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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宫寒只惊讶了一瞬就恢复了平静，回应地朝藤宫寒稍稍颔首，“我梦也是我的朋友，您不必客气。”

“不过就这样暴露了我梦的位置，藤宫先生难得这么莽撞。”石室章熊转移话题。

藤宫寒客气的笑了笑，“因为相信石室先生的人品，而且不这样做我现在也没机会和石室先生在这里聊天。”

两个都是聪明人，几句话交换的信息就足够确认各自心中的猜测了。

以石室章熊的身份，只因为藤宫寒找到了高山我梦就主动前来朝藤宫寒感谢，是足够隆重的谢意了。但是如果藤宫寒找回来的不仅仅是高山我梦而是盖亚，那么石室章熊的举动就显得十分正常了。更何况石室章熊对高山我梦用了“暴露”这个词，里面隐含的意思显而易见。

藤宫寒没有做过多的这样就将高山我梦和藤宫博也的消息告知了XIG，如果没有人替他俩遮掩，两人的身份一定会被怀疑，可是以藤宫寒谨慎的姓格，怎么可能轻易犯这种错误。

所以看破藤宫寒行为深意的石室章熊主动来寻找藤宫寒，而藤宫寒也如愿找到了XIG当中看破了高山我梦的身份的人。是他所有猜测中最好的一个。

“冒昧问一句，你和我梦，是同一类人？”石室章熊接着问。

藤宫寒怔了一下，按理来说他应该肯定的，但是潜意识当中有有种想要否定的感觉，矛盾的感觉让他沉默了一下，“说实话，应该是不一样的。尽管拥有相同的姿态，可是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石室章熊稍稍皱了下眉头，开始思考起了同一种族，不同分支之类等等有的没的。

气氛一时之间沉寂了下来，直到某移动醋缸飘了出来，但是在座的两人都没能嗅出空气里的酸味。

自从上次被藤宫寒救了之后，宙达就开始对藤宫寒周围的人严防死守，成功进化成了占有欲保镖醋缸。可是对情爱这些事情还是一知半解的宙达，只是按照心中所想行动，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发酵。

“怎么了？”宙达黑着一张脸，藤宫寒想不关注都不行，可是两人分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谁又招惹宙达了？

“你们聊得太久了。”宙达直白地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藤宫寒无语，他和石室章熊坐下还没有超过二十分钟，交谈的话加在一起没超过二十句，怎么就聊得太久了。

石室章熊不是不会看脸色的人，况且宙达对他的厌恶已经这么明显了。“我梦在执行秘密任务的过程中遭遇了袭击，多亏藤宫先生了，万分感谢。”石室章熊再次道谢，站起身再次朝着藤宫寒欠了欠身。“另外还有件事情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XIG最高指挥官亲自拜托，还有两个人之前的协议，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拒绝的可能，于是藤宫寒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和宙达一起被打包到了Geo Base的某个基地。高山我梦没能同行，跟在藤宫寒和宙达身边的是梶尾克美。

不是因为梶尾克美太闲，而是因为Geo Base原本派出陪同的人是濑召龙一。藤宫寒担心两个人会当中自己的面火并，只能去请求石室章熊给他们换了一个陪同的向导。

通过重重的检查关口，三人才正式进入到研究所内部。研究所的人早就收到了消息，以为穿着白色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的精瘦男人专门等着他们。在和梶尾克美简单的交涉之后，男人带着三人来到了一间巨大的控制室。

控制室里一排排白色的电脑看起来十分壮观，前方的一整面墙就是一面巨大的显示屏。此外，藤宫寒还看到了一个熟人——稻森京子。

稻森京子正在主控电脑前CAO作着，她周围围了不少人。研究员将藤宫寒三人引到了主控台边，稻森京子得以看清来人。

“藤宫先生。”

“你好。”藤宫寒心中奇怪，他感觉到从稻森京子身上传出来的情绪是……惊慌？

藤宫寒身后的宙达一直都是一脸我是大爷的模样，这次也不例外，没有和稻森京子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是稍微靠近了一点藤宫寒。

“没想到来协助开发的人会是藤宫先生。”稻森京子将注意力转回到电脑上。那名研究员在一边向藤宫寒几人解释正在研发中的项目。

“怪兽语言解码器，通过解读怪兽的语言让怪兽能够按照人类的指令行动……这个项目的名称叫Persel……”。

研究员的解说藤宫寒大部分都没有听清楚，印象最深的只有“Persel”这个词。

“Persephone。”藤宫寒不自觉地念出声，忽然询问稻森京子，“稻森博士，这个项目是博也留下的吧。”

稻森京子一怔，打开了Persel的设计图纸，“Persel的最初设计图是藤宫留下来的，上次出现在美宝山的怪兽身上发现了解码器的痕迹。不过因为里面收录的怪兽信息不完整，导致了怪兽失控。现在里面的信息已经完善……”

“Persel不是用来控制怪兽的。”藤宫寒打断稻森京子，“它只是个翻译器而已。”

稻森京子无言以对。她看过Persel最初的设计稿，当然明白藤宫寒说的是对的，但是如果Persel只是个翻译器，就不会有现在的开发项目了。

“Persel已经基本完成了，接下来的测试希望能有藤宫先生协助。”稻森京子避开了藤宫寒的话，转而说道。

藤宫寒拧起眉头，稻森京子不想多说，在这里藤宫寒也不好追问。只能退回一边安静等待。等到稻森京子调试完成，进行最后的实用阶段的实验时，才需要藤宫寒出面安抚怪兽的情绪。

藤宫寒对这项实验并没有多少好感，就算解决了人类和怪兽之间的沟通问题，但是想要让怪兽听从人类的话也是很困难的。两者的差距太大，不是依靠简单的沟通就能够解决的。

改造过后的Persel在解码怪兽语言的同时会催眠怪兽的大脑，让怪兽能够按照指令行动，但是只要怪兽的意志力稍强，就能够摆脱催眠的控制。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稻森京子奇怪的情绪变化也让藤宫寒感到的不安……

 

 

 

第51章 春之神

在Persel被调试完毕，装载到海鸥号上准备进行实用测验之前的空闲时间，藤宫寒找到了此时已经空闲下来的稻森京子，随身带着宙达。

“京子，我这样叫你可以吗？”藤宫寒首先开口。

此时藤宫寒和稻森京子正坐在实验室外，路边的一把长椅子上。他们面前是一片绿化的草地，头顶的天空是湛蓝色，一片片洁白的云彩似乎反射着太阳的光，柔柔的风吹着，让坐在椅子上的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当然可以。”稻森京子没有拒绝。实际上如果没有三年前藤宫博也失踪的时间，稻森京子和藤宫寒之间的关系可能不会只停留在朋友上。毕竟当时藤宫博也和稻森京子身边的人都一度以为两人会结为夫妻。

“你的情绪很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藤宫寒小心地询问。顺着心中的感觉，他想要试试看化解稻森京子的心结。

稻森京子闻言一愣，沉默半晌才开口，“其实在接手改造Persel的项目之前，我还在负责另一个项目。”稻森京子顿了顿，“那个项目是我花费了很多精力争取来的。可是因为紧急程度太低最终被放弃了。”

“那，真是太可惜。”藤宫寒只能安慰。在怪兽频繁出现的时期，任何和提升武力不相关的研究项目大概都会被忽视。但是实际上，那些被放弃掉的项目，说不定才是更加重要的。

“嗯。尽管如此，能够接手藤宫未完成的研究项目，我还是来了。”稻森京子点点头，面上不显，心中却思绪翻腾。虽然她和藤宫博也的关系很近，但是实际上两人之间并没有产生爱情这种东西，他们是因为抱有相同的理念才在一起的志同道合的人。可是藤宫博也已经在为地球战斗了，而她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说到这个项目，Persel的资料是在哪里被发现的？”藤宫寒问。

“是在普隆诺·卡拉莫斯最底层的一台电脑里，应该是藤宫藏身在那里的时候留下的。”稻森京子愣了一下，答道。

“是吗。”听到不出意料的回答，藤宫寒脑海里抑制不住地回想起最初看到Persel原型时的场景，“京子，你知道Persel名字的由来吗？”

稻森京子摇摇头。

站在不远处盯着两人的宙达闻言眯了眯眼，朝着藤宫寒的所在侧了侧身子，面色不善，真后悔刚才答应藤宫寒不过干扰。不过这不妨碍他在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上一大笔——和别的女人交换秘密。

“博也制造出Persel的时候才13岁。”藤宫寒说着笑了起来，“有一天他忽然跑过来告诉我要把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送给我。”

藤宫寒的话让稻森京子来了兴趣，认真听起藤宫寒讲述他和藤宫博也儿时的事情，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间隔符***

“哥哥！哥哥！”瘦削但是并不孱弱的少年兴奋地从楼上自己的房间冲了下来，手里还各抓着一件奇怪的部件。

“怎么了？”藤宫寒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着一边供盲人阅读的书籍，乍一看空白的书页上什么都没有。因为眼睛的原因，藤宫寒平时很少主动出门。况且还有一个终日宅在家里的弟弟，他也不放心留藤宫博也一个人在家。

“来试试这个，你一定会喜欢的！”藤宫博也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兴奋脸上还染上了一丝红晕，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没有直接回答藤宫寒的问题，藤宫博也把手上耳机一样的东西扣在了藤宫寒的脑袋上。又把手上的另一个部件摆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部件做工十分粗糙，不仅形状古怪，有些地方连外壳都没有，线路等等直接暴露在外面。不过藤宫博也全部在意，小心地按下了启动按钮。

藤宫寒平日里的行动依赖最多的就是耳朵，忽然被耳机盖住耳朵，隔绝了外界声音，就像是普通人忽然被蒙住了眼睛一样无所适从。不过这么做的人是他的弟弟，他也只好忍耐着。

过了半晌，藤宫寒敏锐地听到了耳机中传入了轻微的鸟鸣声。只不过伴随着鸟鸣声，一道极其特殊的信息传递进了他的大脑。

“今天……天气很好……”藤宫寒惊讶地说道。今天天气好他一早起来就知道了，让他惊讶的是，向他传递这条讯息的，似乎是耳机里那阵鸟鸣声！

“博也，这是你做的吗，真有意思。”藤宫寒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适应了耳机的存在之后，他发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数量众多，而且得到的信息都非常有趣。像什么主人的身材又走形了，面包的味道不如以前好了，下水道实在是太黑了……

“博也，这到底是什么？”藤宫寒摘下耳机。听到的那些信息很有趣，但是不摘下耳机他就听不到弟弟的声音。

“嗯！”藤宫博也兴奋地向藤宫寒解说道，“利用这个发射装置中发射的电磁波可以和附近的生物的脑波发生共鸣，然后解读出脑波里的信息……”

藤宫寒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藤宫博也会制作这个，八成是为了他。

“不过现在这个的功率太小了，有效范围只有我们家和隔壁几家的房子。”说到这里藤宫博也忍不住沮丧了一下。虽说他在机械制造和编程方面有很大的造诣，但是他的年龄实在太小，得不到那些高级的材料。

“没关系，已经够用了。我也不经常出门。”藤宫寒摸摸藤宫博也的脑袋以示安慰。

看着藤宫寒脸上的笑容，藤宫博也的倔脾气就上来了，拧着一张脸，“我以后要制造一个能够把全球都覆盖的电波网络！哥哥，我要把全世界的声音都送给你！”

藤宫寒哭笑不得，只能更用力地揉着藤宫博也的头发，心里滚烫，鼻头也觉得微微发酸。

“因为这个，所以我们给它起的名字，叫Persephone。”珀耳塞福涅，希腊神话中的春之女神，代表着生机勃勃的万物。

“至于Persel，我想应该是之后博也更改的。”藤宫寒苦笑一声，“春之神失去了聆听的作用，倒是挺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