿将沈盼同马车一并与娘您留在外面,事毕之后,盼娘亲早些回去。”
  要离开的沈去疾刚走出去五六步,身后的沈练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沈去疾停下步子,回过身来朝母亲拱手。沈练颔了颔首,说:“回去替我陪陪你芙蕖姑姑,我很快就回……”
  目送沈去疾的身影消失在满天风雪之中后,沈练微微颤抖着手,推开了面前这扇虚掩着的门。
  房门被推开,入目的陈设皆与二十多年前一样,沈练有一瞬间的恍惚——如今这副场景,是回忆里发生过的真实。
  那也是个飞雪漫天的冬月,前面的赌坊里出了一些琐事,需要她亲自出面解决,等她处理好那些事,裹风带雪地一路回来,推开门,上到二楼,有人过来替她解下身上的寒衣,并递来了一杯暖人心肺的热茶……
  寻着记忆里的轨迹,沈练到底还是来到二楼,只是这次,没人来为她解寒衣,也更没人给她递热茶,甚至,她都不敢推开面前的这道暖门。
  一双手,对着门环,几番抬起落下,终是化成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是你么?”许是感应到了门外之人的存在,暖门之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温婉的声音,轻轻浅浅,带着岁月的沉浸,不疾不徐。
  沈练的右手紧握成拳,左手不安地抱着右手,薄唇翕动,声不成音——她真的在这扇门后!
  “璃儿……”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两个阔别已久的汉字,让沈练的心,一半汪洋大海,一半地狱岩浆,水深火热。
  暖门后,亦是静了片刻,才又传出写柔弱的话语:“一别多年,山川悠远,你可安好?”
  听着那人虚弱的声音,沈练抬手就要推门而入,她想再看她一眼,想再亲口同她说两句话,可触到暖门的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参宿与商宿一升一落,永不相见,如她们二人在先皇帝陛下面前的承诺,为保那两个不知能否平安长大的小家伙,她沈练,既许信誓旦旦以诺言,便愿承余生负情之相思。
  可是现在,她问自己可否安好!
  不,不,璃儿,我不安好,一点也不安好,二十三年来,我从不曾有一刻的安好……
  明明魂牵梦萦的人就在暖门的后面,沈练却不能与之相见,甚至开不了口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拦不住所有的冲动。
  如今的局面来之不易,她亦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年轻人了,该当理智在前。
  始终听不到门外之人的回应,坐在暖门后的怀璧长公主,一双墨眸里再无半点光亮——兴许,是自己感觉错了,兴许,外面并没有人,是自己太过期盼,幻觉了。
  “沈练,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是有话想同你讲的,”长公主一只手捏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尽了此生来所有的柔情,清浅低婉,犹如情人耳语:“这二十多年来,你有你的坚守,我有我的固执,各有所为,我曾想过派人去河州打听你的情况,可我还是忍住了,我怕打听到的消息,是你夫妻和睦,儿女承欢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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