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天生一对(网游) 作者:度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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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羽嘉,可以说她是最擅长这两种CAO作模式、包括CAO作模式切换的人,各种地形,不论是天堑还是断崖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几乎没有人能预判得到她的身法轨迹,她曾经还为此自矜了许久。
直到遇到了这个全服第一,她引以为傲的身法速度第一次受到了挑战……她是绝不肯承认阿尔弥斯的移动速度比她快、CAO作比她流畅的,只能说旗鼓相当,很能激起她的战意。
再想想阿尔弥斯的预判箭打移动靶那手称得上惊艳的CAO作,顾知念忿忿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能和她的长处持平,在她的短处上远超,这就他妈一个全能型选手吧,简直是怪物!
谢瑾忙着上楼,是无从判断她徒弟在想什么的,她CAO作的时候一向很专心。就算怀里抱了个人,也不太碍事,全当捧着个重点儿的包裹。
她平淡地给下方全体精灵秀了一手惊艳的跳跃CAO作,第一个走进了与色神殿正殿入口,也就是金生命树的树冠里,消失在洞口里,对下方的哗然和明里暗里的议论一无所知。
在她自己看来,这个CAO作并没有多惊奇,属于常规CAO作,就像她的预判箭射移动靶一样。
多练几次就上手了嘛。全服第一淡定地想。
她本身游戏方面是有点天赋的,上手快,玩起来又专心。大三没什么课了,她就天天泡寝室玩儿,从早玩到晚,死宅,开服三个多月有三个月是在游戏里度过的。
她又不怎么在游戏里交朋友,就一心一意钻研任务,然后刷技能熟练度,练习弓箭的预判瞄准;在各大挑战任务和定期的城邦联赛里又练出了一手炉火纯青的走位。
有她这个天赋的没有那么多时间玩游戏,毕竟,像她这样沉迷游戏的是少数;有她这个时间的,又没有她的天赋。
至此,练出了全服第一的精灵阿尔弥斯。
谢瑾拨开洞口垂下来的树枝,矮身从那个被疯长的藤蔓堵得几乎看不见的洞门钻了进去。她一手托着小徒弟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头,在横杂刺剌的乱枝间,将小姑娘保护得严严实实。
洞口不同于下层传送平台温暖的浅金调,是黑色的。一进去,里头也跟洞口展示出来的一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谢瑾置身其中,呼吸进去的第一口空气就充满了腐木和灰尘的味道。她低头看小徒弟,念君回响裹着她的披风下摆,就算这样,还是呛得“啊嚏啊嚏”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尖和眼角都红红的。
她抱着顾知念,在这片未知的领域没有发出声音。她上来之后,是在洞口边缘,一柱明亮的光线从三人合抱的洞口射进黑暗里,也完全暴露了她俩的位置。
谢瑾不动声色,悄悄地往旁边移,将身形完全藏匿进黑暗里。离洞口远了,再慢慢地蹲下来,等眼睛适应黑暗,等着下一批人进来探路。
她并不是莽夫,不会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单打独斗,怀里还抱着一个需要保护的活人。有人探路的话,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尝试着再往边上挪一点,脚尖踩上树皮的一瞬间,就有腐蚀的灼痛感火辣地袭击了她的痛觉神经,她立刻收回了脚。
[系统]玩家触碰到〈未净化的树枝〉,轻度污染,装备耐久下降50%,生命值-1000
(提示:前方道路被污染,请先以任务道具神木枝净化树径再行走)
谢瑾不再尝试,也不打算在未知的危险里暴露自己的目标去净化,于是缩回去,继续静静地等待。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又竖起耳朵。在黑暗中等待的过程格外漫长,周围又似乎没有任何动静,但正是这样的绝对安静和黑暗,让这片地方显得危机四伏。
万一有等级超高的系统怪呢?万一这地方的怪被动是屏息或者藏匿呢?万一……
她为了副本挑过千奇百怪的系统怪,自然也知道《玄机》策划做出来怪的特姓就跟许多隐藏任务一样天马行空。
察觉不到动静才是最危险的,因为对方往往一出手就能致命。她不主动去袭击怪,难免怪物是主动攻击的设置……不能成为第一个上来也第一个任务失败的玩家。
此刻她越想越专注,睁大眼睛,竖起尖耳朵更仔细地捕捉周围的动静,几乎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可是还是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动静。
她五感处于高度敏锐的状态,自然神经也高度紧张。越紧张,心跳得越快,然后能获得一种高度紧张下奇异的冷静。谢瑾很熟悉这种过度紧张下的冷静,在这种冷静下,她能打出在放松的状态下打不出来的精妙CAO作。
她对越来越快的心跳并不以为然,把精力更加地集中在了五感上。尽管除了黑什么也看不到,除了灰什么也闻不到,除了死寂什么也听不到。
谢瑾蹲着,觉得腿开始稍稍发麻了。她想,按理来说,后一批人无论如何也该上来了啊……楼梯口那么多精灵挤在那里,不至于过了这么长时间,一个也没上来。
难道这里又是像第一层一样,是分隔开的?各自挑战通过才能汇合?
显然全服第一高估了她的对手们。对于她的认为的常规CAO作,底下的玩家根本没有她卡时间分秒不差、在楼梯开启的瞬间跳上去的果断判断,错失了第一时机,后头的精灵就挤成一团。有好不容易爬上去的,被后面的精灵在地下把楼梯踩晃了,就又掉了下来。
第33章 我保护你
总之现在的传送平台骂街的,吵架的,推搡的,七八十个精灵乱成一团,好不容易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排队,又差点因为内讧打起来。
由此看来,谢瑾和顾知念所在的树冠神殿里,竟然还算是比较宁静舒适了。
顾知念的半边脸颊是贴在阿尔弥斯心口的,清晰地听得见全服第一愈演愈疾的心跳声。
谢瑾还在按捺思量,怀里的“包裹”突然窸窸窣窣地挪动起来。她在按上念君回响头的时候,及时顿住了,改为摸了摸她的背,权作安抚。
小姑娘并没有放弃,从厚披风里努力探出了一个脑袋。刚来得及眨了眨眼睛,就被谢瑾掀起披风,又盖了回去。
[密聊]阿尔弥斯:别动。这里危险
小徒弟果然乖乖的不试图扒出来了。谢瑾刚松了一口气,就察觉到什么东西贴上了她的胸口,手指贴在白纱覆盖的皮肤上,手掌部分在银胸甲抵着……又摸了摸。
……是小姑娘的手。
心口处皮肤比手指稍烫,那微凉的温度盖在心口要害,还摸了摸,谢瑾被这突发事件弄得毛骨悚然。她第一反应是把这东西扔出去,肌肉记忆形成的反射都要出来了,急刹车一般地想到了“这东西”是那个傻兮兮啥也不懂的小徒弟。
行吧,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只按住念君回响的手。
[密聊]念君回响:师父不怕
[密聊]念君回响:我保护你!
谢瑾惊得把捉顾知念手的事都忘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思考到底是什么让她觉得自己在害怕,还需要这么一个小白保护。
顾知念看阿尔弥斯不回密聊了,还以为她是被感动的,挺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她通过观察阿尔弥斯和艾斯尔,得出结论,这个脾气古怪的全服第一对男的比较好。
那就把之前听过的,追求她的男生对她说过的话,再对阿尔弥斯说一遍呗!虽然不能现在换个男号来撩她,但是可以学男人说话啊!
顾知念自觉找对了思路,很是快乐了一阵,觉得自己简直冰雪聪明,棒上天了。
就是嘛,那个艾斯尔怎么比得上我会说话,懂察言观色啊?也就我这种优秀的美少女才能打动这个脾气古怪的女人,去跟她搭讪,你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密聊]阿尔弥斯:……我怕什么了
[密聊]念君回响:黑啊!师父不是怕黑吗
[密聊]阿尔弥斯:谁说的,我不怕啊
[密聊]念君回响:嘻嘻嘻师父你还不承认,心跳得那么快好啦好啦我不会跟别人嗦的啦,师父你放心,这是我们滴小秘密!
[密聊]念君回响:师父不要怕!我在呢么么么哒!
谢瑾来不及反驳,就被一长串“有理有据”的话淹没了。她一时凝噎,回过神来用虚拟键盘敲字:
[密聊]阿尔弥斯:游戏打得不怎么样,打字倒是挺快的,胡思乱想的本事也很厉害
[密聊]念君回响:嘤,师父你怎么可以酱说人家啦QAQ
[密聊]念君回响:就算师父不承认还凶我,我也还是会保护师父父滴黑黑走开,师父不怕不怕,嘿嘿
谢瑾只觉得被这种舌头捋不平的说话方式弄得一阵头疼。她打:
[密聊]阿尔弥斯:……我真的不怕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怕黑
[密聊]阿尔弥斯:还有,好好说话,请你像个人吧
[密聊]念君回响:QAQ师父我不可爱吗,你敢说不可爱我就哭了,哭超大声厚
[密聊]念君回响:师父也好可爱啊,怕黑还不承认,嘻嘻,都怕得走不动路了,蹲在这里好久了,心跳得那么快
谢瑾想辩解,又觉得“暴露目标”“等人再团”这种词汇,并不是以这个小白徒弟目前的水平可以理解的。她试图以通俗的方式解释,打比方举例子想了一大堆,最后想到了念君回响这个很符合外表年龄的、令人头疼的理解能力,决定放弃。
她精确计算了一番利弊,承认怕黑并不会带来很大的损失,反正名声这东西,她身边的人又不多,谁在乎呢;如果打死不承认,不仅要费心费力地解释,还要接受小白徒弟的刨根问底。
……所以养一个游戏小白什么的,超麻烦啊。
[密聊]阿尔弥斯:……好吧,我怕黑
她觉得承认了,那这件麻烦事就算完了。但顾知念并不这么觉得,甚至还想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一下,趁着阿尔弥斯难得暴露出自己弱点的时机,再撩一把全服第一的铁石心。
她再次努力从精灵的披风里钻了出来,这次阿尔弥斯因为还沉浸在头疼里,暂时没阻止她。顾知念坐在女精灵腿上,把手搭上了她两边肩膀——差点被铠甲冷得一缩,好险忍住了。
她回忆着之前那些追求她的男孩的神态、动作,身子前倾,小小软软的几乎是贴在了谢瑾上半身上,将脸搁在她肩膀上,嘴唇贴近精灵尖耳的耳根,用气音细细地、认真地说:“我会……保护师父的。”
谢瑾为这语气里的严肃,为小姑娘唇角的胭脂香气所扰,思绪都停滞了一秒。她面无表情地将伏在肩头的姑娘拉到身前来,远离她发烫的耳根,而念君回响黑色的瞳仁大且亮,毫不胆怯地正视着她,脸庞分明还有稚嫩,却有了不符合年龄的慎重棱角。
念君回响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黑发梳成两个包包的样子,用红丝带绑着,是双丫髻;现在应该是换了个外观,两只发髻梳成了一个,用一只金步摇松松插着,斜刘海,两边细碎的鬓发散下来,显得稍稍长大了一点,模糊在女孩和少女的界限,又似乎不太明显,只是因为她脸上的认真情态,而显得成熟。
在此之前,她一直是一个稚气未脱的样子,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游戏方式,都表现如此。甚至是背着伤重的她上楼梯,也显得像小孩子的赌气。
一直到在这个黑暗的、未卜的神殿里,她乌黑的眼里微微闪烁着一点光,认真地、可以说得上虔诚地表示,我会保护你的,师父。
尽管以这样一个小姑娘的样子说会保护一个178的成年女精灵看起来很可笑,尽管以一个游戏萌新的身份说要保护全服第一听起来也很可笑。
但是她还是说了,说得很认真;因为说得很认真,所以就一点也不可笑了。
谢瑾像回到了被小徒弟咬着牙背上与色神殿的时候,又觉得茫然了。师父对徒弟好,是天经地义;那她为什么会对我这样好呢?
我什么都有,当然可以匀一点余荫来保护她;但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却说要保护我,在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不一走了之。
她抿紧嘴角,维持着面部的僵硬,和身体的僵硬,努力不泄露出什么感情波动。掀起披风,把小徒弟又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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