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上次的那张纸呢,给我。”我说着抬手要那张供词。
“你说谁人渣呢?”他被我气的不轻。
“咳,肉渣,东西呢?不要告诉我你已经交了。”
“啧,我有名字,叫渣杰,请叫我渣警官。”
“好,渣警官,”我说着抠了抠鼻子,“东西拿来。”
“交了。”
“交了?你这是伪造证据。”
“是你的手印,我哪里伪造证据了?”
“昂,将我打晕了,按个手印就叫证据?”
“对,你有意见?”
“我说你是法盲吗还是脑子有病?你以为光凭那张纸就能定我的罪?”我被他气的真想将他揪出去再让他学学法律基础。
“大哥,我管辖的区域死人了,我总得给上边有个交代吧?啊?”
“死人了你就乱扣帽子?你对得起‘人民公仆’那几个字吗?”
“我也真是倒霉,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他哭丧着脸,直接不想理我了。
“老渣,那个——”
“什么老渣,我有那么老吗?”
“老渣,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听他的意思,应该是被领导训了。
“监狱里进外人了。”他说着,脸色比死了娘还难看。
“哦,你们管理出问题了?”
“域网和监控被人黑了。”
“那不怪你。”我耸了耸肩,心下轻松不少,因为我知道靳函一定已经出去了。
“你不是MNC出来的吗?依你看会是什么人所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成,你牛,我看你过会儿还怎么牛。”他说着推着我出了审讯室,然后带着我上了楼,来到一间更大的审讯室,里面的人已经严阵以待。看样子,他们真的将我当成杀人凶手了。
坐下之后对面的警官问了一些基本问题之后便开门见山道:“为什么杀卢峰?”
“咳咳,”我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然后反问,“你觉得我为什么杀他?”
“听说你23号中午的时候跟他发生过不愉快?”
想挖坑让我跳,好录像做伪证?我心中暗想着,没有应他的话。
“说话。”他见我不应,于是脸色沉了下来。
“没有不愉快,大家都练过两下子,相互切磋罢了。”
“呵,果然是MNC出来的,反向思维能力就是强。”他说着笑一声,然后补充道,“那我这样问你,那瓶药水是不是你给他的?”
得,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转挑了一个我不能避开的问题。
“是,不过那是我想跟他做朋友,所以才送他的礼物。可惜的是中间被人做了手脚,害死了他,是我的疏忽。”
“蒋曦晨,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要步步为营为自己开拓了。”
“咯咯,白善林警官?”我看一眼他的工作牌,笑一声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牌,点头道:“对,怎么,你想记住我,好将来有一天报复我?”
“那你怕吗?”我笑着问他。
“怕,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没有那个机会了,因为蓄意害人致死是死罪。”他语气缓慢,应该是在故意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很显然,这个人应该有很多软肋。
“你在分析我?”他见我盯着他打量,于是若有所思道。
“白警官,那张纸是我晕过去之后他们拉着我的手按的,我不认。人也不是我杀的。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蒋曦晨,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你们MNC的下辖机构。论断案能力,我承认我不如你。”他说着双手食指交叉,盯着桌子的右上角,应该是在组织语言,尽量是自己说出来的话能以理服人,“但是论做人,我觉得我比你强。最起码,我做过的事情,我敢去承认。”
“按照白警官的意思,是认定了我杀了卢峰?”我探究地问他。
“我要是没有证据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他说着翻开文件夹,拿出了一份鉴定报告给我看。
“□□,那瓶跌打液里面鉴定出来的,浓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他说着指了指那报告上的数字。
“你确定你们拿到的那瓶跟我给他的是同一瓶?”
“是的,瓶子上还有你的指纹。”他说着又拿出了一张报告。
“你确定瓶子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我们的团队不比你们MNC的差。”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那天我跟他起冲突,属于偶然事件是吧?我给他跌打液,也属于偶然事件是吧?我哪里有机会去加□□?难道我平日里用的跌打液都是加了□□的吗?那我不早死了?”
经我这么一说,他便沉默了,似是在思考。
片刻之后他抬头:“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你们MNC不是最近在进行什么清洗行动吗?所以,我怀疑,你来我们这里,根本就是为了执行任务。”
他这句话说的我怔了怔,但我还是很快调整了情绪,应道:“你当我们MNC是杀手集团啊?”
“所以我一直有个疑问,失踪多年的006就突然出现了,还被关到了我们这里,为什么?”
“他们不是怀疑我干死了几个同事吗,所以在事情查清楚之前我只能呆在你们这里了。”
“你们MNC怎么内讧我管不了,但如今你在我的地盘将人干死了,那就得负责。”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人不是我杀的呢?”我有些无奈道。
“蒋曦晨,你太狡猾了,反侦察能力太强,恕我无法相信你。”他说着起身,丢了一句,“不要给他饭吃,也不要给他水喝,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白善林,我真是高看你了。”我不觉骂一句,忙抬手遮了遮大灯的光,光太强,刺的我眼睛疼。
“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你想清楚了叫我。”他说完拉了门出去了。
两天两夜没有吃饭,没有睡觉,没有喝水,还被个大灯烤着。我觉得那可能是我一生中受过的最痛苦的煎熬,当然,除了小时候失去双亲的那时候。那时候的记忆虽然如今都是模糊的,但是我觉得那次事件可以说是我死了之后又活过来的。
但是我的煎熬能为同事们争取时间,也算是值了。
我在审讯室备受煎熬的时候,师父和靳函带着一帮人杀进了监狱东北角的那个废弃“图书馆”。
他们找了半天才在门框上找到了机关,机关开启的时候所有的书架动了起来,最后书架整齐的排到了房间的两边,而中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的暗格,每个暗格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缸,缸里关着的是动物或者植物标本。
“不是——,师父,你不是说应该关的是人吗?”圣华看着那上百件动植物标本,不觉开口吐槽。
“应该是资料哪里出了问题,回头我再问问署长。”老魏看着那些东西,面皮皱的厉害。
“现在怎么办?”若兰提着枪,苦着脸问。
“放回去,关起来。”老魏最后还是决定回去报告了再说。
“我们好不容易才弄上来的。”尹意涵有些惋惜道。
“让放回去就放,快点。”老莫黑着脸指挥大家干重工。
“魏局,曦晨不见了。”靳函自打进门之后就一直在找人,可是转遍了他认为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都没有找见人影。
“怎么会不见呢?”老魏脸色不是很好,取下面罩,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师父,出去打吧,这致幻物质毒姓很大的。”圣华急忙拉着老魏出了门。
“没回去?那就是没出去,行,我们再找找吧。”
之后的两天,一帮人疯了似的找人,可还是毫无音讯。最后老魏拨出了一个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拨出去的电话。
“帮我查查蒋曦晨在你们那儿出来了没。”
“没,在审讯室呢,两天了,宁死不屈。”
“什么?他在审讯室?两天了?”老魏一惊一乍道。
电话有些漏音,那头的人说:“不就是两天吗?你那速度跟蜗牛似的,你要是早点给我打电话,曦晨不就不用受罪了吗?”
“你怎么到现在还是那么恶毒?”
“哼,魏锡山,你给我听着,要不是我,那小崽子的命早没了。”
“那你给我说一声啊,我以为他出事了。”
“你不是说永远不要联系你吗?”
“分不清主次。”魏锡山骂一句,直接挂了电话,急匆匆的带人往监狱赶。
“白善林,你个孙子给我等着。”我模糊之间听到了靳函的声音,还有一些凌乱的脚步声。
“你不能带他走,他涉嫌杀/死狱友,我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让开,你最好祈祷他没事,不然我废了你。”
“不让,靳函,有本事你去告我,人,我今天不会放。”
“白善林,我会告到你倾家荡产。”靳函抱着怀里之人,示意圣华等人将白善林拉到一边,然后直接出了门。
“放开。”白善林黑脸瞪着拉着他的人。
圣华和费童放开了他,然后丢下一句:“等函哥的律师函吧。”
白善林还要追上去,却被一个中年女警拦住,然后说了一句:“师父说放人。”
“怎么可能?”
“她现在叫你过去。”
白善林叹息一声,只能跟着女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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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Chapter 63.“潜龙2号”迷案(15)
靳函将我送到医院之后直接给周韵拨了个电话。
“准备一份故意伤人罪的律师函,明日一早给我。”靳函的声音冷漠疏离中带着些许怒意。
周韵知道他的脾气,于是笑着问:“这么说你的好基友找到了?”
靳函没回话,电话两边出现了令人尴尬的安静。周韵顿了片刻,才打破寂静说:“告谁,对方叫什么,什么背景,大概跟我说说。”
“白善林,至于背景,你调查一下。”
“白警官?”
“是他,还有,一并调查一下那个叫渣杰的。”
“明白。”
周韵本来还想问严不严重,但一想靳函那么恼怒,肯定是比较严重了。于是便说了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周韵跟靳函共事多年,她很了解靳函的姓子。靳函其人,面善话不多,但心却是“黑的”。当然不是字面的黑,而是腹黑的黑,他一般没有什么脾气,也没有什么表情,但一旦发起脾气来,整个律所都得抖三抖。对于自己的同事尚且如此,别人就更不用说了。看来那个白警官得掉层皮了。周韵默默想着,瞄一眼办公室另一头一直发呆的人,觉得如此“苦差”应该交给她来做比较稳妥。
于是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说:“阿楠,你帮我查查白善林和渣杰的资料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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