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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天国来[穿越] 作者:同心难改的胡耀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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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我铿锵有力的回答引来身后的官员们不约而同的小声议论,本是一脸得志的仲伯公脸色霎时变得难堪,他亦是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当然,我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辞也讨了尊皇的欢心,他满意的点点头便趁着火热下了一道圣旨:
  “很好。季思捷领命,即日起,你暂代工督一职带领创工阁所有子匠着手准备轩舜河改道一事,我给你四十天的时间进行修缮,逾期没有完工的话,自己来领罪。至于李工督,身居要职毫无作为,命你卸职归家好好反思。”
  “陛下,治河一事工程浩大,此般草率任免实在不妥,还请您三思!”
  仲伯公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急忙开口挽救场面,尊皇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听到仲伯公的话,他挥开广袖冷漠的说着:“不服者皆判以下犯上死罪,不得再议,退朝!季思捷,你随我来。”
  我呆立在原地有点儿懵,这才几句话的功夫,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红领?表面上看似升了官,可是这人就有点儿不好做了,怎么面对李工督?私下里,这仲伯公怕是要处处为难于我。果不其然,尊皇刚刚离开了大殿,仲伯公从我身边掠过时,他停下了步伐,侧头压低了声音不屑的唧歪着:“你真以为寥寥数语就能安心的坐上工督一职?年轻人,锋芒毕露可不好。”
  说完,他拂袖离去,我盯着李工督感到有些抱歉,李工督脸色不大好但又不能多言,只好随着一众子匠离开了大殿。我伤神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骨,这下子,玩大发了。
  这时,周公公从殿堂旁侧走了下来,凑近了我客气的说着:“季工督,请随我来。”
  ......
  绕过议事大殿,沿途长廊均是精工花雕的红木铺设,用财大气粗这种词汇来形容,显得有些拙劣,但是,的确很豪气。虽然还沉浸在官场权斗之中无所适从,但我的内心竟然有点儿小兴奋,毕竟此刻我身处的位置,可是这个国度最为中心最至高无上的地方,想我一介空降草民,煞费苦心的闯荡了有些时日,能这么快就接近一国之君,这次我必须要为自己打call!
  隆和宫三个字的牌匾是用金边包裹的,高高悬于大堂之上,能看得出,这是尊皇住的地方,修缮后宫有些日子了,这里是头一次来。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两名侍卫把守,安全系数嘛,过得去吧。
  周公公领着我一路疾步,直到步入正厅之中,我瞧见尊皇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卷宗,应该是在批阅集州阁送来的折子。他抬头看了看我,便挥手示意周公公退下,于是,宽敞的屋子就剩下了我干巴巴的盯着尊皇。
  一阵沉寂后,尊皇放下卷宗示意我走近一些。如果给我按个尾巴,差不多我是哈着嘴屁颠屁颠的小跑过去的,当个有地位的狗腿子,我还是很愿意的。
  “不知陛下召见臣,是有何事要谈?”
  尊皇换了个轻松的姿势,慵懒的依靠着,他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多呼出一口气都要惹来杀身之祸一般。尊皇笑了笑:“别傻站着,坐吧。”
  笑脸相迎?有点儿不大对劲啊。我有些局促的走到旁侧的椅子坐定,规规矩矩的双手放在膝头静等下文。接下来,尊皇的一番话,让我的心跟坐过山车一样,差点儿吓出尿来。
  “你平日都住在沁儿的府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一个子匠随意进出公主府,传到外面像什么话?”
  陛下的语气三分嫌弃七分不爽,我感到很诧异,尊皇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难不成他安插了眼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惨笑:“我与殿下算是朋友,曾经流落街头时,是二公主将我收留的。”
  “哦?这么简单?”
  总不能说,我是你女儿的心腹,我们的目标是为了争夺皇位吧?没办法了,只能使出一招瞎忽悠:“公主殿下仁心,见我无家可归便收留了在下,可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所以殿下建议我参加武考,靠自己的实力谋个好官职,这样也能为国尽心。”
  “那治河一事,你可否有十足的把握?”
  我去,这尊皇的心里住了个遥控器吧,换频道速度快得我根本就追不上这跳跃的思维诶。我思忖了一会儿,很自然的回答:“治河工期长,耗费的人力财力极大,只要八阁互通协调合作,是没什么大碍的,只怕是会有人从中作梗,处处为难思捷。”
  “从中作梗?此话怎讲?”
  妈蛋儿,又把话给说岔了!我犹豫的看着尊皇,不敢再多嘴,这尊皇跟澹台沁不亏是一家人,说话做事如出一辙,他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今-ri-你我私谈,你想说什么就大胆的说,我不会降罪于你。”
  既然陛下都放话了,我准备长篇大论的说些什么,可脑海里回想起当初与澹台沁聊及天下制度时,她不也说了但说无妨,可最后那股子杀气,简直能吓破我的肥胆。所以,我还是很顾忌的为自己的小命保留了三分含蓄。
  “不如,思捷给陛下讲个小故事吧。”
  “讲。”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大臣深受皇帝的喜爱,他说什么皇帝都会相信,所以这个大臣权倾朝野,势力大到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
  有一天,他派人牵了一头鹿上供给皇帝,想要博取龙颜大喜。在朝堂之上,他指着那一头鹿,很离谱的告诉众官,他为陛下奉上的是一匹马,不可思议的是,在场所有的人都跟着附和说,对对对,这就是一匹马。
  就这样,连坐在高堂的皇帝也信以为真,一口咬定殿中央的活物是一匹马。当世人皆醉时,也会有独醒的人,于是,有一名正直的官员跳出反驳,头生长角,身披白斑,此马非马,乃鹿也。结果,那名诚实的官员却被处以死刑,含恨而终。这个故事叫---指鹿为马。”
  看似是一则小故事,其中包含了什么,有多么的隐晦,尊皇又能明白多少,不得而知。但当我说完时,尊皇的脸色不好,但并没有不悦,他眯缝着眼睛深意的盯着我,那投向我的目光带着穿透力,我想,如果此刻我稍微带有一丝大不敬,都会被他的摄人气魄给镇压。
  厅堂里安静得出奇,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若是尊皇多个心眼,真怕他想多了,这个故事含沙射影,但并不代表故事里昏庸的皇帝就是指的尊皇。而是想他明白,眼下朝野境遇同指鹿为马已经没什么区别了,而我的处境差不多跟那处死的官员一样。
  尊皇撇去了所有,将重点抛给了我:“所以...你愿不愿意当那个独醒的官员?”
  老实话,姑奶奶的内心有一万个不愿意在叫嚣,谁喜欢脱离群体受尽排斥,你丫的高高在上,有人跪拜有人侍奉,当然是不明白的!我一时打嘴炮爽是爽了,到最后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擦屁股。
  虽然内心腹诽是这样的,可行为却是,我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双膝跪地施以五体投地大礼:“若思捷不愿,今日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而指鹿为马的故事陛下也不会有所听闻。”
  “尊明白季工督心系皇城百姓。勿用多礼,赶紧起来吧。”
  我谢过尊皇,撩着长袍慢慢站起,磕头跪拜让思骁的玉佩滑了出来,我拍拍长袍整理一番,正准备将玉佩收进领子里时,尊皇的目光突然落在我的颈间,迟疑了好一会儿后他带着严肃的语气询问:“季思捷,你脖子上的玉佩是从何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留言的朋友,我会发小红包。
 
第52章 治河
  突然提及脖子上的东西, 我垂头爱惜的抚摸着思骁的玉佩, 后知后觉的猛然抬头惶恐的盯着尊皇, 他与我四目相对, 神色亦是带着莫大的惊异。我不可置信的朝前挪了几步,曾无数次的猜测很多结果, 但从未想到骁儿是皇子的身份。
  从仓顺府出发一路奔波而来,虽然不见大风大浪, 但猝不及防的寻来了答案, 就这样莫名的走到了终点, 难耐的不舍竟然开始疯狂作祟。此时此刻,我眼前这个穿着龙纹皇袍的男人, 澹台沁的父亲, 轩国的尊皇,如果不出所料,他便是菡萏临终前嘴里未能呼出全名的男人。
  尊皇立身从榻椅上站起, 步伐带着跌跌撞撞,将信将疑的再次发出了问话:“告诉尊!这玉佩从何而来!?”
  我慢慢的取下玉佩拽在掌心, 怅然若失的跪倒在地, 带着莫大的悲伤反问着尊皇:“恕思捷冒犯, 不知陛下多年前…是否曾去过闳州仓顺府一带…”
  当我提及仓顺府这个地名,尊皇更是倒吸一口气,他踉跄的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我展开拳头让尊皇能看清玉佩的模样, 他的指尖在颤抖,接连着嘴唇也跟着颤抖。
  如果此刻我大呼一声‘陛下,你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祝菡萏吗?’其实,这样的桥段在眼下的境遇里,真的一点儿都不好笑。
  尽管菡萏从未向我提起这个男人,她有多爱多用情,已经无人知晓,我只知道,她一直默默的带着孩子过着算不上幸福的生活。然而,这个男人明明举国无双,权重直冲九霄,而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却在那不堪的地方过着苦中作乐的日子,简直可笑又可悲...
  尊皇欲言又止,迟迟没有开口追问,为什么要这么迟疑,为什么不抓着我的胳膊追问,非要我再回忆一遍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吗?这跟把我生剐活剥有什么区别?我狠狠的一咬牙,决心将所有全数吐露:
  “祝菡萏死了!她死了!”
  我甚至不再顾忌自己的身份,提高了音量大声的宣布了这样的结果,空荡荡的厅堂回荡着我的嘶吼。尊皇听到我的话,他本是带着久别重逢欣喜的脸上霎时变得阴郁,本是蹲着的身子干脆一股脑的跌坐在了地上,不禁喃喃自语着:“菡萏她…她…死了?”
  “………”
  “她为什么会死…为什么…!?”
  尊皇突然发作,张皇失措的神色渐渐变成了愤怒,他抓着我的肩头大吼着,我如同行尸走肉任由其摇晃,看着眼前的男人疯吼,我却只能轻描淡写的回答:“迫于生计,菡萏姑娘不得不在青楼卖身卖艺过活日子。那天,来了一位官家子弟,豪掷重金将整个春盛楼包下,指名点姓要她伺候,那个混蛋用尽了手段凌辱菡萏,她...哎...临终时,她将...将自己的孩子托付于我...”
  还未把话说我,尊皇听到孩子,便一把扯着我的胳膊急忙追问:“孩子?你说菡萏有孩子?”
  “这块玉佩一直戴在那孩子的身上,如若不是菡萏出事,我也不会千里迢迢赶到舜都,寻找孩子的生父。”
  “你的意思是...那个孩子...是尊流落在民间的...”
  “菡萏噎气前只告诉我,孩子的父亲姓澹台...”
  悲从中来我竟然哭了,菡萏,我终于找到这个男人,骁儿有家了。尊皇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有些不信,但却又很想知道我口中的孩子的下落:“那个孩子呢?他在哪里?”
  “孩子随菡萏姓,名叫祝思骁,今年五岁,随我一路奔波赶到皇城。二公主仁慈,说下城不太平,这些日子我们一直暂住在公主府。”
  尊皇本是痛苦的脸上慢慢浮起喜悦的神色,他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尊...竟还有第十个皇子?来人...来人!替尊准备便衣,准备马车!”
  尊皇的反应太过强烈,只在短短几分钟,他的情绪由大喜到大悲再至欣喜若狂。他站起身作势要随我前去公主府与骁儿见上一面。我替菡萏感到一丝不值,能够想象,多少个夜晚,菡萏在期盼着这个男人能带着所有风光前来接她,可到头来落得红颜薄命的下场。
  我多么希望尊皇能多问上一句那官家子弟是谁,奈何,他的心思全放在了思骁的身上。我慢慢的站起身目送了尊皇回到侧房去换便衣,顺带着用衣袖拭去泪水,至少菡萏的遗愿,在今日的意外之中,我履行了承诺。
  .....
  上了尊皇宽敞的马车,我缄默的端坐在一旁,临时出宫,陛下并没有张扬,所以随行的侍卫不多,但从气场上来讲,身手自然不凡。
  “季思捷,若那孩子真是皇子,尊定会重赏你,若敢欺君,你可知后果?”
  “菡萏姑娘与我至交,如若不是情分所在,我又怎么会长途跋涉来到舜都替思骁寻找父亲,只是我没想到,他是陛下的孩子。我若有半点欺君,陛下可赐思捷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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