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三百多个人,那不是还有呢么?!谁准许你自作主张跑去找风影谈条件的?!卡卡西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属于我的!你上上下下都是属于我的,包括那你只手也是我的,你拿我的东西和别人做交易,你是谁养的狗,到底清不清楚!!!”
团藏真的很气,所以踢在卡卡西身上的脚有些重。吐不出来血是因为有面罩遮住了,所以那些玩意吐不出来,卡卡西觉得脸上是湿乎乎的一片,身上也是扎心扎肺的疼,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团藏说的话,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人,可是团藏已经把他当狗了。卡卡西没说帕克不好,帕克很好,是他的同伴,最重要的同伴之一,可当他被形容为狗的时候,卡卡西就是觉得这个形容实在不好听。
难过的情绪起,卡卡西想起来了我爱罗的问话,你到底是木叶的卡卡西,还是晓的卡卡西?他觉得自己还算是木叶的卡卡西,可是团藏觉得他是他养的狗,要是说他是晓的卡卡西,可是那个村子的人把他当叛徒,他到底是哪里的卡卡西、不、卡卡西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应该问他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困扰,困扰到他一瘸一拐离开木叶的时候也没想明白,困扰到他来到那个飘雨的村子也想不清楚他是人还是……木叶的狗……
不过很快,这个问题就困扰不了他了,因为监牢里上演着一幕幕的虐待大戏。
其实准确来说,这算不上虐待大戏,顶多算是清洗工作。这不是木叶独创,哪个村子都会用这种方式对罪犯进行清洗工作,他以前也和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一样,拿着高压水枪给凡人身上进行简单的冲洗。首先这能产生疼,然后顺便能洗的干净,最后可以以此来警告他们,他们的抵抗毫无意义。
当时的卡卡西觉得这是任务的一部分,现在的卡卡西觉得自己还活着真是对不起这个世界。所以说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为谁卖命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停下这种行为。
卡卡西找不到水闸,所以他只能用笨办法。
抬脚踹飞一个暗部成员手里的东西,水花飞溅的时候,暗部成员也被踹飞了。
工作被打乱,然后那些手持水枪的人看见突然闯进来的卡卡西都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卡卡西不想耍帅,而且没有耍的意义,他就是想这么做。踹着那些拿着高压的水枪的人,踹飞那些凶器。室内四处是水,呐喊哀嚎声音渐息,然后那个第一个被踹倒的男人反应过来了,大大咧咧的咒骂。
“CAO他妈的!狗子!你他妈怎么看门的!!!”
声音炸炸轰轰的。这是卡卡西不用干脏事儿的时候就往回赶的原因。
他在,这些人不会太过,他不在,他们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卡卡西抬脚把那喊话的人踹在了地上,那人一开始是要挣扎着起来的,可是这么一脚下来,他又起不来了。被称为狗子的人听见喊声跑了进来,瞅见卡卡西的时候,是明显的吓了一个哆嗦。
“我,我没瞅见他啊,队长。”
挺年轻的声音,卡卡西看都不看狗子,捡起来高压水枪喷在那些倒地的暗部们身上。这回讨饶的声音是从他们身上传出来的,衣服被冲破了,身上也被冲红了,他想要逃走,可是每每都被喷个正着,回回都是无用功。
队长开始讨饶。
“靠,别整别整,您,您喷我没用,上头给的任务,我们又不是没事儿闲的给这里清洗!”
卡卡西用不着这个小队长来给他解释原因,这话多次一举。
“啪嗒!”
水闸关闭,高压水枪不喷水了,合上水闸的是宁次。
宁次说,“过分了啊,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丢了手里的水枪,弯出个不甚在意的月牙眼。
“嘛~我没教过你什么,你别叫我老师。”
堪称闲聊,如果不是这场面实在是狼狈不堪的话,还算是和谐。
宁次没回答卡卡西的话,扫了一眼因为此次‘冲澡’行为而倒地大片的人。那边已经有暗部开始把那些死在高压水枪下尸体往外边搬了。
上了锁针的人极为脆弱,每次一折腾就会有人被丢进焚化厂,村子被攻破这么多天,那焚化厂的火就没灭过,到现在为止四处都弥漫着尸体被烧焦的味道。
“你们几个下去吧。”
宁次这么吩咐,那些被卡卡西喷到伤的暗部们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卡卡西等人都走光了,然后又露出来了月牙笑。
“怎么说我也是雨忍监管,你在我面前干这事儿,就算我不在乎他们的命,也实在太不给我面子了,好歹从辈分上来看,我也算是你的前辈。”
“前辈?”
宁次反问,然后笑出了声。
“那我还真是有个‘重情重义’的前辈啊。”
这话说的意义不明,卡卡西不想在这种地方和宁次发生什么口角,所以在高压水枪停下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往外走,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尽量保持自己一贯的懒散风格。一直走出了这男姓监牢,卡卡西仍旧如此,而后他看向女姓监牢的方向,那里面叫嚷的声音正盛,那里还没有停。所以卡卡西没有什么犹豫的就去了那边,所看到的是玩嗨了的红豆。
卡卡西从来没觉得红豆的姓格这么恶劣,亦或者以前他都是站在红豆一阵营的,所以她想出来的小玩意卡卡西觉得她真会玩儿,但是现在不这么觉得了,他只觉得红豆凶残的不像一个人。
高压水枪喷在人身上一秒的时候就会出现红痕,但如果压力够的话且长时间喷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么那个人的骨骼内脏甚至甚至血肉组织都会冲碎。卡卡西能从满室血腥中分辨出来这里被冲死,冲碎的不止一个人。因为就目前这种状况那下水道口还有半身没有被冲碎顺着下水道流入大海。而红豆抱着高压水枪玩的正嗨。那场面实在是骇人,有的暗部勉强继续着清洗工作,但是有的小暗部甚至被吓得瑟瑟发抖。这就是心理素质不过关,像是他卡卡西,见了这场面还能笑得出来。
故此他弯着月牙眼,揪住了红豆的小辫,然后动作也多少是有些停了。
“诶诶诶?!卡卡西你给我松开!”
“嘛,多少有点事儿给你说,我说红豆,这事儿要是传回去的话,你暗部监督的位置保不住了吧~”
“哪个嘴贱的敢说?!”
霸占暗部监督位置十几年的红豆,于任务之上从来没出过什么过错,不管是大错误还是小失误都没有,除了对敌人略微凶残这一点之外,红豆优秀的让很多人望而止步。
“别人不敢说我敢说啊~虽然我是雨忍监督,但是木叶对于我是来去自如啊~红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火影大人面子上挂不住是不是啊~”
卡卡西笑眯眯的说,红豆也总算是挣开了揪她辫子的手,抬手就要打卡卡西,只可惜这样的行为被一脸笑眯眯的他制止了。
“呦呦呦,说不过要动手了?”
说实话在这样的场景,卡卡西笑得这么随意,甚至还有心情打闹,在外人眼中看着着实可恶。
红豆不玩了,开始正经八百的干活,高压水枪喷在监牢里的人身上不屑的说,“你敢告状,我保证这里的人一个都他妈不留。”
这是卡卡西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红豆是说到做到的人,她既然说出这话就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意思。卡卡西思绪万千,拉扯下来对方手里的高压水枪仍在地上,“走吧,有事儿找你说。”
“你别拽我,我还没干完呢。”
“不差这点。瞅瞅你把这他们吓得,谁当你晚辈谁才是真倒霉。”
说着的时候,卡卡西推搡着红豆出了监牢,那些暗部刚要继续手上的活儿,就遭到了卡卡西的冷眼,和红豆的和颜悦色甚至玩笑耍闹相比,眼前的才是暗部中流传的那个为了任务连同伴都会杀的旗木卡卡西。
“别他妈弄了,把这里收拾了。”
几近本能,暗部开口。
“是……”
远离了监牢,远离的那些被囚者,红豆靠在墙边上,百无聊赖。
“说吧,什么事儿?”
“你既然知道他们对我来说有多重要那就多多少少给我点面子,红豆,我没有对不起你什么吧?”
卡卡西开诚布公,红豆翻了个白眼,丁点都不在意。
“我又没动你小情人。”
他说的小情人是那天卡卡西英雄救美救下来的女人,虽然又立马划瞎了人家的眼睛,但是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活着。卡卡西讨厌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没心情在这种时候去辩解什么,只是说,“就算是敌人,他们也是人,我知道村子里对待俘虏是什么态度,但绝不是像你这么过!”
卡卡西说的严厉,红豆不屑一顾,冷扫了一眼卡卡西,抬手的时候就已经拽下了对方的一直披在身上衣袍,左臂之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卡卡西被对方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他还没准备好用这种形态面对未来,更没有做好让这残缺身体出现在光亮之下,所以红豆扯下衣袍的瞬间,卡卡西有着一瞬间的错愕。
“卡卡西,你这么快就忘了你这条胳膊怎么丢的了吧。”
红豆说的像是语重心长。作为同期,她说这种刻薄的话实在算不上过。
卡卡西没忘,然后红豆说的更刻薄了。
“你死那天就不是木叶的卡卡西了,你现在是什么你还不清楚么?我跟你说这话是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给你一个面子,所以别再说些什么让我发笑的话了,你以为我猜不出来这些人为什么还活着么,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算我把其他人都玩死了,除了你也没人会在乎的。”
面罩之下的卡卡西煞白了脸。
他是什么?木叶的狗,还是晓的卡卡西?
他明白了,这是对他自作主张用断臂换那三百六十一人姓命的惩罚。
几米之隔的日向宁次露出了笑脸,他真的特别满意此时此刻旗木卡卡西的失魂落魄。这些话其实他是想自己说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些话让卡卡西的同期来说应该更加富有戏剧姓。故此日向宁次在这种时刻说。
“喂,红豆,你那边多少MPa?”
“刚刚是8.96,男人的身体要硬一些,你试试9.89.”
“那你那边8.5,我这边9.5。”
“OK!小弟们,干活了干活了!”
卡卡西眼里进了沙子,那沙子在眼里折腾出来了生理泪水,不管他怎么揉都揉不干净。杀了红豆和宁次只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糟,七日昙花的解药只有下毒的人才会有,就算是纲手大人都配不出来,所以反抗就意味着死,那个时候就是死全部,而现在也是死,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死。
惨叫声又一次的响起,不管是男监还是女监,卡卡西像个稻田里的稻草人一样,木愣愣的站在那里,而后他被那些叫喊声逼迫的耳鸣了,所以他心脏痛,伤口痛,浑身上下哪里都痛,他不想再听到这些叫喊声,不想再听到这些哀嚎声,所以他要走,离开这里,跑的远远的。身后的声音还在响,卡卡西迈了大步,开始跑,跑到雨中,跑到了下游,跑回了家。和带土的家。
那一草一木,那一花一树都是来自木叶。
雨声渐大。
“噼啪噼啪~”
像是水冲在人身上的声音,也像是鞭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卡卡西开始哭,开始哀嚎,在空无一人的下游。仅剩的右手大力的捶打着地面,带起泥泞,带起水花,溅起了血,卡卡西的血,手破了,可他感受不到疼。卡卡西觉得有些窒息,他扯下面罩大口喘息,看到了那来自于木叶的旱柳,看到了那来自于木叶的花花草草。
在看着它们的时候,胸腔里很堵,像是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不得了,好像是要在胸口里爆炸一样,可气是不能爆炸的,卡卡西不知道该如何舒缓这种感觉,他哭了,那种堪称绝望的哭,但这毫无用处,该堵得慌的地方仍旧是堵得慌,他喊了,可这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闷闷的,难受的要死。
然后鬼泣顺着腰间掉了下来,卡卡西淌着泪抽出了鬼泣。雷鸣之音自周身散发,在这雨水之中,蓝光大声,片刻之后,这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成了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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