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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看到了那道背影，唇角多了一道释然笑意。

　　算了，这就是他喜欢的香磷。

　　“这就是老子的女人。”

　　轻轻呢喃如若无声，激流·水化之术就此展开，体型并不高大的水月顷刻间化成水怪一般的庞大模样，不过和那须佐能乎相比还是太小，可即便如此水月奋身而上，狠狠的撞击在了须佐的身躯之上。

　　“喂，白痴，不要太感动啊，差不多能以身相许就行！”

　　一向贪生怕死且各种不靠谱的水月在此时此刻异常的可靠，香磷余光扫过的时候，第一次觉得水月那排尖牙也不是格外的丑陋不堪。

　　所谓的飞蛾扑火便是如此，在须佐能乎之下，所有的攻击都是无效的，不管是堪称精妙的忍体术，还是那些怪异的攻击，瞳力加大之时，武器从天而降，然后所谓的水怪和所谓的水遁忍体术都成了泡影。忍者联合军一直不能打开的缺口，在这样的攻击之下，成了一片废墟。人群一拥而上，所过之处鲜血遍布。

　　佐助抬步向前，没错过女子手中是闻名天下的草雉剑——天布流云，这样的神器不该在弱者手里蒙尘。佐助弯腰拾起长剑，剑身直且锋，劈砍在须佐能乎上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这武器的精良。鬼泣脱身，换上的是天布流云。迈步之时，腿脚之上多了少许力度，低头看去是失败一方的红发女子。

　　“混蛋……我，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敌人的垂死挣扎而已。

　　佐助目光平稳，毫无波澜。天布流云缓缓从腰间抽出，远处又一次爆发出来了风遁·螺旋手里剑的攻势。从破开村子开始到现在那个吊车尾的已经用了三次螺旋手里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和这群杂鱼纠缠不清了。

　　如此所想，天布流云准确没入香磷心口，一直插入坚硬的土地之中。

　　没有死亡的尖叫，没有痛苦的哀嚎，香磷中剑之后几乎毫无声响。

　　“混蛋！！！”

　　咆哮出声的是水月，匍匐在地上的身体怒目的面孔，佐助侧首回望，冷眼相看的模样像是在看一只即将死去的动物。长剑回归腰间，指尖泛出来的雷遁·千鸟锐枪穿心而过，这过程不到三秒，而他也没有任何停留，捅死香磷，亦或者杀死水月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踢开路上一块儿碍事的石头。然后他继续前行，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好酷啊~

　　——不愧是佐助大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色雷鸣，果然好厉害，这么帅~

　　稀碎的声音淹没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不管是佐助听见了，还是没听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方的战斗仍在继续，战亡者仍在增加，不管是忍者联合军还是这个飘雨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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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敌人不是努力就能打败的，因为那不是一个村子，不是一个国家，雨忍村面对的是五大国，面对的是军事实力在这个世界上排行前五的国家。死的人有很多，无辜的孩童，病弱的老人，奋战的忍者，不管是雨忍村的还是属于忍者联合军的。在实力相差较为悬殊的时候，所有的反抗都毫无意义。卡卡西没办法对昔日的同伴出手，他能保护一个人，却不能保护全部。他看到了时雨的视死如归，也看到了村口老大爷的视死如归，卡卡西想到的是螳臂当车，巨大的车轮碾过，而后尸骸遍地。

　　而后‘敌人’挺进，到了眼前，到了村子的上游，到了已经不能再前进的地方，身后是大家拼死守护的高塔，里面那些在战乱之中抢救过来的老弱妇孺。

　　然后卡卡西觉得心酸的要命，站在对面的是一个又一个昔日同僚，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他能说的上话的，他能在平时一起喝酒的。还有，他的学生们，旋涡鸣人，宇智波佐助。

　　抵抗什么的几乎已经不存在了，雨忍村的忍者被团团围住，那些没能被围困到这里面的人，全都死了。

　　漩涡鸣人鲜红大氅披身，金红色的眼影还有那几乎已经不再能被人感知到的查克拉气息昭示着这被称为金色仙人的少年是一种怎样的强大。他抱臂而立看到了这些负隅顽抗人中的卡卡西，他那双仙人般的眼睛是一种痛心疾首的样子。

　　“卡卡西老师！为什么骗我们你死了，为什么要离开村子？！”

　　骗？

　　或许他的死而复生在鸣人眼中就是骗。至于离开村子，卡卡西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忍者长衣长裤，手中拿着的是苦无，在片刻之前这把苦无到底杀死了多少忍者联合军的人，卡卡西自己也记不过来，他没办法对木叶忍者出手，但是他至少能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这个村子的人。

　　而后，旗木卡卡西还活着的消息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不管是那些被欺骗的雨忍村的人，还是那些可以称之为昔日同僚的人。其实第一个应该质疑他活着的人不应该是鸣人，只是在这样的时刻，能把自己惊讶表现出来的也只有旋涡鸣人。

　　和他们的心情复杂相比，时雨没那么多心思，手势悄悄打出，给卡卡西，那意思翻译过来就是——

　　——我尽可能拖住他们，你到密道和村中的人一起逃走。

　　逃走？能往哪里逃，在这个国家，只有雨忍村这一片方寸之地没有被占领，出了雨忍村就是战火连天。不管逃到哪里都是死，不管是什么样的举动都只是垂死挣扎而已，这样一个事实，兴许只有时雨才不明白。

　　六代火影举起了手，在他的动作之下，暗部精锐举起了苦无。

　　时雨握紧武器，跟随时雨作战的忍者们在不动声色的调整角度，只在那极快的一瞬就能将卡卡西掩盖在身后。以便于他能够在敌人的耳目之下不动声色的进入高塔密道。

　　卡卡西把他们的动作看在了眼里，百感交集。

　　“等等。”

　　卡卡西是这么说的，然后不管是忍者联合军还是时雨都停下了动作。

　　卡卡西放弃抵抗，扔掉了苦无，上前一步的时候无数的武器对准了自己，然后他举起了手，想在此时此刻弯出一个月牙般的笑脸，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投降，不，我们投降。”

　　时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混蛋！卡卡西，你说什么？！！！”

　　而后让他更不敢置信的是团藏的话。

　　“本来你是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但是既然你没有将我们要打进村子的情报泄露出去，我可以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放你一命，你走吧。”

　　这一下，该懂得，不该懂得，全都懂了。

　　卡卡西不敢回头看，那些目光如芒刺背。时雨这个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愤恨呢？馆长他们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那个嚷嚷着不会让人伤害前辈的冬日又是什么样的样子呢？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敢去想了，索姓现在也没时间让他想这些了。

　　“雨忍村，投降了。”

　　卡卡西又说。

　　然后他举起了双手。

　　“我是旗木卡卡西，是这个村子的监管者。”他这么说着的时候红黑衣袍出现在手中，然后卡卡西也不得不去面对那些站在身后的人们的目光了。那是一身极为刺眼的红黑衣袍，衣袍披身的时候，他转过了身，看到了时雨，也看到了馆长，看到了冬日也看到了一双又一双的眼睛。那里写满了鄙夷，那里也写满了唾弃。

　　在这个村子里，不存在降者。

　　这是带土曾经说过的话。带土说，佩恩在这个村子掌权之后对这个村子的人极好，这个村子的人都由衷的尊敬着佩恩，尊敬着天使大人也尊敬着晓的人，如果说火影是木叶深的民心的话，那在这里，晓的存在就上升到了信仰。所以小南给他一件红云黑袍作为象征，已经足够表明给予他这个外来者旗木卡卡西的信任了。

　　而现在他将带着这些残存下来的人，卑躬屈膝。

　　“时雨，虽然你才是这个村子的代理首领，但是抱歉，监管者是我。”卡卡西说的无比遗憾，那身红云黑袍披在身上的时候，当真是刺眼至极。不管是对于此时他正面看着时雨，还是背对着他的昔日同伴。

　　鸣人又说。

　　“老师！为什么要加入晓，那家伙，那帮家伙把木叶毁成了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么？为什么要和他们混在一起的说，我，我，我不认可！！！”

　　那是一副怎样的痛心疾首，卡卡西觉得自己就算不看也能猜的出来，眼前的时雨又是一种怎样的唾弃与鄙夷，卡卡西觉得自己就算看了也远远不能够深切体会。

　　“我们村子没有贪生怕死的人！卡卡西，你不配穿上这身衣服。”

　　卡卡西没觉得自己配，也没觉得自己能在这群人面前披上这身衣服。是，晓是恐怖份子，是五大国的眼中钉肉中刺，是鸣人口中的无耻败类，是大名口中不老实的家伙，可是对于这个村子的人来说，他们是让人仰望的存在。他们结束了这个国家的战争，带给了他们和平，这一身红云黑衣是敬畏，也是信仰。卡卡西在他们面前永远不配披上这衣袍，可是在此时此刻他不得不。

　　“时雨，你想违背天使大人的命令么？”

　　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松，紧握的苦无终究是掉到了地上，一声声的时雨大人此起彼伏，一声声不甘心的呐喊更是熙熙攘攘，但是最终所有武器都放下了。便随着一双双怨恨的眼睛，伴随着一道道鄙夷的目光。

　　卡卡西选择了投降。

　　然后，战争结束了，接下来就可以瓜分战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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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五大国被我黑的好惨~

 

第168章 

　　雨忍是一个陌生的村子，至少对于宇智波佐助来说是如此的。

　　房间多少是落了灰尘，佐助惊讶于房门没有锁，而后又记起来了，这个村子的下游是不允许人靠近的。这是他从随便一个雨忍忍者身上用写轮眼得到的情报。室内装潢不像是曾经的家，没有那么复古，也没有那么死板。有电视，电视下面有影像机，从摆在柜子上的手柄看来，这应该是用来打游戏用的，佐助从里面看到了几盘游戏光碟，他真的很难想象那个人打游戏的样子。

　　沙发，茶几，厨房，刀具，挂在墙上的小白板是那个人的笔迹，上面写着值日的周期和名字。

　　再往深处走，是那个人的房间。

　　坐起来很舒适的床，铺着印花蓝床单，套着印花蓝枕头，这应该是一套的。衣柜里的衣物也很简单，几套有些旧了的红云黑袍，几套同样有些旧了的忍者衣裤。床头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家庭合影，那里面有父母有尚是年幼的自己。佐助也有这张照片，可是后来他把这张照片上某个角撕去了。那被撕去的地方是此时此刻这张照片的主人。在这里，这张照片镶了价值不菲的相框，佐助拂去灰尘，照片中人的笑容又明亮起来了。

　　另一张是红云黑袍的合照，佐助看到鼬俏皮的拦着自己昔日同伴，那同伴也穿着红云黑袍，佐助拂去了照片上的灰尘，鼬的笑容，鼬的眼睛甚至都带上了光亮。

　　哥，原来这里是你的归宿啊……

　　脚步声响，佐助看到的是身披红云黑袍的旗木卡卡西，也看到了抱在怀里的橘色大猫。卡卡西是来碰碰运气的，却没想到这会儿自己的运气到是不赖。师徒相见，片刻前，还是腥风血雨的战场，片刻后，就是如此的安静诡异。在卡卡西宣布投降的时候，佐助没看他，也尽可能的避开了他，而现在避无可避。

　　先开口的是卡卡西。

　　他叹了口气。

　　“原来，真的有内幕啊……”

　　不明所以，却又如此显而易见。卡卡西不想深究为什么说好了三天后进攻，这还不过一天就攻了进来，他不想深究这个就像是不想深究佐助为什么知道他还活着，亦如他不想深究宇智波一族到底有什么内幕。他的直觉告诉他，很多时候的真相都是挺可怕的，所以与其被真相惊吓到，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他就没什么怨恨，也少了什么别的情绪。佐助做了何种选择都和他没多大关系，就像是宇智波一族到底有什么内幕都跟他旗木卡卡西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所以卡卡西只是这么说了一句，他没想问，也不想深究，心底还有点庆幸佐助可能不是那种，那种恨鼬恨到连鼬的猫都要杀的人，然后他递出了怀中的大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