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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下一刻，小伦，萌萌和刚走的蔷薇耳中的通讯同时响了起来。“蔷薇，空中又出现了那个华烨的飞船，疑似下一次进攻就要开始了。”怜风在通讯中说道。这段时间军情尤其紧急，监控腾六平原的任务直接被她这个研究部部长接管了。

　　“我马上去，军队三分钟之内整队出基地。”蔷薇又是一个闪身，嘴里迅速下达命令：“到达那飞船外十里，通知各军官先不要轻举妄动。华烨的实力不好评估，贸然行动会造成无谓牺牲。”

　　怜风应一声，她又迅速切换另一频道：“雄兵连战士们，华烨的飞船出现在腾六平原上空。你们到达我发过去的指定坐标后，集结待命，小伦准备升空，和我去会会那个猥琐的老头子。”

　　华烨这次可以说是是趾高气扬地过来的。在他看来，不管科迪斯人相不相信他们是由自己创造的，军队都必定会因此乱一场。能不能就此垮掉不好说，但实力大减是肯定会的，甚至军心动摇倾向他们这边都有可能。

　　他这次过来，与其说是攻打科迪斯，不如说是来再添一把火，让科迪斯从内部散架更快些。这样固然不如直接实力压制灭掉他们快，但看着人们的信念逐渐崩溃，在不同阵营挣扎堕落是个不错的消遣，更别提这些人都曾是他创造出来的。

　　然而科迪斯的严阵以待和军机纪肃穆让他小小吃了一惊。

　　没想到他们的能没受多少影响，不过这是真的还是表面装出来的呢？华烨挑了挑眉，看着领头的那一群战士。中间的红发将领可是当时再凉冰身边的小女孩儿，现在不见凉冰的人，估计是身份败露离开了，怎么这女孩儿看起来还是那么镇定？

　　有趣。华烨看着下面一群盖不住紧张的人，还有那个表面最端得住的红发将领。这是把自己的话都当成胡说八道了，还是知道实情的人故意瞒了下来？不过再说一次也没什么。他看着底下那群相对强一点的人升空，手一摊，故技重施让自己的精神力和随着话音传遍人群，大喇喇的说道：“看来你们是并不相信我之前所说的一切了。”

　　地面的萌萌和耀文脸色瞬间一白，同时往后退一步。在空中的小伦和蔷薇只觉一股压力油然而生，几乎逼迫得他们要降落。战士们虽然之前被研究部精神暗示过，不至于立马失去战意，但也大都不受控制地感到恐慌，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微微发抖。小伦心里因为这影响而开始有点犯怵，忍不住拿余光扫一下旁边的蔷薇。却见她脸上波澜不惊，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还冷静地在通讯里低声说了一句：“怜风，启动。”

　　无形的波纹以每个战士的意念作介质，和华烨的精神力赛跑似的扩张开来。仿佛是在每个人背后都支起了一个无形的支架，把颤抖的心牢牢固定，近乎强迫地让他们慢慢冷静。

　　微弱的波纹扩散为庞大的屏障，在离地三尺的距离堪堪守住每个人，虽明显不敌，但也尽力和空中的华烨分庭抗礼。不过这种镇定总还是有限度的，战士们心中的恐慌只是减弱，没有消失，而对影响严重的萌萌和耀文，效力就微乎其微了。

　　总归能撑上一阵子，蔷薇已经对这个技术目前的效果满意了。这几天她并没有闲着，和怜风商量后，暂时回收每个中队长以上将领的盔甲。名义上是检修升级，实则在每副盔甲内装上了改良后的装置，与研究部内稳定伤员情绪的仪器效果基本相同，不过是改造得强力了不少，所有装置在一起能形成一个微弱磁场护住所有人。若华烨的精神影响只有上次那种强度，这仪器是可以勉强防一阵子的。

　　“口说无凭，我们为什么信你，你当科迪斯人是傻子？”葛小伦把弑神武别在腰上，扇着一双黑色羽翼来到华烨对面。华烨看着他的翅膀，嘴角弯了弯：“天使的馈赠啊，我上次还没有见到呢。不知道你是受了哪个天使的青睐？你们还真有意思，现在上来的这两个，一个被天使惠赠，另一个被恶魔帮助过，说不定还真有什么潜力。”

　　“麻烦你编瞎话编得可信一点，并且不要扯什么恶魔血口喷人。”葛小伦不明所以，但已被挑起了怒气。现在敌人和他说任何有关彦的事都相当于变相找死，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弑神武：“趁早滚回你该待的地方是上策。”

　　“哦？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么说你是故意瞒着这事？”华烨像是发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秘密，迫不及待的要把它抖出来好好【蹂】【躏】一番：“那我帮你说。你身边那个凉冰，就那个一直伪装成是你们战友的女人，其实是恶魔女王莫甘娜！”

　　整个腾六平原的风雪仿佛都沉默了一秒，战士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情绪又经受了一场小行星撞击般的洗礼，理智一瞬间被砸得东倒西歪。蔷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体微微晃了晃。葛小伦被这惊人的发言炸得愣了一秒。

　　华烨意犹未尽：“你们都不知道吧？那个凉冰是从哪儿来什么身份你们都不知道？她体内是不是有什么强大的能量，你们想着要利用啊？现在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么！”

　　“蔷薇，那个凉冰真的……”葛小伦难以置信的转头，蔷薇的表情半是震惊半是阴沉，让小伦的怀疑加重几分。华烨还没说完，他在最后补充了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我可以告诉你们，接受过外来能量的人几乎不受我的影响，比如这个握着把大宝剑的是接受了天使的能量。可这个红头发的受到的干扰比任何人都小，你们谁知道她接受过哪里的能量？”

　　这几乎算个有说服力的证据，一时间腾六平原上几乎所有眼睛都看向蔷薇。耀文在震惊之余还迅速解答了心里所有对于凉冰的疑惑，连同所有曾经怀疑过凉冰，并明白华烨的影响机制的人，心中都有了明确的答案。

　　蔷薇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聚焦，无数波动的眼神和其中涵盖的情绪可以轻易摧垮一个普通人，她却在空中岿然不动，没有任何行为和言语上的反应，只是垂下眼，表情复杂到容得下每种高深莫测的理解和揣测。

　　“你给【老】【子】闭嘴，我把你揍下去！”小伦在一分钟之内清醒过来，抡起几乎一人高的剑砍向华烨，却被他轻轻躲开，顺便推了一把那剑脊，把冲劲未化去的小伦推得一个踉跄。小伦稳住身形喘了口气，知道实力差距便也不追击，只用目光攻击一脸得意掩饰不住的华烨。

　　小伦心里其实也有几分信了，但在这种情况下，相信敌人动摇军心是大忌。其他人可以因为话语和精神双重攻击被影响，但他葛小伦作为受干扰最小的人，也最能在当下辨明利害关系。不管华烨说的是什么，先一剑劈上去堵住他的嘴，让战士们清醒才是最应该做的。

　　“如果这个消息被瞒着，那么你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华烨试图把所有真相一次披露，这次还是有理有据的披露：“你们还不相信我是创造你们的人？是知道实情的人没告诉你们吧？察觉到你们每次见到我时的肝胆俱裂了吗？若不是同源的能量，你们怎么会被影响？卡尔都不敢说随便精神影响一大群人！还有当时我留下的那个遗迹，是被你们在上面建了个塔？几千年了你们就没发现下面有什么东西？就没什么图案和文字记录下关于我的东西？是找到了却又故意藏起来了吧？凡人还是如此虚伪脆弱啊。”

　　他大笑，嘲讽的声音化为有形的武器，随风雪飘落狠狠切割着研究部简陋装备出的脆弱屏障。刺啦——刺啦——尖锐的声音回响在每个战士脑海深处，逼得他们不得不痛苦地捂耳，握不住的武器陷在雪地中，精神与意志在这笑声中摇摇欲坠。

　　那保护着每个人的无形屏障终于不堪重负的被击碎，所有人的认知在一刹归于华烨的掌控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六一番外

　　凉冰少有这么不镇定的时候。

　　准确来说，她现在的情绪是有生以来最接近“崩溃”的状态。

　　因为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小了。

　　字面意思的小，从身体到年龄但（应该）不包括心智的小，就连实力都变得不堪一击，弱到近乎相当于普通人。如果非要准确形容，凉冰感觉自己现在大概是一个凡人年龄上的五六岁幼童——对恶魔来讲，五岁甚至是颗蛋的年纪（虽然恶魔不是卵生哈）。

　　第一个发现这事儿的是蔷薇。

　　清晨，蔷薇半梦半醒间就觉得身边的人有些不对：平常凉冰睡觉是很不老实的，总要找个时机以诡异的姿势缠住她，正常一点的是抱着她的腰。还有把脸搁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呼吸全透过发丝打在她耳朵后面，能搞得蔷薇一晚上睡不好。最神奇的一次是蔷薇醒来，感觉腰软腿麻，然后发现两人四条腿打了个高难度的结，像表演杂技似的。

　　综上所述，蔷薇基本习惯了凉冰在睡觉时那些小动作的牵绊和束缚，所以冷不防有一次睡得比平时舒服，她就不适应起来。刚睁开眼想看看凉冰今天是怎么了，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近在咫尺的不是看惯了还嫌烦的那张妩媚娇颜，而是一个孩子的睡颜。年纪大概处在童年最黄金的时候，一身稚气，可却因天生五官的形状而稍微显得成熟那么一点。这女孩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坯子，脸型无可挑剔，黑发柔软缥缈得像雾，睫毛因为闭着眼的缘故显得格外长，虽然现在还是孩子，一张熟睡的侧脸就已显现了祸国殃民的征兆。

　　不对，现在这孩子被蔷薇的大动作惊醒了；又不对，为什么一觉醒来凉冰不见了，身边却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

　　“蔷薇，怎么了？”女孩稍稍侧头，微眯的眼里还带着几分慵懒，用软绵绵的口气问道。紧接着，她就被自己奶声奶气的童音吓了一跳，眼睛倏地瞪大，一个翻身就要坐起来——一个挣扎又摔了回去。她整个人都被裹在一件成人睡裙里，和那布料缠得难舍难分，此时一个动作没把控好，反而把自己和那条裙子搅得越来越乱了。

　　那熟悉的，骚包的短裙提示了蔷薇，她俯下身，有些小心又不可思议的问道：“你……难道是凉冰？”

　　那孩子好不容易从衣服里爬了出来，仰起脸，表情千年难得一见的惊恐：“怎么会这样？蔷薇，我是凉冰。”

　　蔷薇确信这是凉冰，不然大半夜的换了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以前每天凉冰上你的床也没见你醒来过啊）。可她为什么会突然返老还童？！她仔细看了看，不光是童颜，是全身上下都回到了幼年状态，包括身材都变得，额，一马平川。

　　“阿，阿嚏！”随着一声响，凉冰的身体也跟着抖了抖。

　　“你，你先穿上衣服。不对，你先盖上被子好了。”蔷薇有些手忙脚乱的替她裹上之前被两人掀开的被子，如同每个不会照顾孩子的年轻人，把她包得只剩一颗脑袋，几乎喘不过来气。凉冰不太舒服的挣了挣，微微皱眉：“我的身体变小了，可我居然没有一点感觉。”

　　“不对，你，你的力量也没有了？”蔷薇这才发现问题。放在以前，凉冰怎么可能会因为冷而打喷嚏？

　　“目前感觉是这样……”凉冰小声说道，脸色稍显郁闷。蔷薇像刚踏上新大陆一样，接连发现凉冰的新表情，在担忧和惊讶之余居然还觉得有趣，开始饶有兴趣的研究凉冰的脸。

　　小孩子也盖不住她骨子里的妩媚和霸气嘛，还是和普通小女孩不一样。可是毕竟长着这样幼小的脸和身材，这么搭配起来完全没有什么以前高冷女王或成熟御姐的感觉，反而是体现出一种……反差的萌感？

　　“能力都消失，问题就有些严重了，”蔷薇想了想，“这种东西我也不太清楚，也许要问一问卡尔这件事。”这种奇奇怪怪的变化想来卡尔会有什么办法，毕竟是已知宇宙最博学的人，还算是凉冰的朋友，这种事情他应该会乐意帮忙。蔷薇本来是这么想的。

　　“不行！”凉冰一下从被子里滚出来，到蔷薇面前抓住她的衣服：“别和卡尔说。”

　　凉冰有苦说不出。这种突然变小还能力尽失的事，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超乎想象，也太羞耻了。变小要任人摆布不说，万一变不回来，今后怎么和蔷薇在一起也是个问题。而且当前最羞耻的是，为什么变小了感觉会影响到心智啊？表情变换比自己的脑子都要快，搞得蔷薇像从没见过我似的，今天一个劲儿的研究我的表情，还以为我不会注意到。

　　“为什么？”蔷薇低下头看小凉冰，却没等到原因。凉冰抿着嘴，苦着一张小脸，表情全是难以言喻的别扭。为什么不能告诉卡尔。仔细想想可能有办法的不就是他了么，当下应该要赶快解决问题吧，毕竟失去能力会很难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