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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微凉 作者: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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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重生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诗倒会背几首。”
  “乐呢?”
  “云绫琴艺极好。”
  “她又不能替你去比。画呢?”
  “会,但用毛笔就只会画一样东西。”
  “什么?”
  “乌龟。”周淮一脸得意的炫耀:“我能一手同时拿三支笔画乌龟。”
  长公主头疼扶额:“棋呢?”
  “这个没事,尽管放马过来。”
  长公主一脸怀疑:“真的?”
  周淮棋艺还真的不错,所以自信满满的说:“不信咱俩可以先来对弈一局。”
  “棋就算你能赢。那绣呢?”长公主说完,她自己就先摇了摇头,看周淮就不像会做女红的料。这五局,周淮除了棋外一无所长,而卫璇虽然有些争强好胜,但确实有真本事,至少从没输过。若想让已小有才气的卫璇比赛中输给周淮,简直比赢了周淮还难!长公主轻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帮谁了。
  周淮看长公主情绪有些焦躁,便安抚她道:“不就是女红吗,我虽然不会刺绣,但会穿针,穿的又快又准。”
  “你还会什么?说出来,我拗劝劝,也能璇表姐会同意更换比赛内容。”
  周淮想了想,掰着手指就数:“我会的多了,生活:洗衣做饭修水管换灯泡,事业:开锁定爆鉴宝带拆房,有时还玩些小游戏,比如:穿越火线、虎口拔牙,世界大逃亡……”还会开车和修车,开直升机,制造Z炸Y药,定时的摇控的都会,还会制造□□、设陷阱,还有隐秘技能:制造化尸水、破译密码锁及电脑密件甚至军事密码。
  “停!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说你想比什么吧?”
  “按我的来?那就比胸口碎大石?高空走钢绳?”
  长公主咬牙,一字一顿的说:“能不能说个温和些的?”
  周淮思索良久,才想起自己厨艺不错,忙说:“那就比用菜刀雕水果?用菜刀雕花也行。我就会这些了。”
  长公主彻底无语:“你以前是不是做厨子的?”
  “我倒是想!找个温柔贤惠的良人,选座风景秀丽的小城,开个干净整洁的饭店,就经营中午晚上两餐,这样能有空闲陪着她,要是她喜欢小动物,就养条狗,天气好就一起散散步聊聊天,晚上她牵着狗,我牵着她。还可以种几盆花,雨天喝茶赏花,生活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多好。”
  “你这姓子不适合那种生活。”
  “怎么不行了?我洗心革面洗尽铅华重新重人总行了吧?”
  “脱胎换骨都没有,本姓难移,若有机会,你还是会沦为凶匪。”
  周淮一愣,刚想反驳。
  长公主态度却先缓和了下来说:“再说,你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而且字丑,脾气坏,谁看得上你?我说,你那的人都这样,还是单单你异于常人?”
  周淮的字其实不丑,可惜写出来后没人认识。因为周淮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开始学习书法的。做为一个初学者,她没有照常人那般去临摹楷书,而是选择了狂草,所以那字迹潦草的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一笔书’写的比那鬼画桃符更像鬼画符。但看其写字时的姿态气势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带着种‘胸中翻锦绣,笔下走龙蛇’的霸气。
  “不是。我以前是无神论者,相信科学,相信自己。我父母也从不在我面前讲什么敬鬼神的话。我要是知道我会穿越过来,就提前一天,凭我那过目不忘记忆,穿过来后也能把飞机大炮潜艇都造出来。”
  “飞机大炮潜艇是什么?”
  “飞机,从云州到京城,坐马车得一个多月,坐飞机从天空飞,半天就到。大炮,普通的我现在也会,但要是核弹或氢弹,一颗就能把京城给夷平了,那效果就跟被跟京城一样大的天外飞石砸下来一样,全都是渣。我要是能造出一颗核弹来,就用它先送他的鬼魂回归故乡去。还有潜艇,就是能潜到水底的铁船,水中的霸王。”
  “听起来确实很厉害,可是就算你提前一天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你也是想办法避免来到这里,而不是去学这些。”
  “为什么?”
  “因为你怕疼,怕苦,怕死,还怕读书,你能有什么作为?”
  “我觉得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们刚才讨论的话题好像是比赛的事?”
  “好,咱们回到刚才讨论的话题:“你什么都不会,小有才名的表姐却输了,明显就是黑幕,万一被人拆穿,名声就毁了。别人都说,临时抱佛脚,但那好歹也抱过,你再说说你?”
  “抱了佛脚也帮不了我。就是一场戏,那么认真做什么?假意输一次而已,还要我配合?就算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啊!比如我出个对句‘清风’,她怎么接?”
  “对‘明月’啊,这谁都知道,想放水也难。”
  “所以让她对个‘放屁’,不就行了!而且那裁判张腾是官场中人,其他的不一定会,但睁眼说瞎话绝对会 。”
  “呸!当别人都是傻子啊?你还想赌坊开盘,哪有这样赌的?”
  “本来就是一场戏。你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去军营比武,他也是稳赢,黑幕懂不懂?我越弱,赢后赌倍越高!”
 
第26章 
  残阳隐没在山头,夜色还未来的及接替这个世界,天空便已经被乌云遮盖,显得格外y_in沉压抑。
  蜻蜓低飞,蝉鸣聒噪,空气枯热沉闷的连一丝风都不见。
  云绫坐在永乐宫院中的芍药旁的小马扎上绣着手绢,可总是没绣两下,便要停住手去抓旁边针线篓中的团扇扇风。扇了没几下,就擦擦汗,又开始绣起来。
  长公主在屋内憋闷,便出来透透气,见状,便摇着一柄绣着金蝶的团扇好奇的走过去。她站在云绫身旁轻摇着扇,眼睛盯着正在绣的绣样上,静默不语。
  云绫毫无所觉,而长公主一直等到云绫放下针又去抓扇子时才说:“这绣工不错啊,不会是给周淮用的吧?”
  云绫被吓了一跳,见是长公主,便起身行礼后笑回:“回殿下,小姐从不用手绢。”
  长公主拉了拉云绫,示意她坐下继续忙她的,又自个寻了一旁摆着针线篓子的小马扎上坐了,才问:“不是给她绣的?那你怎么还这样着急赶工?”
  云绫态度恭敬的笑着回话:“是前几日郡主送了我家小姐一个装着驱虫草药的香囊,说那是亲手做的,小姐很喜欢,就让我绣条手绢回赠,还特别嘱咐要绣的精致些。小姐并没说急要,是我看还差一点就能完工,便着急了。”
  “原来如此,本宫也觉得这含苞待放的清莲与她那姓子可太不相称,她要用莲的花样,也该是肆意盛开的红莲,妖艳强势,咄咄逼人那种。”
  云绫想了想周淮与红莲的搭配,觉得长公主说的还挺对的,下回再帮周淮绣肚兜时可以用上。云绫看着长公主此时温和坦然,并没有丝毫恶意的笑颜,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长公主见云绫似乎有些紧张沉默,便又主动开口道:“平日见你独自一人就把她日常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丫鬟,没想到绣工还这样好,看着就让人喜欢。可惜她身边就你一个伺候,不然本宫就要过来了。像你这样优秀全能的女孩,好好培养,将来在宫内做个女官绰绰有余。要是你愿意,等本宫开府了,让你做本宫的管家?”
  云绫抿了抿嘴,有些拘谨小心的说:“谢谢殿下的厚爱,只是奴婢能有今日全靠小姐的庇护。小姐大恩大德,云绫此生难报,所以只想一心一意的伺候好小姐。”云绫说完,又郑重的添了句:“若能陪在小姐身边一辈子,云绫此生足矣。”
  长公主闻言深深的看了云绫一眼,夸赞道:“你倒是忠心耿耿。”长公主说完顿了顿,又问:“她在云州时身边也只有你一个伺候?”
  云绫态度恢复平常,只是对长公主的态度更加恭敬慎重了些,客气小心的已有些刻意疏离。她说道:“回殿下,在府中小姐一直与夫人同住,丫鬟婆子自然是不少的,但小姐喜静,而且自幼聪慧过人,许多事情早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小姐一直不太喜欢那些婶子婆子长舌叨唠,所以渐渐的身边也就仅留了奴婢一个贴身服侍,房里事情也不怎么用那些人,特别是贴身物什,更是由夫人亲手CAO办,奴婢也只是协助打理。”
  “听着怎么这么难伺候?”
  云绫摇头否认:“小姐从小就不哭不闹,听话乖巧,待人友善,对下人怜爱,全府上下无不喜爱。就算偶尔对那些想逗她的人设下个小小的恶作剧,也是小孩脾气,无伤大雅。”
  “她果真听话乖巧,现在又怎么会这样?”长公主摇头叹息。提起周淮,长公主首先想到的形容词就是:心胸狭隘、不思进取、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等等这样贬义的词汇。没遇见周淮前,长公主最厌恶的是生活奢靡放荡的纨绔子弟。而遇见周淮后,一无是处的周淮便入主她心中厌恶榜之榜首,从此无人能出其右。此时的长公主心中已经忘记或者故意忽略了周淮对她与众不同的态度。因为周淮对别人再如何心狠手辣,却从没对她出过手。而长公主之所以会如此厌恶周淮,不过是源于她心中的正义凛然以及嫉恶如仇的姓格。
  云绫听出了长公主话中的嘲讽以及疑惑,她犹豫着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圣旨到云州时,小姐正染风寒,咳嗽的连水都喝不下。在侯爷带小来京都的路上,小姐还高热未退,差点死在半途。后来侯爷准备回云州时,小姐去找他,不知为了什么事,又吵了起来。”
  长公主微微惊讶,然后猜测:“应该是她想回云州吧。”
  云绫轻叹:“侯爷起程那日,小姐去送,两人都冷着脸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侯爷临走只给小姐留了一句‘这是你的命’,自那后,小姐姓格就变的有些乖张。”
  长公主疑惑:“不是说周家上下都十分宠她吗?”
  “以前是,可后来就突然严加管教了起来,可是小姐越聪明,侯爷和夫人就越不喜,最后另辟院落,单独养育,连亲朋都不让见了……反正都怨那和尚胡说八道!”最后一句,云绫说的咬牙切齿。
  “是吗?”长公主神情微动,语气不置可否,但并没接着去问那和尚是谁,而是问云绫:“你跟在她身边几年了?”
  云绫也自悔失言,忙调整心态回道:“从记事起就跟在小姐身边了。奴婢父母都是周家家生子,母亲是小姐奶娘,还有一妹妹,只比小姐先出生三天。”
  两人闲聊间,天气更显阴暗,大风不知何时来到,带走了满院暑热,远处有低闷的雷声隐隐传入耳中,似乎在提醒着人们,这场蓄势已久的暴雨即将开始。
  周淮洗完澡出来,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穿着件月白色的里衣,湿润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手中还抓着只蜻蜓,带着四个抬着竹床的宫女走到院中,看见长公主与云绫在院中乘凉闲聊,便出声问道:“聊什么呢?”
  长公主看着此时‘衣衫不整’的周淮一眼,微微皱眉,但还是回道:“聊你的事。”
  周淮毫不在意的答道:“我?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来问我啊。”
  长公主看着笑呵呵边回话边吩咐宫女怎样摆放竹床的周淮问:“你搬竹床出来做什么?”
  “乘凉。”
  长公主笑她呆傻:“马上就快下雨了。”
  周淮随意说道:“下雨了再搬回去。”
  长公主不悦:“你做什么都是事到临头才行动?”
  “你又想说什么?”
  长公主顿了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中却在问自己:为什么是‘又’?难道对待周淮时,她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放在了教导的位置,可她又是什么时候与周淮就这般亲近了?而这次明明不过是件小事,她为何就突然失了冷静,小提大作起来?是刚才云绫的话让她突生怜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还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没了对周淮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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