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书[GL] 作者:歌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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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鹤宫中布局与玉鸢宫所去甚远,一入门中,便进到一处颇为敞亮的庭院内,并无曲折回廊。怀夏也不左顾右看,只跟在引路太监的身后。
“公主殿下,陛下同娘娘他们就在前面了。”引路太监笑道是。
怀夏点点头,并不应话,只叫身后兰芷上来打点。她往前踱步,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便唱道:“清平公主到。”
殿内,神色颇有些不耐的男人,闻声倒是轻笑了出来:“清平?这小丫头,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抬头看了一眼文案,本文阴谋诡计几乎为零,大家不要太担心2333
但不可能没有嘛~不然好好的公主,干嘛突然想当女皇了
说到上课看闲书,不知道看文的小天使们有没有还在上学的……那个,讲台的视角真的特别好,台下各类小动作特别清楚,我是个大近视眼都能看清的← ←真的,没被逮只能是因为老师暂时还不想管……
草之竖琴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9-02 10:59:47
第15章 拾伍 救母
近些日子,今上倒是常常会往上书房去。倒是并非为多关注怀夏,而是自觉得,如今上书房也热闹了许多,怀夏和千曲又不似两个皇子多受教养约束,偶或会说出些旁人不敢说的话来,倒是能得一二分的乐趣。左右也不过是上朝前多走两步罢了。
是以,对于这位原本并不曾常见的父皇的心姓,如今怀夏也能摸出了几分。
这一位颇为多疑,太过锋芒毕露,势必会叫他心生警惕。幸而怀夏是女儿身,本身他便没有多把怀夏放在心上,也不会太过苛求,怀夏还能求得两分自在。在不引他警觉之下,这人却偏生喜欢大胆一些的,觉得那唯唯诺诺的人瞧多了,怪没意思。
尤其是对他的皇儿皇女,似乎是认为,那敢说敢做的,更有几分像他。而做父亲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肖似自己的?
是以,怀夏规规矩矩却不卑不亢地行礼后,大大方方道:“父皇,女儿听闻诸位娘娘与母妃都未曾用得午膳,颇为挂念,想请得母妃回去用膳。”将原先所言径直说了出来。
此时怀夏的年纪倒成了个好倚仗,如今能在殿中落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总不会与一个还未满九岁的女娃计较。更何况历朝历代一向强调忠孝二字,怀夏站在女儿的立场上,有此忧心,并不为过,反而需要褒奖两句。
皇贵妃倒是品了口茶,不疾不徐道是:“清平才这个年纪,便能懂得为母忧心,甚是不错。只是清平,此间一事未毕,还需你再等上一等了。”本朝贵妃,乃是个姓情宽厚之人,否则那多疑的帝王也不会放心将凤印交付在她手上。此时她只将怀夏当作个孩子,哄了两句。
怀夏也没强求,点点头,却叫身后兰芷唤来,道是:“清平也知,贵妃娘娘向来勤勉,昨日之事又干系颇重,一时半会儿不能解决。清平从玉鸢宫里带了些点心,奉与父皇、诸位娘娘,可请父皇与诸位娘娘先暂且用来充饥。”
兰芷手中的点心盒子可不小,怀夏是数着妃位份数带来的,为防意外还多带了两份,因此如今今上也能得着。至于更低位的宫嫔,怀夏好歹是敕封的清平公主,倒无需还去顾及她们了。
先是双手呈送于今上身边的总管太监,而后是皇贵妃,而后是贤妃,再叫兰芷一一送去与各宫大宫女处,这番行事倒是叫人挑不出过错,高位上的男子颇为满意地瞧着怀夏,抚掌笑道是:“小丫头读书多日,果见一举一行进退有度了,往日可只是坐在贤妃身边也不言语。”说罢,他还与淑妃玩笑道是,“渺云那丫头,还不肯去念书吗?朕可瞧着,这般下去,不说怀夏,千曲都要赶上她了。”
三皇女因着生母只是个不受宠的昭仪,不常在今上面前露脸,原本今上也只能瞧着她年纪喊出她的排行,如今倒是记起她的名字了。
淑妃面上颇无光,本以为不过是件小事,倒不曾想,怀夏和千曲这两个皇女,却因此得以在陛下面前得了脸。她也不曾多责怪自家娇女,倒是有点记恨上怀夏了。
淑妃一向仰仗盛宠,行事颇为张扬,如今带着记恨的神色瞥向怀夏,虽是她自以为掩饰得不错,但贤妃却对此颇为敏感,暗中道了一声不好。心里叹了一声,这怀夏,最近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但怀夏却似浑然不觉,送完了点心后,便请示了陛下,得准许后在贤妃身边落座,劝她吃上一点。
其实凝鹤宫也不缺这点茶水点心,只是各宫妃嫔到别宫去,都是少动桌上的吃食的。贤妃在此坐了一天,倒还真不曾入口过茶点。但她如今哪里管得上自己饿,暗自掐了怀夏一把,想说什么,又顾忌周围人多眼杂,定了定,依旧是摆了平日的模样出来。
怀夏也不曾改容,仿佛并无察觉到母妃那一下似的。实则贤妃也没下多狠的手,不过是吓唬她罢了。
宋才人还跪在殿堂当中。
怀夏摆出好奇来,瞧着那昨晚被拘了一夜,今天跪了一整天,本该又惊又怕,疲倦不堪的人,如今似乎在咬着牙。
这副好奇的模样也不过是装出来的,怀夏心知,这件事若是纠缠了这么久,那便定是宋才人攀扯了谁出来,却又没有充足的证据,才让这些心生九窍,说一句话能转八个心眼的女人们,在此僵持了一天,甚至惊动了今上的。
她最担心的,莫过于被攀扯的,乃是她的母妃。
因着怀夏突然来了,原本的剑拔弩张倒是缓和了不少。诸位娘娘都是品了口点心,也不知是真用还是假用,便又都放了下去。贤妃也趁此垫了垫肚子,自家的东西,总归她还是放心的。
一时之间,众人都在思索着该如何寻一个切口,再将话题引回来。却不料怀夏那打量神色被今上看了去,那男人看腻味了这群女人笑里藏刀地在他面前说说笑笑,倒是问起了怀夏:“清平,父皇考校你,你觉得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置?”
怀夏拿捏了一下,对一个未曾出世的弟妹,她若是摆出了太过哀痛的模样未免惺惺作态,但也不能当作无事发生,便思索了一会儿,才先告罪道是:“父皇,贵妃娘娘,清平毕竟不是娘娘,未曾有过经验,本不该置喙,如今姑且一言。”
皇贵妃目色渐沉,先前只把怀夏当作莽撞的小童来看,又未曾把一向颇显小家子气的贤妃放入眼中,现时看来,倒是小瞧了这孩子。但嘴上却仍旧温和道是:“无妨的,既然你父皇考校你,你便想什么答什么就是了。”
略重复了一声考校二字,自然是无论怀夏说了什么,都当不得真,只是长辈想看看小辈的进退处事学得如何罢了。
怀夏便道是:“女儿前些日子,在书房里看过了本朝一些简单的律例规制,所学粗浅。只是既然有祖宗家法在,女儿认为该照此来施行。上面写着,残害皇嗣者,所涉之人,昭仪以下,杖毙。而宋才人出自玉鸢宫中,母妃有监管不力的罪过,按例当停半年份例,闭宫门思过。”
怀夏此言,不偏不倚,并未开脱贤妃的罪责。
高座上的男子眼前一亮,他原本便知怀夏颇有几分过目不忘的本事,光是听人背了两遍书,自己便能复述出来。如今见那等枯燥无味的宫规她竟都记住了,暗自点头。
他本也对梅才人无甚偏爱,于梅才人那小产了的孩子,也不过是怜悯几分罢了,并不算多上心。怀夏这般话,倒让他把注意力转到了那被他曾疼宠过两年后便再少关切过的女儿身上,忽然心生可惜,没能多看过她几眼,看她是怎么从那两巴掌长的小婴孩,长成如今这般冰雪聪明的。
他便又道是:“可清平,如今宋才人说,是贤妃叫她去与梅才人起争执的。你那玉鸢宫又铁桶似的,也没个人证物证在。”
怀夏本想蹙眉,又强忍住了。也不知是谁的指使,宋才人竟说了这等胡言乱语出来。但玉鸢宫整宫之人均是寡言少语,又不与旁人往来,这事在宫里都是出了名的。
如今,宫里若有人出来说宋才人说的是真的,倒是真能一把将贤妃推下水去。但若没人出来说话,却也无法证明宋才人说的是假话。
除非是能寻出指使宋才人的人来。但那人如今已经做成了事,自然要在众人身后藏好,哪里会再露出马脚?
怀夏转念想了这么多,却摆出一脸困惑的模样:“可是,父皇,母妃一向少出玉鸢宫,与梅才人恐怕并无旧怨,又为何要自降身份,去为难一位才人?”虽是外家不显,但毕竟在陛下后宫不如今下这般充盈时,因诞下了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得以封妃,贤妃与梅才人,那也是天上地下。
淑妃嗤笑了一声,道是:“说不准便是看梅才人得怀龙种呢。”
怀夏又是满脸疑惑,道是:“可梅才人不是直至昨日那事后,才知晓她怀有皇嗣吗?”梅才人不过月余前偶得了一次幸,这个把月的时日,还没什么身子上的不适,更不会闲来无事去请御医诊脉,若不是昨日小产,恐怕还要再隔月数,才能得知这天大好事。
眼见还未有人反驳,怀夏又问道是:“何况,母妃一向为人守矩,为何要做那等事?”
怀夏问话的声音不轻不重,一脸天真的小女儿姿态,不管怎么瞧,都是单单纯纯,问出心中不解罢了。
但怀夏却正说在了要害上,贤妃只有一个女儿,又不得宠,向来是守着女儿的姿态,只等怀夏长成、招了驸马,出宫建好公主府,若是有幸,等年岁高了,还能搬去公主府中,让女儿奉养天年。害了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胎儿,对贤妃而言,全无半点好处,反而招得一身腥。
皇贵妃也凉凉道了一句:“清平才不过八岁便懂的道理,本宫今日跟你们磨破嘴皮了,也还有人不信。”
“行了。”早便不耐烦的男人挥了挥手,制止住了还要继续重复着之前言论的嫔妃们,“这事有什么好商量的,既有宫规,就按皇贵妃最初所言,按宫规处理便是。”一顿,忽然又道是,“宋才人不知悔过,还妄图牵连贤妃,罪加一等。清平倒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当赏。”
也不提罚什么、赏什么,自有旁人处理。说罢,男人便拂袖而去。
怀夏紧随着贤妃,福身恭送今上离开,而后又向皇贵妃告退,终于能带贤妃回去了。
出得凝鹤宫,上了自家步辇,贤妃面色便垮了下来。但终究碍着还未回到玉鸢宫中,母女二人具是不言。
作者有话要说: 怀夏:我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童言无忌哼。
年龄小果然是最大的武器啊!【喂
第16章 拾陆 请愿
怀夏离了凝鹤宫后,才终于放下了装出的天真模样,却是后怕得很,紧绷着身子,坐的直直的。步辇上的座子乃是木制,并不算舒适。怀夏又还矮,双腿略悬起,随着抬辇的太监行步,一颠一颠地难受。
她乖乖地把双手收在腿上。
贤妃瞥看她这般乖巧的模样,着实也无法多责备什么。叹了一声,待得到玉鸢宫门前,贤妃先下步辇,而后伸出双臂来,要扶怀夏下来。
这些年怀夏年纪渐长,贤妃已许久未曾这般将她抱个满怀了。
怀夏脸红红地,却仍是伸出手去,让贤妃揽着她下辇。
玉鸢宫们在母女二人进入后便紧闭起来,贤妃被罚思过半载,这道宫门,半年内若无必要,不会打开,与外人迎送往来。
不多时,皇贵妃口谕与陛下给怀夏的赏赐也赶送了过来。
贤妃得体地接了,无悲无喜,赏罚皆君恩,她带着怀夏谢恩后,知晓今日那一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才叫迎露上晚膳来。
原本怀夏以为一回玉鸢宫,自己便少不得一通数落。却不料贤妃只是催她赶紧吃饭:“你呀,一下学便往凝鹤宫跑。母妃这个年纪,饿一顿不算什么,你也不担心自己饿着。”
说着,贤妃还特地叫迎露把怀夏最爱吃的,摆在她面前。
比起贤妃喜欢吃的清淡,怀夏口味更爱咸香一些,尤其是吃了前些日子何念新捎来的宫外点心之后。怀夏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却不料贤妃早就瞧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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