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gl) 作者:土豆你个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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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陌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异常,不等锦秋一句话说完便直接运起轻功,几个闪身,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暮色中。
因为突然而至的高烧,秦染还未来得及搬入钟宁宫,但是因为有了今日早朝一事,宫中众人皆知现下秦染受裴相庇护,且又成了贵君养女,定是不敢稍有怠慢。
裴陌踏入景平苑内时,便见三四个太医和几个贵君新派来服侍的侍女伺候一旁。
床榻之上则躺着那抹娇小身影,呼吸急促面色红的异样,裴陌心中一紧,上前两步坐于榻上,手抚上秦染的额头,那温度仿佛像是能将她的手灼伤一般,烫的惊人。
裴陌伸手探上秦染的手腕,发现她脉象异常紊乱,具体却瞧不出究竟是怎么了。
似乎察觉到裴陌面色不善,一旁的太医院张太医忙上前一步沉声道:“裴相,五公主这烧实在来的离奇,我们灌了药让侍女给她擦了身,都不见公主有半分烧退的迹象,在这么烧下去,怕、怕是......”
裴陌扭头直视张太医,一双眸子冷的几乎能将人冻僵,“怕是什么!”
张太医身子一颤,忙跪在地上,一句话仿佛用掉了一身的力气,“若是今夜再不能退烧,五公主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裴陌垂眸看着怀中浑身烫的惊人的秦染,眼中逐渐氤氲起浓重到近乎将要凝固的怒气。
不再言语,裴陌一把将床榻上的女子打横抱起,抬脚便往门外走去。
看到裴陌的举动,张太医慌张道:“裴大人,你这是......”
裴陌直直凝视着张太医沉声道:“是否只要能让她退烧,便会无事了?”
张太医被裴陌眸子一扫,只觉得脊背发凉,可身为医者,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提,忙垂下头去瑟瑟道:“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可我们冰块也用了药也给她服下了,这能用的法子我们都用过了啊!除非此时天降大雪,将五公主放入低温环境下,或许......”
裴陌打断他的话,语气低沉道:“既然无法改变气温,我便带她去温度低的地方。”
一句话说罢,裴陌再不多言,抱起秦染便大步离开了屋中。
“温度低的地方?”张太医将裴陌所说的话重复一遍,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周围几名太医显然也想到了什么,其中一位惊呼道:“裴相莫不是要抱公主去冰库?那里的温度低的壮年大汉都受不住片刻便要退出来,裴相这为了救公主怕是不要命了吗!”
正如那太医所料,裴陌确实抱着秦染一路抵达了位于皇宫地下搭建出的冰窖。
推开冰窖厚重的石门,一股透骨的凉意便迎面扑来,即便此时已是阳春三月,可站在这冰窖外时依旧遍体生寒。
可裴陌却仿佛毫无所觉,紧了紧怀中的女子,将身后石门关上,径自踏入了冰窖。
周围的寒意似乎让秦染稍微舒适了些,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
之前因为高烧,秦染身上的衣物几乎完全被汗水打湿,此时突然转冷,那被汗水打湿的衣物竟然逐渐冻得开始发硬,迷蒙中秦染不舒服的伸手不断扯动身上的衣衫。
裴陌轻叹一声,目光温柔的替她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物,秦染泛着红润的纤细身子逐渐一点一点呈现在裴陌目光中。
“裴陌......”秦染因为高烧变的沙哑的声音自空旷的冰窖中缓缓响起。
虽然知道她只是昏迷中的梦呓,裴陌却勾了勾唇角,应了一声,“我在。”
裴陌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怀中娇软火烫的身子再度往怀中揽了揽。
秦染扭了扭身子,往裴陌怀中又钻了钻,“裴陌......”
周围寒气逼人,冻得裴陌脸上逐渐泛起几丝青白,可她望着怀中女子的目光却带着极致的温柔与缱眷,“恩,我在。”
似乎迷糊间听到了裴陌的低语,秦染忽然迷茫的睁开了双眸。
视线触及到裴陌时,秦染一双眸子瞬间被泪水沾湿,往日里单纯无邪的双眸仿佛染上了历尽沧桑看透尘世后的悲凉,一双纤白的手径直抚上裴陌的脸颊,眼中带着彻骨的痛楚。
“裴陌,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陌温柔的抚上秦染的发心,“不过发烧而已,别胡说,好好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
秦染却仿若未闻,一双手不断在裴陌脸颊描画,目光中带着浓重到近乎悲哀的眷恋,语气哀恸嘶哑,“我利用你留下的势力夺下皇位,将陈逸当众凌迟,诛他满门!将秦蓉和陈逸砍下头颅挂在城门整整一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回来呢?”
裴陌原本染满温柔的双眸瞬间凝固,周围的寒气仿佛瞬间穿透了骨血,让她浑身僵硬。
秦染却仿若未觉,眷恋的凝视着裴陌的双眸,“杀了陈逸后,我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群臣无人再敢违抗我分毫。”
说到这,秦染双眸却染上浓重的幽怨,
“可是,我身边却也在无人会像你一般,在我自满时,毫不客气的给我泼冷水。在我烦躁时,听我唠叨对大臣们的不满。在我难过时会抚我发心,像安慰小孩子一般温声哄我。”
“裴陌,我一直给你空着相位,每日坐在皇位上等你,只盼某日又会同往常一般,你踏入大殿,满脸含笑望我,唤我一声陛下......”
说到这,秦染一双眸子瞬间变得空洞无神,语气带着浓浓的茫然与无措,“可是,我等了一日又一日,那相位空了一日又一日,你为什么就是不出现呢?”
“我、我知道是我伤了你的心......”
“平日里,在我伤心难过时,都是你第一个寻到我......那、那这次换我来找你好不好?”
“我专门寻了你离开一年后的同一天,坐在你离开时坐的皇位,一口就把那药给喝了。你知道我平时最怕苦的,可那药我却一口就喝完了......”
“裴陌,看在我第一次这么努力找你的份上,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第13章 探病
钟宁宫沁凉轩内,秦染无精打采的趴在凉亭中的横梁上,伸着手臂不断蹂-躏着一旁的几盆翠菊,弄的原本娇艳的花瓣零零碎碎的散落了一地。
在一旁候着的锦秋似乎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公主,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裴相,便出宫去裴相府看看不就好了?”
闻言,秦染越发深沉的叹了口气。如今哪里是她不想见裴陌?根本是裴陌在躲着她好不好!
自昨日烧退苏醒后,她便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重生这个事实,想到如今裴陌还完完整整的在这皇宫里,她便激动地恨不得拿根麻绳把自己与裴陌捆一块,整日呆在一起。
不过,那裴陌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开始躲她,不顾生病便连夜搬去了宫外的丞相府居住不说,昨日更是称病早朝也没来上。
而她,亦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去面对裴陌,迟迟拖着没去丞相府。
正沉思间,一个气鼓鼓的童音便突然自秦染身后响起。
“秦染!你知不知道裴姐姐为了让你退烧在冰窖里抱着你呆了好几个时辰啊!她现在发烧告病在家,你竟然还有闲心坐在这摆弄花草,枉费她平日里处处为你着想。”
收敛起眼中的情绪,秦染扭头淡淡看了一眼气鼓鼓站她身后怒视她的秦泽,秦染心中便忽然有了主意,有这家伙一起,裴陌应该不会再让她吃闭门羹了吧。
想着,秦染冲着秦泽灿烂一笑,挑眉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裴相吧!”
“啊?”看着秦染脸上那近乎娇艳的笑容,秦泽彻底愣住。
皇族一脉,向来血统优良,宫内皇子公主相貌无一不是美颜绝伦或英气逼人,他这姐姐虽然样貌亦是绝美,可往日里总是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动不动还喜欢哭鼻子。
可不知怎么的,今日她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变了,眼中虽有忧虑,可往日那般怯懦却统统不见了,在加上刚刚那粲然一笑,看起来竟是比她那无良老姐还要漂亮几分。
就在秦泽晃神之间,秦染已经将他拉上了马车。
丞相府距皇宫并不算太远,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便抵达了丞相府外。
推开朱漆大门,跟着裴陌一同搬来丞相府的茉莉一看到门口站着的秦染和秦泽,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双眸都亮了起来。
赶忙将她们让进府中,茉莉冲着秦染焦急道:“五公主,你可算来了,快去帮我劝劝主子吧!自前天主子半夜冒着大雨回府后,便衣服都未换,抱着坛酒就把自己关在了房中,不让任何人进去......”
秦染心头一紧,不等茉莉说完,便让她引着直奔裴陌的院子。
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屋门,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秦染皱了皱眉直接冲进内室,便见裴陌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白皙温润的面颊因为发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似乎察觉到有人,裴陌眉头微蹙,嗓音沙哑的喊了声,“出去!”便侧了身,背对着秦染。
自打她们相识起,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裴陌这幅模样,心紧紧一拧,秦染蹙眉看着茉莉道:“去宫中把御医接来。”
“趁着主子昏睡时,我已经请御医瞧过了,药都煎好了,可主子就是不喝,还将我们全都赶了出去,合衣就这么睡下了。”
秦染坐在床畔,伸手往被褥中一探,果然发现裴陌身上的衣物连带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均是一片氵朝湿。
当下只觉得心里的火蹭蹭的开始往上冒,扭头看着茉莉道:“去准备一床新被褥和衣物,再叫厨房把药煎了送过来。”
被秦染这雷厉风行的举动和吩咐弄的一阵愕然,半晌回神后,茉莉才忙应了一声起身去准备。
看了眼一旁眼中满含关切和担忧的秦泽,秦染蹙了蹙眉道:“我要给她换衣服,你也先出去吧!”
虽然恼怒秦染那命令般的语气,却知道现在裴陌确实需要照顾,而自己呆在这显然不妥,秦泽轻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子。
秦染起身拉上窗幔,再扭头却发现床上的裴陌已然睁开了双眸,乌黑深邃的黑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她却仿若未觉,上前坐到床边,一把拉开了她身上的被褥,手便伸向她领口,有些笨拙却耐心的解着她的衣扣。
裴陌并未阻拦,只是直直看着秦染。
氵朝湿的衣物自裴陌身上滑落,白皙无暇的肌肤,细致的锁骨,一点一点呈现在秦染视线中,伴着裴陌那灼人的目光,即便秦染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心无杂念,可此时脸仍是红了个彻底。
这么一对比,倒像是她才是发烧的那个。
似是觉得气氛实在过于尴尬,秦染垂着头脑中有些混乱道:“秦泽说你病了......”
裴陌轻睨着秦染,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哑声道:“所以,只要他不说,公主便不会来了吗?”
秦染愕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无措的望着裴陌,“我......”
“臣下生病与否,不敢劳烦公主费心,公主请回吧!”
裴陌此话一出,秦染心中郁闷,却丝毫没有丁点要走的意思。
推门声恰好响起,茉莉看了眼垂下窗幔中的二人,吩咐下人将崭新的被褥和衣物放在床边的软榻上,又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后,才冲着账内道:“五公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秦染避开裴陌的目光,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说罢,待屋门关上,这才鼓着一张小脸直视着裴陌道:“你越这么说我还越打算赖在这儿了,你什么时候好起来我什么时候回宫。”
说着,端起一旁的药碗,凑到裴陌唇边,看着她道:“说吧,是你自己喝还是要我喂?”
裴陌深深凝视她片刻,见她眸中慢慢都是固执与坚持,终是叹了口气,执起她手中的药碗仰头灌下。
苦涩的药汁蔓入喉间,那浓重酸涩的味道,却仍是掩盖不住心中苦涩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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