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美人俏+番外 作者:于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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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他今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惆怅,总之他心里很难受,喝了不少酒。
“本宫有话和你说。”自称她不常用,居元扶着皇帝先回去了,她留下来善后。两个女人间的斗争,他避开最好。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沐雪用那女主人的姿态问着她。
“离了他,娘娘连气场都不一样了。” 她不惧,悠闲的品着,长安御苑所种的马乳葡萄酿制的“凡八色,芳香酷烈,味兼醍醐”的葡萄酒。
南婉不慌张,悠然自得,她便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怕。
“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争他。” 南婉略微一笑,看着那葡萄美酒旁的美人。因为南婉自知争不过她,也没有她那样的心胸,可以容纳她人。
“因为那婚约?”
怎么中原人都这样爱戳别人的心窝子?南婉并不想回答她的话,她只是想,第一个走进对方心里的人,总是幸运的人。
没有得到南婉的回答,她不死心,继而问了南婉先前他曾和她提过的阁侯。
“那阁侯是什么人?”
她与阁侯自幼一起长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阁侯,阁侯喜欢她,她知道。
“若按宗氏辈分,他唤我父王一声宗祖。”
白沐雪心中一愣,这不是乱l_un吗?按辈分那南婉是阁侯的父辈。
“这样也可以吗?”这疑虑,他也曾这样问过。
“你们连问话都是一样的。”
她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那小手依旧攥得紧紧的。
“他与南诏宗系隔得太过远,就连旁系都还要分一支,况且又不是肃朝,哪里有这么多孔孟之道。”
白沐雪于是明白,南诏就连王储都可以定女子,必然比中原要开明不少。
“那你?”
“我喜欢他。” 他这个词很隐喻,算回答了,却给了你无限的猜想。这是说阁侯,还是他。
不过白沐雪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语气。她不喜欢阁侯。
随后南婉又笑了笑,“喜欢与拥有是两回事,前者只需要单方面,而后者…”她再次扫了扫眼前的女子:“我是不可能了。”
今夜她们的谈话有些长,但是话里没有离开过一个“他”字。
白沐雪不喜欢她,因为她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抛开这些还是要庆幸自己,比她更早接触他。
再中宫他沐浴更衣出来等了她许久。
她进去就看见那个正昏昏欲睡的人,不理他,也不说话不行礼便去沐浴了。
出来时只穿了少许衣服,让他心里发痒。几年过去了,襁褓中的孩子早就长大,他让奶妈带着孩子去弘文馆读书。
她习惯姓的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那个今天失态的自己,心中的慌乱一刻未停。
他却不自知,不老实的抚上女子的肩。她将他的手推开。
“今日宴上她所言陛下听不明白?”
“什么,谁?” 他僵着,故作不明白的样子。
“公主的话,皇上当真不明白?” 她依旧盯着铜镜,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幽怨。
“不明白什么。” 他不想回答这个无趣的话题。
“她说如此多,旁人不懂连皇上也不懂?”她转过头,那种眼神他不是第一次见。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喜欢你。” 这人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绕弯子。好,那我就直接说明白。
他皱起眉头与鼻子,转过身,沉着脸。
“与我,何干?” 他说的很轻巧,就是与他没有关系。喜欢又如何,只是单方面的。
她对这人的轻巧不由的冷笑。
“那如果,我要杀她呢?”
僵住的心微颤,除了大惊,还是大惊!
“为什么,你疯了吗?”
“你可以因为我杀李玉,难道我就不可以因为你杀她?还是你,舍不得?”
李玉的死必然,只是因为她,让李玉死得提前了。
“这不一样,她的喜欢只是她而已,朕的喜欢只有你。”
“那李玉的喜欢也只有他,还是你从来就对我不放心?” 说白了所谓的第三者,他们都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沉着的脸越发的狰狞,他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若不放心,我为何会以身试险,若不放心,我为何会与天下斗,若不放心…” 他说着,那样看着坐着的她。
帝王家的薄情,她们并非不懂。他只是想告诉她,到了他与她这里,会让天下人都明白,只要是人都会有情,天子亦是人。
今日凉透的心,听他的言似乎好了不少,可是她还是不能原谅这人,入虎口未曾丢命却俘获美人心,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我只是个平凡女子,受不起陛下的大爱。”
“凑巧,朕的心中只能装一个平凡的爱人。”
他的情话,很平淡…但是的确可以化解许多没必要的气。
今日,他不耻说了太多话,失了一个君王该有的尊严,却做了一个好丈夫(妻子) 他不生气不恼怒,或许他想他该高兴,真正喜欢你的人才会在乎,才会有所谓。她若不喜欢,何必自讨没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一章万字,李玉死翘翘了…他爷爷最后那句话很无奈啊。
小天(陛下)内心的独白是这样的:你动了我的人,就该死。
小白(皇后)是痛苦的,别人觊觎我你就杀。那别人喜欢你…我怎么办。哭唧唧…
作者君:公主有蛊毒我害怕…
各位以为南诏就这样解决了?不不不,后面的事多着呢。但是绝不是NP,作为基圈的作者,用生命担保。只会专一,明天万字讲女二。
江山不及美人俏 ,书名可以体味一下的。
南婉也是王,南诏的储君。
万字里可能错字啥的多,欢迎捉虫~
第55章 容安郡主
“你的婚礼朕不能亲临, 这点薄礼算是敬意?”
他指着那红毯地上的一个大箱子, 他竟然也送如此庸俗之物做贺礼。
见她久久不语他又道:“若你能取得六诏, 云南王的封号, 朕不会食言。”
她故作一笑,忽略了那句话, 答道上句话:“你若亲临了,又能如何?”
她知道, 若亲临不过是祝福, 亦不过是看戏, 他对自己没有情。
“坤离是个好人。” 逼过来的话让他很不适应,不由的想到了那个即将要娶她的人。
也是他了解的人, 自坤离扬名南诏, 他便开始观察。
“是好人,却不会是爱人。”
“朕还是那句话,天下事, 天下人,随心就好, 你不必如此牵强。”
南婉深深叹了口气, “不必了。” 望着殿外的天空看了半天随后才继道:“既然是答应了父王, 我又怎么能反悔。”
“为何要这样做,将终身大事与我这个不相干之人…”他似有些着急,因为他是天子,他不想亏欠任何人,他的亏欠只能给枕边人。
“或许我也是不想欠你的, 又或许是感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情深说不上,更多的是羡慕。
今日送别使臣,白沐雪没有来,他嘱咐的,让她留在太后宫中。他要自己处理这桩事。
玉慈宫内大多是菊花,菊花以盛秋开之,如今深冬,玉慈宫内开着的只有那枝剪于盆中的梅。
皇帝遇险,太后心中自然担忧,也不悦,责怪他也责怪她。心中的喜爱摸了一道黑。但太后嘴上是不会说的,伪装,她极为擅长。
“母后宫内这梅开的甚好。”她心不在焉,太后怎么会瞧不出。
“喜欢梅的人自然视若珍宝,可是那不喜之人又可曾会去看一眼?。”太后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她的儿郎她最清楚。
大殿内,离别的话多了便是伤情,可是他不为所动,只是心中有愧。
“叨扰多日,便不在惹是非了,就此告辞。”
婚礼就在下月,他知道。
“朕那日对你的话依然算数。”
她心中明了,你若来中原我随时欢迎。但是南婉知道,此生可还有复来中原的机会?
“陛下有心,我便在多嘴一句,勿要待她人太过好。”
他愣住,不知道她何意“什么意思?”
“外刚内柔之人,陛下可以在朝堂果断,那么感情呢?太过温柔了,终归是不好。”
南婉倒不如这样说:太过温柔,缺乏果断,就成了多情之人。
他明白,但是他很无奈,这些都是他未能预料的事,人心这个东西,尤其是女人心。他懂,也不懂。
“不知你所指什么,但是朕从来都是一心只待一人。”
她闭着眼摇头,觉得这人还是‘朽木不可雕’ “皇上可知,爱情都是自私么?再宽宏大度的人也容不下她人,更何况是女人,天生的占有欲。”
这话朕怎么耳熟,他似乎在哪里听过,人之欲他也有,他也是女子,不会弱,不然李玉为何会死得这样快。
“皇上只需要好好待皇后娘娘便是,别人的事就不需要多管了。”
“可是你不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也不能管?”
南婉没有回这个木头的话,或许今后他就会明白了。
皇宫城门外,深冬的雪消失殆尽,但是地面上依旧湿漉。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皇上请回吧。”那夜他对南婉说的话今日又重现,只是物是人非,所处的地方所开口的人早已经换了。
“改日来访,朕定亲自带你到中原游走一番。”
“那在此谢过圣上美意。” 她行了中原女子的礼…
“后会有期。”
“驾!” 随着马鞭一声抽打,马啼声踏青石地声响起。南诏的车架便驶离宫门。
他回到宫内,搓着冻红的手。
一月后南诏车马回到南诏,恰好赶上大婚。
南诏公主大婚,南诏百姓同乐,张灯结彩于南诏各地,四海之内分分来贺。天无痕没有去,因为他是肃朝的天子,九五之尊。
南诏公主出嫁,南诏皇宫中气氛更是,南逻爱女众所周知,怎会只限于那十里红妆。
公主与阁侯,乃是南诏百姓公认的金童玉女,他们的大婚,众生所愿。但唯有一人,南诏公主南婉,她不愿,只怨。一是所嫁之人非她心中之人,二是她心中之人奈何已有心上之人,三恐怕是她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为何会喜欢一个女人。
夜晚十分,驸马酒过三巡,但是未醉,南诏盛产粮食,产酒,自然都是酒量极好的。
因是南方,冬日过去,春日的气候极好,微风徐徐。
南诏皇宫内,储君宫内的门。吱--吱…被打开。
一股寒风从殿外涌来,那殿内的烛火随着风摆动,随着门渐渐合拢寒意渐消,烛光又如常。可是雀床之上那端坐的人,心中的凉意一刻未曾消过。
“驸马。”宫女们齐行礼。
“嗯。”坤离还是那样,谦恭有礼,不同于李玉,他是真君子。六礼之行一一而过,唯到最后喝合卺酒之时,她迟迟不肯动手,坤离于是明白。
“你们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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