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才放下顾忌继续说道:“陛下万万不能亲征,就如天下局势,都在看东都,东都不能在出现安危了,陛下是天下之主,震慑四方,所以臣恳求陛下!”
李峤俯首跪地,天无痕楞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大,于是将他扶起。
“可是李卿啊,军权是每个当权者的忌惮,朕收回用了十几年啊!”天无痕解释着自己的不容易。
李峤则摇摇头:“陛下不是尚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太.祖打江山留下来那一批人,陛下还留至今!”
天无痕看了他许久,太过聪明,聪明到天无痕在试探都能想到,聪明到天无痕想干什么都能知道,拍了拍周世南的肩膀。
“论谋略,论征战,去朝唯有李靖将军朕最放心!”
东都位于北方,盛夏不免也会热的,但好在官府或者皇宫都有藏冰,冬天将冰块存入地窖中,皇宫里也有,但今年似乎太热了,连地窖中的冰块都融化了不少。
李峤走后,居元快步进来向天无痕禀报这一事。
“就给玉凤殿和玉慈宫送去吧,朕这里就免了!”
居元点了头,领着皇帝的命令走了。
好像赶了许久的路才到林府,林府的下人不敢拦苏沚心这个常客,苏湛带着礼也进去了,他第一次来,紧跟着苏沚心,苏沚心直接朝着穆菱柔的院落去了。
主仆二人都在,不过太过炎热都在房里罢了,房中玉盆里有冰块,林文龙送来的,连林才杰都没有得用的。
门被重重的开了,两块楠木碰撞之声有些刺耳,能敢在她房间这样放肆的也只有苏沚心。
穆菱柔在抄经书,听见这一嘈杂之声后放下笔,拿起石墨磨起了墨,没有看进来的人,张景见此状就带着苏湛出去了。
“怎么一日不见都不行了?还是你过来讨赏的!”
“是啊,我过来讨赏!”苏强忍着哭泣说道。
穆菱柔为之一笑:“说吧,你要什么!”只是依旧没有去看她心中的人儿,专心的倒水碾磨。
“把你送给我就够了!”
苏的话,穆菱柔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竟然叫这无心之人,心口疼痛了一番,叫人自责,她未曾专心听她的语气中是带着哭腔的,最后那句婆娑的话她听清了。
“这是怎么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紧的走上前去拿出帕子擦拭着苏沚心那眼角的汗水连同泪水。
“父亲不同意你进苏家的门了!”
“那就不进吧!”边说边帮她擦拭那满头的汗水。
“不是这个意思,是不同意你嫁过来!”
穆菱柔怎么会不晓得,只是听她说出还是不由的一震,连帕子都掉落了。
“你父亲对我,还是有见解么!”穆菱柔苦笑,苏离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不是的!”苏沚心想要辩解,以为她生气了,又或者以为她会失去她了,她想错了,比起失去,穆菱柔要比她更怕,所以穆菱柔不会因为苏离的不同意就会让步的,苏离要自掘坟墓,至少她要护着苏沚心的周全。
穆菱柔温柔的拉着她出去到后院,命人打了一盆水,让她洗了把脸。
“今晚我过去一趟!”自然不是去别的地方,她说的就是苏府。
苏沚心再次擦了擦那眼角的泪水一口答应好。
张景拉着苏湛到了院落背阳的地方,苏湛一身汗,张景想上前去擦,只不过没准备只能用衣服,苏湛躲开了,张景一愣,苏湛浅浅的一笑,那笑容很好看,至少张景这么觉得。
“还你的!”原来苏湛还惦记着张景对他也躲闪了几次,不过张景更霸道,习武的人,硬生生将他制住。
“你怎么跟着你妹妹过来了?”张景不了解情况,苏沚心会常来,张景早就习以为常了,但苏湛是第一次。
苏湛摇摇头:“是那丫头跟着我的,不是我跟她!”
“怎么?”
“晚上你替我挡的刀伤怎么样了!”苏湛将看着他的视线转移到手臂上,张景将手遮住后退了两步,苏湛就明白了,肯定又不好了。
“这么热的天气,伤口是不是?”
张景摇摇头,苏湛却不饶人,过去将他的手抽开,果然,炎热的天气伤口再发烂,苏湛的心口疼,如刀割般。
“这郡主也不让你去看大夫,敷药也是你自己,笨手笨脚的!”
“郡主不知情的!”
“是,你什么都自己扛,都隐瞒着,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张景笑了笑,苏湛则生气的看着他:“亏你还笑得出来。”让张景坐下来,就要去里屋找苏沚心。
“你去哪?”
“心儿懂医术,我去找她给你看伤!”
张景拉住苏湛:“不用打扰他们了,随便找个大夫吧!”
苏湛皱眉,他知道苏沚心懂医术比那些外头的大夫要好太多,苏湛看看屋子又看了看张景,没办法只好带他出去找大夫。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到底干嘛的!”
“爹娘让我来谢恩,她们对你可赞赏了!”苏湛笑着。
“那是接受我了么!”张景开着玩笑,知道这不可能。
苏湛随之而来的是叹气声,张景一听就明白了。
“来日方长!”苏湛最后无奈的说了句,张景会心的点了下头,因为他明白,来日不会太长,但他会为苏湛争取。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忙,抱歉!
第127章 笑里藏刀
穆菱柔要去苏府, 苏沚心自然知道她去做什么, 当说客穆菱柔不是第一次了, 为了她, 她那盛势凌人早已经烟消云散。
张景与苏湛那边穆菱柔也是装作未曾看见,只是作个警告, 深知那个所谓的父亲女干诈狠毒,对于张景这个从小在她身边保护的人, 穆菱柔还有一些情分。
辗转到了傍晚, 苏沚心随穆菱柔回了苏家。
数不清进这个大门多少次, 有时欢喜有时愁,但欢喜总在多处, 这一次不是, 苏离的聪明反被聪明误让穆菱柔不得又再费一番口舌。
既然到了苏家那苏湛就要与张景分开,张景陪在穆菱柔身后,苏湛作为兄长, 作为苏家长子就要随着父亲站在后面,二人靠得还是很近, 因为主坐上是苏离与穆菱柔, 旁边坐着许瑶。
苏离自然猜得出郡主所谓何来, 女儿的姓子定会去告知,苏离只能强颜欢笑,还得恭敬的装作不知情的陪说。
下人们上了苏家最好的茶,起初一直是苏离再问话,问冷暖, 问前日晚上,似乎在担心着穆菱柔的安危,又自责自己,自责苏家的护卫。
待他说完,穆菱柔依旧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端着手中的茶,细细品着。
她喜欢喝茶,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喜欢煮茶,苏府的茶都是上好的茶,比皇宫里的还要好,所以每次来苏家,她都要品上一品,即使尝过很多次了。
苏离看着她喝完,本来就想着再多问一句的但是穆菱柔给的机会似乎用完了。
“苏伯父可对菱柔有什么意见!”穆菱柔很温和的一句话,却如刀一般架在苏离身上,这就是她的气势。
苏离楞了下,心中一惊,捋了捋那句话的意思。
“郡主行事及人都是可见的,不敢有何意见!”
苏离的回话很有意思,但是很多人听不明白。
“那便是对家父,以及穆家了?”
“郡主?”苏离站起来弯了下腰,表忠诚?
穆菱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苏沚心。
“我也就不与你绕了,我此次来想必你也知道的!”
苏离点点头
“我知道并州的人都厌恶我父亲,甚至连我,也知他的作为不会让你们放心,可是他只是他!”此话说的事情她正凝视着苏离,苏离不敢抬头。
她也随之起身走到苏离躬着腰与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旁轻声说道:“若不随父姓,那我至少可以姓天,穆姓权再大,如何能低的过天,入苏府并不是我本意,只因为你的女儿,你自己的女儿如何你清楚,我怎放心的下交给他人!”
苏离再仔细听着,很有说服力的言辞,穆菱柔是皇族的人,她在撇清那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为的是保护苏沚心。
但她说的很明白,仅仅只是苏沚心,苏离再考虑,因为人心别人看不见,他不能走不确定的棋,即使走过一次,但这次的凶险更加大。
见苏离迟迟未曾回话,穆菱柔也不想再和这种迂腐之人继续交谈。
“伯父好好考虑,菱柔就不打扰了!”
穆菱柔擦过苏离离开了苏府的大堂。
苏沚心没有留,因为不合适,她能做的就是继续劝说。
“爹,娘,我都说了姐姐不会害咱们,至于那个安国侯,他向来对姐姐不好,姐姐将他视若仇人,你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许瑶摸着苏沚心的脑袋,一脸宠溺:“你父亲做事向来有把握,有分寸,心儿你就听你父亲的吧!”
苏沚心遮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爹若是不同意姐姐若嫁到哪里我便去大闹,杀了那个人!”
“胡闹!”从穆菱柔的话回过神来的苏离大喊了一声。
接着苏离是真的生气了,指着苏沚心的鼻梁骂道:“逆子,从小到大给苏家惹的祸还不够?到处招惹是非,谁家的姑娘向你这样?”
苏离这次是气过头了,穆菱柔的话还在脑海中,苏离觉得穆家人都很可怕,苏沚心很委屈。
“还不是你,这个不愿意那个不愿意的,先前的丁谨熙父亲还记得?我寻来的女子父亲总是嫌,父亲到现在还是期望我能嫁出去吧!”
“你?”苏离指着苏沚心,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红楼女子,多少人沾污,你自己掂量,我那世侄,救你姓命,贴身照顾你,你又为何负她!”
“我!”苏沚心被问的无话可说,苏离说的世侄是指梦涵莜。
梦涵莜回到了梦艺阁,继续做她的阁主,只是她将规矩改了,不见世间男子,不问世间红尘,不应人间婚求,若要问阁求缘,需女子代之,这些早已经传遍,苏离知道,苏沚心自然也知道,世人不知为何,只有她知晓皆是因她而悔了良人。
“涵莜姐姐哪里我自会有交代,不用父亲CAO心!”
苏离气未消,又指着许瑶苏湛:“平日里都是你们惯的,从今以后给我看好了,别再给苏家惹祸了!”
苏离说完很是无奈,甩手离开了大堂。
穆菱柔坐在马车上,张景骑在马上绕到马车窗旁。
“郡主此番去为何不说的明白些?”
“苏离此人疑心太重,我说明白也没有用,况且我的意思他早就知道!”
“那郡主此次去可有用?”
穆菱柔叹了口气:“只怕未果!”
张景明白也皱着眉头,穆菱柔不进苏府,那他自然也就没理由了。
“那郡主如何交代?”
穆菱柔靠着窗子,撑死了脑袋:“走一步是一步,但愿期限能慢点!”
这几日事物出奇的多,因在考虑北伐的事情,各部都在忙碌,幸好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国库有足够的钱支撑出兵,几日处理奏折,还有派遣巡察使,让天无痕一直住在偏殿,睡觉也只是趴在桌上眯一会儿。
“皇上,您都几夜没合眼了,居元怕您熬坏了身子!”
天无痕摇摇头,书桌上有几个杯子,没来得及撤下,都是十分浓的茶,白沐雪也没来看她,虽然居元传了信去,但二人正在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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