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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她得多吃点。

　　第二天，裴杳依然是坐在旁边，全程围观舒甜和熊威再一次扫荡自助餐厅。昨晚吃了那么多东西，今天早上已经消化干净了，看样子这两人还能吃一个小时。

　　不仅是他们，连后面赶来的房主也付了钱进了餐厅，跟着他们一起风卷残云地吃东西。这让裴杳十分怀疑是不是妖精们食量都这么大，难怪要努力赚钱，不然迟早把自己吃穷。

　　裴杳默默地喝完了手里的豆浆，将一小碗馄饨吃完，优雅地擦了擦嘴，决定不管他们了。

　　一直到上午十点半，熊威终于收到了好友的消息。

　　“那个半妖出现了，我朋友正盯着她呢，我们快去！”熊威激动得站了起来。

　　舒甜立刻把最后一根辣条塞进嘴里，迅速丢掉包装袋，把随身物品带齐，准备行动。房主也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裴杳。

　　“局长大人！我们现在就行动？”

　　裴杳伸手把舒甜的东西收进自己的背包里，然后问房主：“你会开车吗？有车吗？”

　　“有的有的，我来开车带你们去！”房主立刻说道。

　　开车过去比坐地铁快一些，因为这边距离地铁口还是有点远，走过去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了。

　　早上房主就是开车来的，现在下楼上车就好了。公司那边停车也容易，地下车库有不少空位。到工作室门口的时候，也不过十来分钟。

　　熊威的朋友早就等着了。

　　“那个人叫张素，隔壁那家客服公司的员工，这是她的近照，我刚刚偷拍的。”朋友把照片展示给裴杳他们看。

　　裴杳扫了一眼，立刻开始加焦点。很快，焦点列表里显示张素距离她不过百多米。

　　有了这个，裴杳就不怕跟丢了。

　　“多谢了。”熊威抱了抱拳。

　　朋友对于他这个不伦不类的行礼显然已经习惯了，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让他们一切小心。

　　“张素什么时候下班？”裴杳问道。

　　“不好说，隔壁公司的员工上班下班的没什么定数，有早有晚。”

　　客服公司和一般的公司不太一样，这种公司是专门替其他公司担任客服工作的。有些大公司的客服其实并不是他们本公司的人，而是这种专门的外包公司在运作。

　　隔壁这个公司并不仅仅只有这么一个占地三分之一层的小办公室，实际上楼上整整四层都是他们公司的地盘。这家公司不仅接了移动、共享单车APP、河尔电器等公司的客服业务，甚至还负责本区政府的客服工作。

　　按理说客服应该分早晚班，不过这家更人姓化一些，有时候上午十点、十一点，下午三四点都有会有人来上班，或者有人下班。因此，张素到底是领的哪个时段的班，不好说。

　　裴杳也不在意，只问朋友讨了个休息室待着，安静等待张素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又到了月底，以及，我今天才没有短小[自我催眠]

　　感谢地雷：皈依、墨辰、吃糖嗎

　　感谢营养液：摩卡+3、轶安+1、九七+20、轶安+1

 

第31章 ③①找到

　　傍晚张素终于离开了, 裴杳他们中午都没离开这里, 还是让朋友帮忙买的午饭。

　　“她要动身了。”裴杳突然站起来, 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变成兽型跟着我。”

　　“不用我开车吗？”房主诧异地问道。

　　“不必，你们轮流给我上隐身术就好。”裴杳摇了摇头。

　　熊威用隐身术支撑不了太久, 但是这位房主实力更强，比熊威靠谱多了。所以有他们两个合作, 倒不用担心什么。

　　大家闻言连忙变成巴掌大的小兽, 被裴杳一个个揣进了兜里。

　　“我先走一步, 今天麻烦你了。”裴杳对朋友道了谢，从众人眼前消失。

　　朋友叹了口气, 推门出去看了看已经走到电梯门口的张素, 心里祈祷他们一定要把君兰平安找回来。

　　张素开着车，慢悠悠地离开了地下车库。

　　她今天走的路线不是平日里往家走的那一条，或者说, 她最近都不怎么回家了。自从捉到那只单蠢的兰妖之后，她就不怎么回家了。

　　她一点都不怕自己被人发现, 之前挑了君兰下手, 就是因为君兰说过她没有妖精朋友, 也没有父母亲戚。这样傻白甜的妖精肯定不会骗她，所以她根本不担心会有第二妖知道她是个半妖。

　　没有任何妖精亲友的君兰，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找。而且，就算找过来了，谁能想到她是个半妖？除非君兰告诉了别人她的身份, 但她之前特意叮嘱君兰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和妖，她相信君兰这样的小傻瓜会乖乖听话的。

　　半妖这种存在，只要不主动暴露，就不会被发现。就算发现了，那些傻愣愣的妖精也不会觉得半妖会对他们下手，毕竟妖精一直把他们半妖当同类的，不是么？

　　张素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想到这些天被她关起来的君兰，眼底闪过一丝火热。

　　只要她把君兰的精血都吸收了，她就可以彻底成为妖精了。到时候，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活不了几年了。

　　其实一开始得到这种提升血脉纯度的方法时，她还不太相信。但是那天把君兰抓走试了一次之后，服用消化了第一滴精血之后，她身上的一滴人类精血立刻就被排出体外了，她才信了这个方法有效果。

　　人与妖生来便有精血四十九滴，张素身上有一半的精血是人类精血。她只要把这些替换成妖族精血，然后再抢了君兰的妖丹充作自己的妖丹，她就可以彻底变成妖了。

　　因此，虽然君兰不用牺牲所有的精血，但她最后还是要死的，否则无法贡献出自己的妖丹。而且，张素也不会容忍君兰这个威胁活着，免得自己的事情暴露出去。

　　裴杳距离太远看不见君兰的血条，否则会发现君兰的血条每天都在以百分比降低。

　　其实妖精失了精血只会元气大伤，而且妖丹还会重新造出新的精血，只是速度非常慢。所以所有精血都失去之后，君兰还会胜一层血皮，裴杳并不担心这些，但她担心的是妖丹的事情。

　　因此，她一开始还有些急，在见到张素之后反而不急了。张素的血条显示了她如今体内的妖族血脉浓度，按照这个血量计算，她距离精血彻底改换，还有十来天。就算今天张素不去见君兰，十来天里他们总能见到君兰，然后把人救出去。

　　而且精血这玩意，应该要现取现用的吧？不然张素直接把精血和妖丹一股脑取出来，君兰早就死了。

　　张素慢悠悠地开车绕了几个圈子，确保没有人跟踪，然后才向目的地开去。她这样的举动恰恰证明她要去个很重要的地方，裴杳顿时了然，不出意外今天应该能把人救出来了。

　　目的地是一处比较老的公寓楼，楼道狭小，水泥的地面看着脏兮兮的。张素嫌弃地瞥了一眼脚下黑乎乎的地面，要不是为了隐蔽，她才不会来这里。

　　这里是她祖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后来她父亲争气勾搭上了一个漂亮的有钱小姐，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没想到这位有钱的小姐其实是妖精，倒让张素一出生就天赋异禀。

　　然而，母亲在父亲死后便心灰意冷离开了，张素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猜测估计是回山里了。临走前倒是把家里的房子和存款都留给了她，本该是一笔大数目，可她查询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那个没本事的败家老爹死之前就偷偷挪用存款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花大价钱包养小三。除了她妈妈常用的那张卡，其他几张银-行-卡里的存款根本就不剩多少了，也得亏她妈心大没去查。

　　家里的房子倒是没动，但她妈走了没多久，就有债主上门要债。她才知道她爸不仅养小三，还去赌钱，输了不少。

　　为了还债，她卖掉了几套房子。最后手上就剩下一套自己住的小公寓和一套祖父母留下的老公寓了。

　　张素心里恨得不行，又是埋怨父亲拖后腿，又是埋怨母亲绝情丢下她一个。她并不知道妖精都是这样的，成年了就把孩子赶出去让他们独立生活，还觉得母亲心里只有父亲，父亲没了就不在乎孩子了。

　　甚至，张素还觉得母亲能有那么多钱，是因为她是个妖精，可以靠妖精的特殊手段赚钱。在她发现很多成功人士都是妖精之后，更坚定了心里的这个想法。

　　所以，不仅是为了寿命，更是为了享乐，她一定要变成正儿八经的妖精。

　　裴杳也非常嫌弃这个公寓，所以她决定回去之后把这双鞋扔了，重买一双。

　　一般老公寓会有点脏乱差，这个很正常。但是这边的公寓比正常的脏乱差还要脏乱差，地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踩上去黏糊糊的，让她非常不舒服。

　　这个公寓也没有什么物业在负责打扫，实际上小区小得只有三栋楼，平时楼下的小空地还是晨练的老人顺手收拾干净的。熊威看着这个环境，心里更是难受，不知道屋子里怎么样，君兰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到了。裴杳伸手拍了拍口袋里的几个小团子，让他们安静。

　　这个张素因为吞了妖族精血，实力应该相当于三百年修为左右的小妖，房主完全可以制住她。但是保险起见，先找到君兰再说。

　　到时候如果君兰没有危险，就让房主去救君兰，她负责收拾张素。如果君兰处境不妙，就调换过来。

　　张素很谨慎，打开门之后只留了一个她自己能进去的缝，裴杳没办法跟进去。而且窗户都安上了防盗栏，她没法从窗户进去。

　　不过房主反应很快，这会儿正好是熊威负责维持隐身术，于是房主当机立断把裴杳变小。裴杳立刻运起轻功，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刚落地，缩小术的时限就到了。

　　张素进门之后把门严严实实地关好，又认真锁上，这才卸下伪装，兴奋地朝次卧跑去，鞋都没顾上换。

　　进了屋之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打开次卧的门，看到里面被铁链子拴住的君兰，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懒得关门了，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君兰慌乱的看着她，往角落里缩了缩。

　　拴着她的链子其实不是特制的铁链，只是普通的锁链，随便在哪个卖锁的地方都能买到这种锁链。若是放在平时，君兰再弱也能轻而易举地把锁链弄断，但是这个房间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限制了她使用妖力。

　　张素当然不会好心告诉她真相，这房间里有一个她从戮妖师手里弄来的法宝，说起来她会知道吸收精血的方法，还要感谢那个戮妖师告诉她呢。

　　法宝虽然好用，但是一直用着很耗费妖丹。好在她前些年也利用手段骗了两个妖精，得到了他们的妖丹。一开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有用。

　　不要紧，都是值得的。张素告诉自己，等她变成了妖精，这两个妖丹浪费了就浪费了。

　　君兰咬了咬唇，她体内的妖力她自己根本掌控不了十分之一。否则作为一个三百年修为的妖，多用点妖术消耗掉法宝妖丹里的妖力轻而易举，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关了几天。

　　但她知道熊威会来救她的，她不怕。

　　君兰心里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把熊威是她丈夫的事情告诉张素，虽然那时候是因为张素没问，她也就没想着说。谁让张素非要问她有没有妖精朋友和妖精父母亲戚，她当然说没有，她只有一个丈夫，房主算是她师父，不是亲戚，而工作室的那位朋友是熊威的朋友，她和对方其实也不是很熟。

　　张素之前也不知道工作室还有个妖精，因为朋友出差好久了，去各地参观服装设计展。张素来了之后，她就没见过这位朋友来工作室，今天朋友出现之前还特意隐藏了身上的气息，更是没让张素发现她的身份。要不然张素肯定会非常谨慎，今天不见得会来找君兰。

　　看着胆小如鼠的君兰，张素觉得心里非常畅快，刚想说点什么奚落她一番，突然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晕倒前，她看见君兰猛地睁大的眼角，分辨不出来那里头的神色是惊喜还是惊慌。

　　裴杳迅速拔出张素脖子上的银针并后退了一步，根本没有接住倒下的张素，还嫌弃地把鞋底在张素衣服上蹭了蹭。熊威立刻从裴杳口袋里跳出去，变成人之后猛地扑到君兰身前。

　　“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