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番外 作者:于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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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马车,宦官跪地让她踩着上去,穆菱柔犹豫了一下,身后的张景知她心思,让那宦官起来了,从林府内搬了张小椅子。
那宦官吓了一身冷汗,以为是自己遭公主嫌弃了,最后穆菱柔上车后未做任何指示他才放下心来。
马车上很宽敞啊!比之前的足足大了两倍,就算是睡觉,这空间也是绰绰有余的。
里面有小被子,还是宫里的人想得周到,或者是这小九九打的好,透过这微小的事,变着法的拍马屁,知这路程遥远,舟车劳顿。
她轻唤了声张景,没过多久就有下人将她的书拿过来了,闲着无聊的时候她总爱看书,以前遇到困难,她看上几篇文章便过去了。
九月中旬的日子很是热人,一般贵人家都在家中不出来,埋怨这日子的难熬,可是这是大喜的日子,百姓的好日子,九月中旬是南方的水稻成熟的时候,正是农忙的时节,所以天无痕才将东征定在十一月,想避开那农忙时节。
耽搁了一日,那太监也是急得不得了,连忙催促着车夫。
她走了,没有再去找苏沚心说一句话,但是苏沚心却在林府外的树上等了一晚上。
林府大门前是错落的房屋,有些明暗观察不到的角落里。
她在哪里睡了一夜,天没亮就醒了,一直等到刚才,穆菱柔出府那一刻,她的心都在颤抖,穆菱柔自雨后不再见她,吃了几次闭门羹,苏沚心知道这种场合她出现只会自讨没趣。
她,如今是大肃的公主啊,自己如何能够此时去见她。
苏沚心左手扶在墙上,眉头紧锁,右手握的紧紧的。
有人在看自己,而且那目光…穆菱柔心很细啊,就算她不明出来,可难道她就不知道吗?
穆菱柔坐在轿子中,手按着额头,不去想那糟心的事,和那揪心的人。
马车离开,只剩下一些落叶,看不见踪影后苏沚心才出来,似乎想要抓住那穆菱柔经过所留下的幽香,可这风啊要和她作对,只有风吹过那院落里的木芙蓉香味传来,那么熟悉。
“你怎么在这?”很清脆的男声,苏沚心毫不在意的声音,甚至都没回头。
林才杰走到她跟前,心下一惊“你怎么哭了?”林未曾见过这个不可一世的苏家大小姐掉过泪。
哭了?苏沚心忙得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几滴泪水,在她不经意间流出,她自己,居然不知道,她苦笑一声。
“你到底怎么了?”似乎林文龙很关心她,连问了三下,但都没有得到回复。
苏沚心随意的抹了两下,道了句:“能带我去你家吗?”
林才杰自然是愿意的,他和她已经没有了过节,她既然有求于他,他怎能不应。
随后他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神骤然暗淡:“你是想去公主的院内吧,可是公主已经走了。”
苏沚心征了一下,没回答,也没做任何表示,但林才杰还是将她领进了穆菱柔住的地方,林才杰之所以会知道,是之前,苏沚心来林府只会去找穆菱柔,而林才杰知苏沚心的人,所以知她肯定是喜欢穆菱柔。
“只是公主她回宫复命去了,你恐怕只能看空房了。”
林才杰将她带进了穆菱柔的府内,苏沚心没有回过他一句话,他也不管的只能自言自语。
“她已经是公主,是天子的妹妹,如今回朝,按大肃礼制,公主是要在都城开府居住于皇城的。”
苏沚心听着林才杰的话,突然愣住。
若真如他所说,那么,穆菱柔现在是公主了,已经走了,那么自己要在想见她…
就不是翻个墙就能解决的了。
苏沚心冷笑一声,突然明白那天的道别是意味着什么。
数月没有进来了,应该是说没有正大光明的进来,她只能于夜晚站在房顶上看着院内那人,浇花,抚琴。
院内的花香,不浓不厚,花的颜色没有很多,都是以白为主,玉簪,木芙蓉,还有穆菱柔最喜爱的兰。
苏忍不住得去抚摸,因为都是她曾摸过的…数月啊,从她上次离开,直到现在,她见她才三面,这是大半年啊…她如何不痛心。
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有回忆,苏沚心在这里喝茶,讨骂。帮她种花,修花,有时候因为手笨不小心弄坏了她辛苦载种得兰花,还被穆菱柔嫌弃了半天,院落大不大,小也不小,五脏俱全,有单独的厨房,浴房,书房,没事的时候穆菱柔还会下厨,她有着比常人要多的经历,这天下要说常人能做的,她也都能,只是下厨她极少,但不代表不会,也不代表不好吃,恰恰相反。
苏沚心是那种耐不住姓子的,穆菱柔在厨房为她下厨,她总要去讨几分没趣,又是摔碗,摔盆子的,连生火都是一鼻子灰,这个时候穆菱柔总会笑她“没用”苏沚心很乐意接受,因为她极少见她笑。
苏沚心认为,她的笑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苏喜欢看她笑,喜欢看她做事情认真的样子,很迷人,抚琴,看书,拨弄花草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苏沚心那颗心。
可是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仿佛是一场梦一样,如果是梦,她宁愿不再醒来,都不要承受这梦醒失去的痛。
若她的离开是梦,那苏沚心便要打碎这梦,可是无论她如何寻找都找不到突破口,很绝望,很伤心,她离开了,因为每多停留一刻,她便更要伤心几分,那心如刀割的滋味,她受不了。
还是早上,日出时分,她不想回家,一夜未归苏府里早就炸开了锅,虽然自从前几年后,这已经是常事了,但许瑶还是会担忧。
苏家的下人吩咐到各个铺子中,昌顺府一半的商铺都是苏家的,苏沚心只要在并州,昌顺,那么就不难找了。
苏沚心临经了昌顺府城东的山脚下,离天山不远,远远望去可以看见。
苏沚心望了一眼,撇了撇眉:“大小姐,原来你在这,夫人到处找你。”
苏沚心只是很轻的说了句:“回去告诉我娘,说我去了城东的寺庙。”
那伙计点头,苏沚心去那寺庙苏家就可以放心了,寺庙里都是出家人,苏离与主持交好,许瑶怀着苏沚心时,主持曾说过会是女孩,而且可能命运多舛,那主持便想让她归佛门,远离红尘,求得平安,但苏离不愿意,找了借口推脱了,不过苏离与主持的关系依旧颇好,苏沚心有烦心事总爱去寺庙里,小住几日。
她与穆菱柔也来过一回,自从那次后似乎很久没有去过了,不知今日她又怎么想起了。
一口气上了山顶,已经是正午了,太阳正顶在头上,她一身的汗水,秀发湿了一半。
小僧人都认识她的
“好久不曾见你来了。”那好久是真的久啊,苏沚心其实很感激这里的,让她终俘获了芳心。
主持从庙堂后出来,本是有事,却巧得看见了苏沚心。
“阿弥陀佛,一别便是一年之久,施主可安好?”
苏沚心双手合十朝主持鞠了一躬。
“大师!”
苏沚心也算他看着长大,每次她有心事,嘴都是微小的撅着,旁人看不出,他却知道。
“天气炎热,你还是赶快去换洗换洗吧。”
“我去后山就好。”苏沚心去了后山,主持想拦,手却停在了空中,无奈的摇了摇头。
“四大皆空。”
苏沚心哪里是去洗澡的,那后山的水,冰冷刺骨,上次来这里也是大热天,也是这冰冷的水,只是上次,她在她身边,她得到了她…这次就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山上自上而下的瀑布,去年听时声音好听之极,大自然的声音,当然那个时候她就是听乌鸦叫也会觉得好听吧,如今却有些嘲笑之意。
苏沚心这次不傻,她不会跳下去,因为没人,她要是死在这都没有人知道,她还不想死,因为没有得到她准确的回复,因为她还不死心,但苏沚心又想,如果自己死了她会不会伤心呢?
想着这些,她嘴角露出一抹阴邪的笑,蹲下去用手淘了些水,清洗了一下。
不远处有小和尚过了了,远远的喊了一声。
“苏施主,热水打好了。”
“唔”甩干了手上的水,她想,这里没变的还是智俨大师对她的关心。
还是那座禅院,一年了,没有人住,因为是特地给她准备的,还是那间房,她在门外愣了愣,浴房在睡房的一边,她看了看睡觉的房间,突然脸有些烫烫的,不知道是不是洗了那泉水的缘故。
小和尚又找了些干净的僧服给她,她道了声谢。
沐浴的桶子换了,因为之前那一个坏了,不是因为时间久而坏了,而是去年,这木桶本来就只容得下一人,她非要挤进去,这穆菱柔也是拗不过她,之后…
她们下山后,来清理房间的和尚都有些纳闷,明明是个新桶,况且寺庙里的桶都是十分紧固得,不曾有人洗澡用了几次就坏了的,这着实让他想不明白,哪晓得桶坏了时将二人尴尬得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到寒假了,会在寒假的时候努力码字尽快完结。
第161章 众秒之门
去往东都的路程也是要经过几个州的, 州县城市, 以及乡间小道都不可避免, 临近十月, 越往北方走这天越凉快,并州处江南又是靠海的南方, 故而天气正适中。
九月到十月这天热下降的极快,穆菱柔虽冷淡, 强势, 可她毕竟是弱女子, 不会武,又几番经历生死, 早就落下了病根, 最受不了这天气的极差,因此每次去远地都要拖延很久,这也是那太监为何着急的缘故。
这次也不例外, 南方海边的风渐渐变淡,而北方吹来的风越来越烈, 马车走走停停, 外头是秋收时节, 华丽的马车路过,从未见过的人,即使再忙也会停下来瞧瞧新奇,临近东都,还未到洛阳, 穆菱柔又大病了一场,留于城外的一家驿站中,太监及士卒驱散所有闲杂人,知她喜静,故而一路过来但凡是她居住的地方,方圆几里都需安静。
算不上大病,可急坏了那太监,穆菱柔是金枝玉叶,是皇上,太后最宠的人,如果穆菱柔出事了,那么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穆菱柔的身体苏沚心怎会不知,所以她不会让她走很远,两年中这是第二次去东都,还是她们已经不在如初,苏沚心的话她不会再听。
还是那一身素白,只是原本红润的脸色如今有些惨白,更添了几分白,行仗队伍特地带了个御医,是天无痕吩咐的,因为每每穆菱柔来宫中,总要听见她生病的消息,有时候那荒郊野外连郎中都没有,病可耽搁不了。
御医过来看,只能隔着屏风,用线把脉,只是那样准确否?
即使是女医,她都从不让人碰她,她不喜,或者厌恶。
驿馆内除了几个太监,士卒,还有宫女,和店家伙计,再无外人,穆菱柔一人住楼上,只允许张景守着,其他人全在楼下,无她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因是夜晚,那御医把完脉开了方子也就退下了。
太监唐盛着急的问了问那御医:“陈太医,公主那病?”
陈伯达,宫里的御医,算是医术很好的,能牵线把脉,天无痕才会让他来。
陈伯达松了口气,但也叹息
“忧虑成疾,这是急火攻心,虽有这变天的外因,却多的是心里的难受啊!”开了方子,又去寻药去了,留下那唐盛在哪里苦思。
别人都是巴不得进宫,受那君爵之封,君主之宠,怎的这公主还忧虑成疾了?
事出总有因,有因必有果,谁又知道那因果缘何而来?
一连三日都不曾见好,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太监急得事,几日不敢好睡,那陈伯达更是,一点风寒,经他手还未曾三日都不见好的。
又不允许人进去瞧,这可让他急坏了
“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张景在床外担忧着,他知道穆菱柔的病因何而起。
隔着床上的纱布隐约可以看见穆菱柔,气若游丝,闭着眼,却还清醒,那纤弱的身躯,那眼角的泪痕,叫何人不心疼?
时常传来微弱的咳嗽之声,有气无力,叫张景那提着的心颤了又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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