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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很嫌弃，嫌弃到了要摆在脸上的地步。

　　白青亦跟在她身后，却没那么多讲究。

　　看到电梯里勉强还能挤上三个人，白青亦没多考虑，钻进了电梯。

　　一整个电梯的打工仔呼吸一紧，表情变得格外狰狞：卧槽，怎么就跟顾总一班电梯了！早知道就过会儿再吃饭了！当然，背对大家的白青亦并不知道这一切。

　　白青亦看向顾芷寒，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不上来？

　　顾芷寒站在原地，看了看白青亦，又看了看电梯里的其他人。那些人畏惧又厌恶地盯着白青亦的后脑勺，像遭遇了什么极大的厄运一般。

　　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招人厌。

　　这样想着的顾芷寒，转身前往安全通道，打算走楼梯下楼。

　　“诶……”白青亦不自觉地出声，还伸手挡了一下电梯门。

　　白青亦正想要追出去，旁边一个人撞了她一下，白青亦摔出了电梯，差点摔到地上，被钟颖扶了一下。钟颖问道：“没事吧？”

　　白青亦眼角余光瞟到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背影，她借钟颖的力站起来，说：“你们刚刚怎么不上来？”

　　正在这时，电梯门缓缓合上。白青亦有些遗憾地说：“啊，关了……”

　　待会又要等好久呢。

　　钟颖说：“她也许不高兴了。”

　　白青亦随口问：“为什么不高兴？”

　　脚下却毫不犹豫地往顾芷寒的方向去了。

　　钟颖看着白青亦的背影，觉得人和人总归是不同的。哪怕使用同一具身体，白青亦显得轻巧灵活，顾芷寒就冰冷又沉重，一点也没有人味儿。

　　而顾芷寒刚刚那个皱着眉头的表情太生动，哪怕是自尊心受伤，也是灵魂变得温热的铁证。

　　这样的变化，是谁带来的呢？

　　钟颖微笑着，快步跟上白青亦。

　　罗素素看着“白青亦”往安全通道里走，心跳得更快了。

　　她突然发现，要是在电梯里推人，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很难摆脱嫌疑。但如果是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这可真是老天爷助我！

　　罗素素将脖子上的丝巾围在脸上，悄悄接近了“白青亦”。

　　她不想要“白青亦”看到自己的脸，但如果用丝巾遮住，就不会被指认出来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白青亦”低头下台阶，好像在思考什么。哪怕罗素素掩藏脚步声的技巧并不高超，她也没能注意。

　　罗素素紧咬牙关，快速往前走了几步。

　　距离“白青亦”半臂之遥，罗素素伸出了手——

　　“你干嘛！”

　　一个清冷的声音暴喝，“白青亦”略微茫然地转头。

　　罗素素大吃一惊，惊慌之下，她胡乱推了一把，然后朝办公室跑去。

　　她路过了钟颖，钟颖想抓住她，但千钧一发之际，钟颖还是选择了顾芷寒和白青亦的安全。钟颖认得罗素素，知道罗素素是从电梯上下来，专程来为非作歹的。

　　罗素素仓皇逃窜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两个女人一起滚下了楼梯。

 

第15章 住院

　　顾芷寒的名字突然上了热搜。

　　罗素素那一推，把白青亦的身体——顾芷寒的灵魂给推下了楼梯。白青亦下意识去救人，反而阴差阳错让顾芷寒的身体受了伤。

　　白青亦坐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左手也不太灵活。她带着歉意，对顾芷寒说：“对不起……”

　　这是顾家旗下的私人医院，不管医疗水平，还是安保能力，都是B市一等一的。顾家嫡系长公主受伤，自然只可能送到这里来。

　　顾芷寒坐在书桌旁，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处理公务。白青亦说话之后，她看向白青亦，也不说话，眼神却传达出了疑问的意思。

　　白青亦解释说：“都是因为我做事不过脑子，才害你……你的身体受伤。如果我反应快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顾芷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不用。”

　　白青亦没有坏心，就算两个人没有交换身体，她也会舍身取义。顾芷寒再不通人情，也不可能不懂这一点。

　　更何况，虽然受伤的是“顾芷寒的身体”，亲受其痛的，却是白青亦。

　　话是这么说，这起意外带来的麻烦还不小。顾芷寒这两天要去国外开会，谈一起跨国合作的大项目。公司上上下下为这个项目奔波了大半年，只差临门一脚了。先前针对白青亦的临时集训，大部分都是为了这个项目。

　　在这紧要关头，“顾芷寒”却受了伤，不能出国。

　　跨国合作涉及的利益相关方太多，时差又没个统一的，顾芷寒这两天坐在这里通宵“加班”，搞得白青亦很是不安。她道歉也是为了这个——明知道顾芷寒的身体金贵，自己还那么莽撞。现在给包括顾芷寒在内的许多人造成了麻烦，她过意不去。

　　顾芷寒说完“不用”，又专心致志地回复邮件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带来的工作实在太多。就连顾芷寒那神一般的办事效率也有些应付不过来，所以一个小时只有五分钟休息，除了这五分钟，任何事物都不能让她解除工作状态。白青亦守着时钟，好不容易才搭上这么两句话。

　　谁知顾芷寒两个字就打发了自己，白青亦稍感挫败，却也知道，这都是自己害的。

　　白青亦不敢再打扰顾芷寒，只好求助一般地望着钟颖，说：“只是伤了右手而已，没那么严重吧？我可以打着石膏，替顾总出国开会。”

　　顾芷寒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万一再出事了怎么办。”

　　顾芷寒这次头都没转，连眼神都懒得施予一个。白青亦没来由地觉得，顾芷寒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