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请留步 作者:蒜苗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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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赶那两人:“走吧,我送你们。”
关楠反倒关上了门:“你急什么?”她放下了包,凑罗青稗跟前:“这都干什么的呀?我还没做过兼职呢,你教教我嘛!”
赵寒:“……”
罗青稗显然没什么应付这类人的经验,有点手足无措,关楠牛皮糖一样地撒娇磨人:“教一教嘛,这都干什么用的啊?给我们长长见识嘛!”
罗青稗:“……”
档案馆要大检查,从前验收标准不严格,很多文件没有页码或者打图纸没有按标准折成A4纸,为了应付检查,档案保密期过了的,可以给他们这种兼职做,她平时都会赶完,但今天有一个兼职人员没来,她又因为带的家教出了问题耽搁了一会儿,才攒了一堆没弄完。
从档案馆到学校的那路公交车停车早,打车回来她绝对舍不得,只能压点把东西带回宿舍做。
按常规,这个时候赵寒还没回来,她还挺放心,哪知道一回宿舍不光撞上了赵寒,还有她的朋友。
兼职光荣吗?勤工俭学这东西只是体验生活的话,其实趣味多多,但要真是为了生活,说起来总是窘迫。
罗青稗还犹疑着,撒娇的关楠已经拿起了最上面那本图纸:“是要把这图重新画一遍吗?”
罗青稗只能细说从头地把她的工作教了一遍,现场三个好学生还不时提问,关楠一学会,先拿过打号机打页码,打号机在纸张上敲一下,腾地一声,四个人都吓了一跳。
打号机是手动的,摁下去那一声声音真不小,档案馆里最近都是这声音,罗青稗都习惯了,可是宿舍里不同,就算赵寒不介意,隔壁呢?楼下呢?楼上呢?罗青稗为生计惆怅。
石玖看着堆成山的资料:“只能拿去外面做了。”
赵寒看这情形,怕罗青稗不习惯别人的热络,提议道:“这就两个打号机,你们不是赶车么,先回去吧,我俩弄。”
“赶什么车,这个好玩,我还没玩够呢!”关楠睁着大眼睛望石玖:“对吧小石?”
石玖点了点头:“咱们拿到楼下石凳那里,两个人打号,两个人折图纸,这样更快!”
赵寒不忘征求当事人罗青稗意见:“这样好吗?”
罗青稗拒绝的话吐在舌尖,关楠水汪汪的眼睛已经看了过来:“你就让我玩一会儿吧,好不好?”
“谢谢了。”
“谢什么,这多好玩啊!”关楠先整了一垛资料抱下去。
四个人在路灯下埋头苦干,关楠引着话题东绕西绕,摸罗青稗的底,赵寒拦是拦不住,只是遇上罗青稗沉默的问题,赵寒都为了避免尴尬及时引开了。
可赵楠的所有问题,十之有九罗青稗都沉默,赵寒觉得这天儿聊得她自己心累。
既然摸不透罗青稗的底,关楠就换条路,夸赵寒。
溢美之词夸张,赵寒听了都觉着关楠说的那人不是自己,但话里话外绕来绕去,还是绕到论坛的帖子上,关楠忽悠着试探了下,发现赵寒这位室友和赵寒有一点很像——两耳不闻窗外事。
关楠不知道关于赵寒的事,罗青稗已经听过线下的版本,还打着太极替赵寒开脱:“我们赵寒什么都好,就是运气不好,总有贱人想要害她,搬弄唇舌,造谣生事的……”
他们几个沉浸在关楠的侃侃而谈、打号机腾腾的声音和折纸的窸窸窣窣里,直到一个气愤的声音响起来,才意识到身后有人。
“你说谁他么是贱人,谁造谣?”
这声音赵寒关楠和石玖三个人都十分熟悉,同时停下手里的活转过了身,这整齐划一地动作惊得李纯明一愣,随即斗志昂扬地,一手扶着腰:“你给我说清楚,谁造谣,谁是贱人!当年赵寒摸人家的胸还能是假的?你们害我还不够,还在背后……”
关楠语速又快嗓门又高:“谁摸你胸啦,我们好好儿做兼职谁要摸你的胸,摸坨屎都比摸你强,你欠摸找别人去,别在这儿碍眼!”
嗓门是吵架必备的硬姓条件啊!
李纯明就没见过比关楠更不讲理的人,一年前因为赵寒这件破事儿关楠骂她骂了半个小时都没一句重复的,论泼,她见过的人里关楠居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她和这几个人是真的而有仇。
李纯明说的是一年前,关楠说的是刚才,这一嗓子还叫来了不少回宿舍路过的围观者,李纯明是真恨,扑上去要动手,赵寒眼明手快地,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挡在她和关楠中间。
李纯明拼命往回夺那只手:“你放开我,你恶心死了,你别碰我!”
相比于李纯明全身肢体参与的激动,赵寒冷静地像块岩石:“还想要处分?不想毕业了?”
李纯明本来只是挣扎,听了这话厮打起来,这场景和一年前有点像,那次事件持续时间有点长,她本来稳占上风,本来也是,赵寒一个女同姓恋还住女生宿舍,这跟往宿舍里放了个色狼有什么区别?
而且赵寒这人不讲究,别人跟她睡一个被窝她就睡了,别人摸她的胸她还摸别人的!她不是为了别的,她是真恶心这种事。
谁知道正闹的不可开交,关楠和石玖来了,关楠这个大嗓门,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硬是把她摁着骂了一顿,她气得失去理智,扑上去要和关楠干架,就和现在这样,赵寒把她一推一挡,那一下打在了赵寒身上——混乱的,分明也没什么力气,可是不偏不巧,被几个班导看了个正着。
赵寒挨完打钳制着她,没还手,但足够楚楚可怜。
她就这么被赵寒坑了个处分,今天赵寒还拿此说事儿,怎么能不气!
赵寒武力值再高也不能把人怎么样,她只能钳制着李纯明的手,躲避李纯明下盘的攻击,这是个体力活,赵寒有点气喘,感受到围观众人的闪光灯,也有点急:“你演戏呢?想红?!”
连严肃的语气都被喘没了。
李纯明不光打,还尖叫,可是关楠和石玖也不能上手,上了手这就是斗殴,只能干着急。
这动静很快招来了保安和宿管阿姨,赵寒总归是冷静的一个,捏着李纯明的手腕往宿管阿姨跟前递:“小心她踢人!”说完就松手。
李纯明跟斗败的公鸡似的,抖擞了羽毛要重来,但这回拦她的人多,她挣扎了一会,终于消停了下来。
事后问责会。
关于事故经过,关楠充分发挥演戏功能:“阿姨,大哥,我们本来在做兼职,这个东西在宿舍弄我们怕吵到别人,专门拿出来做的,谁知道她上来就骂人,是我脾气不好,跟人家争了一句,她就生气的要打人,还好赵寒帮我拦着了。”
李纯明:“你放屁,你胡说!”
关楠十分委屈:“我哪里胡说了,大哥,你看我们好说也有四个人,真要是打架的话还能打不过她,再说你也看见了,我们是不想惹事一直退让。”
赵寒:“既然我们胡说,那你说。”
“你们造谣,背后议论人,污蔑我,骂我贱人,还说……”
摸胸这段话,李纯明不想也不能再来一遍,只能生生咽下去。
最蔫不做声,在阿姨眼里乖巧老实的罗青稗出面作证:“她听错了,我都不认识她怎么会骂她,我们在说别的事。”
第6章 第六章
罗青稗洗漱完,去阳台晾袜子的时候,闻到阳台有淡淡的烟味。
和赵寒住了一个礼拜,她不知道赵寒原来抽烟——赵寒看起来很符合关楠今天的那顿夸奖,她身上看不出来有不良生活习惯的半点印记。
罗青稗在阳台呆了一会儿才进屋,赵寒正襟危坐地坐在桌子边,她披着的头发垂在肩上,略当着半边脸,有点静若处子的美。
但罗青稗一进来,赵寒便面向着她:“聊聊?”
罗青稗愣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拉了个凳子和赵寒面对面坐着:“学姐,你说。”
但凡要聊一聊的,罗青稗都不擅长。
赵寒像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似的,默了一小阵,找了个烂开头:“我朋友虽然彪悍,但是没恶意,要是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我道歉。”
“不,不。”罗青稗急着否认:“我很感谢。”
感谢关楠初次见面就帮了忙,还照顾了她那点拿不出手的自尊心——谁会觉得拿打号机打号和折纸好玩呢?她最近天天打页码,两个小时打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胳膊动一下都疼。折纸更是被纸边划破手不知道几回!
赵寒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我自然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好,当然也没有你从别处听到的那么不堪……我想,客观叙述吧——我确实不喜欢男生,抱歉,没有一开始就说,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也不必忍着,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你初来乍到要换宿舍不易,我去跟阿姨提,我搬出去。”
“不会。”罗青稗说出这两个字,又觉得像是没有诚意的敷衍,她顿了一下,说:“学姐,你很厉害!”其实是想说赵寒确实有关楠夸奖的那么好。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夸赞,赵寒又笑了一下:“行吧,这事你再考虑一下,有想法就说,没有关系的。不早了,睡吧。”
罗青稗哦了一声,把她的那堆资料打包好了,爬床去睡觉。
罗青稗心想,赵寒喜欢男生也好,喜欢女生也好,除非赵寒找对象是在大街上胡乱抓人而她刚好撞上,否则与她何碍?
难道赵寒还会喜欢上她吗?
谈恋爱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本身是种奢侈,和赵寒?呵!
罗青稗想起她刚进这个宿舍的时候,看见音响,床头灯,看见齐齐整整的书,看见整装挂着的衣服,书架上未开封的红酒,桌角放着的几个化妆品,阳台上凹着造型的花架,郁郁葱葱的绿植……
赵寒是个有闲情雅致的人,而她生存尚难,哪有心情在意这些!
也记得第一回 见着赵寒的情景,对方身姿高挑,衣装整洁,那么热的天,即使状似中暑虚弱的厉害,走过的时候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还有赵寒那份礼貌客气,是隔开她们的一道屏障。
家教涵养,罗青稗一样都没学会,这东西掩饰不住,确实是一片空白。
罗青稗是夜在她的小本子上提纲挈领地写:“学姐喜欢女生,那又怎样?”
关了灯之后宿舍里一片黑暗,隔壁的呼噜声都能透过墙传过来,她们宿舍却寂静地仿佛没有呼吸声,胡思乱想让罗青稗了无睡意,但她次日还要早起学习,只能戴着耳机听音乐催眠。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全是混乱的梦境,她在幽深的巷子里拼命奔跑,身后追着的人却还是离她越来越近,近的能看对方跑动时晃着的手臂上的刺青,她慌乱中躲进了旁边一间敞着门的屋子,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心如擂鼓,喘气如牛,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须臾之间,砸门声就响了起来,罗青稗浑身筛糠似的,却止不住要透过门缝往外看,她多期望是巷子里有经过的人来救她了啊,但这一看之下,那扇她关上的门不知何时破了个大洞,她和追她的三个人看了个脸对脸。
追逐的人哄她:“门打开,门打开呀!”十分轻佻,但又充满恶意和讽刺的语气,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
她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强作镇定,反锁了门,刚拿出手机要报警,那门不知何时顶上开了两扇气窗,外面的人一下子爬上了气窗,半个身子探进来,嗤笑她:“报警?你还敢报警?”
没有时间报警了,她只能拼死一战,或许才有生机!
毕竟对方是爬门越户,就像古时候的攻城战,她只要守住这道门,或许就有路过的人来救她了!
她俯身捞地上一个快要散架的木凳子,预备拿此来干架,救自己于危难,但一提之下,那凳子却像长了腿似的,钉在地上拿不动,而爬窗的人一条腿已经跨进了门里,有刺青的手臂肌肉绷起,手里捏着一把锤子往她头上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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