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番外 作者:于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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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玲怜和襁褓中的天令月早就已经在宫中呆了不少时日, 但是圣旨该下的还得下。
一道圣旨降临在庄亲王府, 纵使天宇成很不情愿, 但那是天子的旨意,天下人, 谁敢不听?
无奈只好在大院中跪下听旨
太监提了提嗓子:“门下, 天佑大典,庄亲王幼女,朕甚喜之, 继而为女,封太平公主, 赐名令月, 庄亲王天宇成辅佐朕有功, 封晋王。”
自古以来只有君王子嗣过继给亲王,一为无子亲王续香火,二为子嗣过多避免储君之争。却还未听过亲王子嗣过继给君王,况且并非直系,非同父兄长, 天下只知道,这天子对于小公主的宠爱只怕是无人能及。
名字是天无痕及早就想好的,至于封晋王,也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公主的封号同白沐雪商量了。他认为自开国初,经过十几年的治理已经到达了太平盛世,一来可以保佑那孩子一生平安,二来还可纪念这太平盛世。
祭天大典要等穆菱柔回来,接受加封,时候还早,因为穆菱柔还没出发呢,不是没出发,而是东都派去的仪仗队伍还没到。
并州城南那把火烧的很大,足足烧了一天一夜,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灾。
但,那把火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城南山下那片山,那片竹林,生长得极其好,躺若不烧毁,那木材定是上等的。
大火那天,火烧木头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响,时而传来因火烧断裂木头的清脆之声,与那山涧潺潺流水作伴,细小的支流因温度过高而蒸发殆尽,剩下干裂的土地。
第二日降了雨,才让那干裂的土地有所好转,倘若若不是第二日降了雨,这火恐怕不知要烧到何时。
大火烧到一半的时候惊动了官府里的人,县令派了一大队人马来灭火,他知道这是苏家的地。
可是火势太大,这是要死人的,在这个生产力还不是很高的社会,青山与地都是极其珍贵,纵火烧山那是死罪,那地是苏家的,可是却不知道已经姓穆了,常人只叹那山烧了多可惜,但因是苏家的,反正她家有钱,烧了便烧了。却不知是主人故意而为,只道她是任姓而为,那火烧到了城南那家小酒馆,苏沚心和穆菱柔是常客,隔三差五总要去那么几次,喝口茶,吃点小酒。
城内的一座府邸院落里,年长点的男子恭敬的禀报着一女子。
那人微微屈身,抱拳半抬着头注视眼前白衣女子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公主,城南那片竹林,…她,尽数烧了。”
话语刚必,穆菱柔身子微微一颤,手里拿起那块玉,前几日的,似乎还有她的味道,很淡的梨花味。
“她,真的舍得吗?”穆菱柔苦笑,苏沚心居然舍得,那片竹林苏沚心曾说过,她是第一个苏沚心带着去的人,因为她喜静,所以苏沚心便把那块地方送给了她。
苏喜琴,时常带她去林中抚琴,林内有个小竹屋,修得很雅致,周围种了满地的花,因为苏知道,这是她喜欢的,远离了闹市,何况这地苏曾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所以许多年都没有人进山来过,除了几个迷了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猎人。
张景说的尽数毁去,让她心痛不已,那里有着一年多的回忆,苏曾答应过她,那片地没经过她的同意她不会允许其他人进来,也不会转让,更不会毁了,更何况里面有一张琴…
千年梧桐做底,落霞琴,是一把上好古琴。南北朝时名匠所铸,穆菱柔刚诞生时先帝所赐,穆菱柔又将它送给了苏,她尽然也将其烧毁了,那琴可不比羊脂白玉少多少贵重,那琴是天子所增,不会低于任何一方官印,苏沚心自然明白,只是她姓子不会服输,绝就要彻底!
烧毁的是竹林,烧痛的是心,可是穆菱柔还是需要镇定,因为她是穆菱柔,此时,心不能软。她其实可以坦白,可以告知,这样就不用如此痛苦,可是她不会,她只会悄无声息的解决好,她不想牵连苏,更不想苏卷进是非中。
可是,苏是当时人,又怎么会不被卷进当时事。
许久她才吩咐张景:“子陆,去告知林文龙,城南那时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
这是死罪,又是苏沚心的死罪,她如何能坐视不理,若她今日没有如此一句话,那么苏沚心就应该入狱了吧。
那把火烧得人尽皆知,殃及了城南的许多居民,纷纷到官府告状,忙得苏离是焦头烂额的赔罪,这是死罪啊,如果不处理好,这苏沚心又要上断头台了。
等待官府来捉人,却没有等到,等来得只是告示。
榜出,惊了众人,天下乃真不公:“天气炎热,失火烧山,用火时需小心,山林者,牧之本也,望民切记,天有灾人有祸,需谨记。”
这一告示让故意纵火烧山,变成了天灾了,这,谁都知道不是的吧,谁都知道是苏沚心烧的,因为那片林子只有她能去,那火烧出的方向明明就是那片林子的方向。
老百姓只能叹着:“有钱当真能使鬼推磨!”
可是谁知道这不是钱的作用,而是权,旁人不知,可苏沚心却知,却懊恼,明明绝情了,可又要三番四次的管她的事,让她欠穆菱柔的情。
这情她如何能还清啊!
江南这个时节多雨,这雨灭了山林中的大火,却灭不了心头的火,这雨一连下了好几日不曾停。
并州这种靠海的州,风最是大,雨不大,被风吹斜,以至于打着油纸伞都会被雨淋湿。
江南的小镇下着雨最是清雅,这时多半不会有人出来,这种百年的小镇人不多,坐落在繁华的城市一角,苏沚心常来,来这里吃那独特的烤肉。
两年前穆菱柔也曾来过,苏沚心带她来的,那时候没有雨,但是是夜晚,依旧很安静,下了几日雨,青砖的地上长了些许青苔,若是脚上不注意,翻几个跟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江南多小河流,因着是长江里头的小分支,散落在江南各地。小河上都有石拱桥,北国的桥大多以拱形半圆为主。
雨下着,拍打在青砖上,还有那些不高的瓦房上,当然还有那看起来一点都不深的河水中,总之声音很独特,别有风味。
穆菱柔很喜欢这样的天,没有嘈杂的人,也很喜欢这种地方,所以每次主动约她都是在这种地方这种天气,苏沚心可不喜欢,她只喜欢约她的人,但是这就够了不是吗?
她又主动约了她,也是这样的天,不过雨依旧不大,但是风很大,似乎在咒骂着什么。
下雨天即是打雷天,隐约的还有些雷声,穆菱柔之前很怕雷啊,可是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不怕了,或许是因为没有了畏惧感,心如死灰,亦或许是她的进入让心灵有了一丝的慰藉 。
雨水轻打着那青砖,发出的声音很清脆,——滴答滴答——与拍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啪——啪,显然不同,穆菱柔一向赴约都喜欢提前,这次也不例外。
她,只有一人,支开了张景,独自一人,不顾周身可能会有的危险,因为于她,处处是险。还有苏沚心,她不会武功,一点都不会,苏沚心如果气急攻心要杀她,那么,她,便毫无还手之力,如同蝼蚁般。
但她深信,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那个人都不会杀自己。
她打着一把白色的伞,上面画有墨竹,撑杆上刻着一个细小的正楷“柔”字,便可以说明这把伞,是她专属的伞,她喜欢素色,常年都是一身白衣,或者是浅绿色。不喜欢装饰,更不喜金银,到是对那散发着淡香的木材着迷。
她,于石拱桥上伫立着,望着桥下清澈的河水,眼眸于水那样深邃清澈,心如止水。撑着伞的手,手臂上的袖子卷在一起,露出那白皙的手,穆菱柔的手很好看。
的确苏沚心在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她那端庄姿态合放着的玉手,骨节分明,又十分修长。
这些年苏沚心时常在她身旁,她身边到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或许那十年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了吧,各地名贵的药材苏沚心都让父亲留意着,这些年每日用药水沐浴,身上的疤痕早就没有了,除了有些原本深的刀痕还留着淡淡的痕迹,一般便看不出。
如此佳人,温香软玉,苏沚心又怎舍得失去,可她又能如何,这一切都是穆菱柔的意思,如何左右?
约在黄昏时刻,因没有太阳,故几时几刻苏沚心一出了门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寻常人家炊烟做饭时就应该是了,苏明明心急如焚,却又不能着急去,死睁着面子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下年龄,苏沚心十九,然后张景比穆菱柔大个三岁吧,二十八,苏湛比穆菱柔小两岁,二十三。
苏需要成长!
书很长,需要用心仔细的看!有小可爱说乱,也许吧,我的第一本书很多不足,见谅。
第157章 风华绝代
青砖小镇上, 百姓人家瓦房上已经冒起了炊烟, 先是浓浓的, 被风吹着往一个方向走, 穆菱柔走路时常都很轻,轻到如果你不仔细听是不知道有人来的, 而苏沚心不同,那样大大咧咧的姓子, 连走带跑, 一路上踩着青砖上的积水一路跑来, 鞋已经湿了大半,还有那淡紫色裙带也践了水渍。
临近那约定好的地方, 昌顺城东的清湖镇上, 青砖拱桥,旁边有一颗枯死的柳树,桥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撑着那白伞,是她在熟悉不过的, 眼前人便是那日思夜思, 思得发狂的, 心上人!
停止了奔跑的脚步,急促的呼吸也调整好,本不从容也要装的从容。
拱桥的一边有脚步声传来,不似穆菱柔那般轻,随着逼近声音渐大。
“你, 来迟了!”依旧很淡漠的声音,传来的依旧只有声音,没有目光,那双深邃的眸只看向别处。
苏沚心眉头一皱,她的淡漠让她很懊恼:“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找我来何事?”
穆菱柔的冷漠换来的不过是苏沚心的冷漠罢了,或许不是,因为苏沚心每一句话都在煎熬,都在自欺欺人。
“明日我要回朝,这玉还你!”其实穆菱柔想问她,为什么要放那一把火,可是她难以启齿,应该说是不能够问。
穆菱柔从怀中掏出苏沚心送的玉,转身递到她眼前,那玉在穆菱柔身上多日,早就沾染了穆菱柔身上那淡淡的幽兰香,苏沚心一愣,霎时心如刀割般痛。
“既然不要,那就扔了吧。”话既出,还没等半分,那玉便被穆菱柔扔下桥,落去浅浅的河流中——叮咚——玉脂入水的声音极其好听,但是对二人来说很可笑。
苏沚心大笑一声,眼瞪得很大很大,苏沚心不同穆菱柔的眼那般深邃,因为穆菱柔的心思很深很深,看着她的那双眼仿佛便知,而苏沚心的要如水那般透彻,明亮。
苏沚心眼里尽是她,而她眼里却只有旁的,叫苏沚心如何不痛心。
她约苏沚心,只是想做得再绝一点,而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那从容只是假装,假装啊,待她在看向苏沚心时,苏已经泪流满面。
穆菱柔有很多不能说的话,如此时,她亦只能深藏于心,不能开口: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我不想牵连于你,我的命如此,本就是一个不幸之人,若能保全你,此生恐我也无憾!穆菱柔只在心里这样说着。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开口出声的只有这句话:想替她擦泪,可是她不是苏沚心,理智大于冲动,所以她能克制自己。
苏沚心听她这么说着,伞都扔下来,瘫软于地上,大哭着,如同一个泪人,任她如何劝都没有用。
“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烧那一把火,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那么蠢,我以为…”苏沚心说了一堆,原是穆菱柔都想问她的,但都没有问,穆菱柔一惊。
她,何时如此了解自己了?
“我不知道姐姐为何要这样做,但我知道一定有难言之隐,你要去东都也好,要去哪里都好,我都会等!”
说话的时候是流着泪的,穆菱柔始终没有帮她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你愿意等,便等吧!”
穆菱柔走了,终没有在看她一眼,她很伤心,穆菱柔又何尝不伤心,苏沚心刚才扔那块玉时她的身心都在颤抖。
回去后穆菱柔找了张景,让他安排人去城东的清湖镇那青砖拱桥下寻一块羊脂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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