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番外 作者:常文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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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熬过了五天,待天亮的时候就是第六天了,他轻轻的闭上双眼——等一等,再等一等,阿英,我就快回去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见魏靖亭不为所动,面色平静的太子等了片刻,眉梢终于挑起一抹愠色,他广袖拂开,冷哼一声乘撵而去。
边上的太子鹰爪杀手得了主子的示意,恭送走太子驾后就不错眼的盯着沙刻,等待着干掉牢里之人的时间。
半刻钟……一刻钟……杀手回头看了一眼半隐在黑暗中似乎已经熟睡的男人,不知为何就叹了一口气。
杀手已经连着在这地牢里守了好几日了,这个姓魏的在进来的这些日子里,既被太子礼遇过,也受过了地牢里的各种手段,如今他只苟延残喘的剩下一口气儿了,要是他再不开口,杀手觉得到时候不用他动手,这姓魏的估计自己就咽气儿了。
黎明将至,外头的夜色愈发的浓重起来,漆黑得犹如是徽墨泼庇了天地,杀手已在这最后一道防线上守了一夜,此刻不禁也觉着有些困倦了。
他背对着身后的牢房,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倏地,不知从哪儿过来了一缕微弱的风,吹的沙刻旁边那盏煤油灯里小小的火豆忽闪的晃了一下,杀手立刻警觉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喂,什么时辰了?”
—— 一道嘶哑的,带着腥甜血息的男人声音轻轻响起,字字敲落在森然的刑具上,在冰冷空旷的地牢里听得人脚底生寒。
杀手猛地回过身来——铁牢房里头,那个原本靠在角落里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与他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呛喨”一声钢刀出鞘的声响,杀手极快的拔出了佩在腰间的刀,他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困意瞬间消散,戒备心骤然提到最高。
他莫名感到了一种来自死亡的压迫,他舌根发苦,不由的背着背上爬上来的冷汗,无意识的选择往后退了两步,硬生生将自己与魏靖亭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他目光犀利的盯着铁牢里头那个已经被各种刑具招呼的毫无战斗力的男人,生硬着说:“已然寅时末刻,你若无有话要与殿下说,在下便得送你去阎王——”
“殿”字还未出口,“咔嚓”一声——铁器削断骨头的脆响毫无征兆的打断了杀手的话——那颗嘴里还含着一个“殿”字未出口的头颅就这么从杀手的身体上飞离了出去,带着泼水般飞溅的热血,最终骨碌碌滚落在地。
魏靖亭靠着墙,艰难的抬手抹了一把被溅了满头满脸的血水,干涩的声音里竟带了笑意:“再晚来一步,我恐怕就真的要撂在这儿了。”
“哪能儿啊,要是真让你放在这里了,回去你那小舅子非活刮了我不可!”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边压着声音同魏靖亭说话,边手脚麻利的接住那个杀手无头的尸身——他顺带一抬脚,准确无误的将杀手手里那柄即将掉落在地的腰刀踢进牢房——不偏不倚正好被魏靖亭接到手里。
“唔,看样子老子还得亲自把你背出去不可,”打开牢门后,看着无法自行站立的魏靖亭,黑衣人挠挠脖子,摇头晃脑颇为无奈的将比自己高出半头的魏靖亭背到背上,边嘟嘟囔囔的沿着来路返了出去:“回去得叫司马元初好好犒劳犒劳我,得要他请我吃谪仙居的醉天仙才行……”
魏靖亭被人劫走的消息传到太子的耳朵里时,魏靖亭一行人跑出东山行宫的地界上才两刻钟不到。
太子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派出追兵来追杀魏靖亭,但他深知并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虎归山,于是,被明远侯邱丰年留下殿后的暗哨很快就追上来禀报,说看见了许多小股的追兵正朝这边追杀过来。
素来不喜欢打打杀杀的邱丰年立马下令,改道去离此最近的三原县——善骑营就驻扎在三原县外,救火得取近水。
“你这伤得治啊兄弟,”邱丰年从马车的座位下摸出一个酒囊,他先小心翼翼的喂魏靖亭吃了两口,而后又灌了自己几大口。
黑衣夜行的男人扯起带血的袖子随意一抹嘴,邱丰年边起身边叹着说道:“你靠安稳喽,兄弟亲自给你驾马车去!”
一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明远侯邱丰年已经钻出马车,在马车正在飞驰的情况下,他未叫车夫勒马,便直接接过马鞭,站在车前亲自驾车往三原方向奔去。
天亮之后,东山行宫地牢外:
东宫诸率的统领唐世春急匆匆的从中宫外赶来,亲自验看了昨夜那个被人砍掉头颅的杀手的尸体后,他终于掷地有声的亲口向太子确认——昨夜杀了他们二十几个人,悄无声息的越过重重防线冲进地牢前来救人的,确实是皇三子宝信亲王赵清迒的人无疑。
唐世春之所以确定无疑,因为砍掉那杀手头颅的兵器颇为不同,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那是东境军里专属的,由倭国武士专用的倭刀改制而成的平海刀。
平海刀虽然与司马家特有的无痕刀不同,不是某一家某一族的专属之物,但太子再也明白不过那东境平海刀的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人。
太子面色沉静的听了唐世春的禀报,而后他退了唐世春,逐一给殿里的手下分派了任务,一国储君镇静自若,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待众人领了命令先后离开,殿里只剩下太子本人,以及他的贴身内官炎德五,正欲执盏吃茶的太子突然暴虐的将手里的问山建盏砸了出去,并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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