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番外 作者:常文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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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后头不远处的留生和玉烟听见了自家主子的笑声,下意识地彼此看了一眼——主子这些年很少这样在外头这样笑过了。
天上还飘着雪花,两人却舍了软轿,踩着路上新落的细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走回了西跨府。
留生喜滋滋地在心里的小本子上暗暗记上了一笔,以后要是谁再说他家荆陵侯人狠话少,他就能理直气壮地出面驳一驳了。
回到千字阁,玉烟很快就端来了一碗浓稠的汤药,司马玄下意识地就想找借口去睡觉,结果曹徽不过只是一个眼神看过来,吃药困难户司马元初就乖乖地接过了药碗。
却见这位年轻的君侯把冒着热气的药碗往面前的桌子上这么一放,颇为俊秀的脸上一派肃然,额角那道细细的刀疤更是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不怒自威的严厉,这让司马玄周身带上了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之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刑部右侍郎是在提审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虽然刑部右侍郎没有提审犯人的权力。
然而这位当朝的刑部右侍郎却只是盯着药碗,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曹徽被司马玄的模样逗笑,“不过是几大口的事,一闭眼就喝了,你越是回想那个味道就越喝不下去,你就算再瞪它,它也不会变成甜的呀,快喝了罢。”
“人家都是‘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盏茶’,我可倒好,挨不尽的明枪暗箭,吃不完的苦涩汤药……”司马玄难得摇头晃脑地感慨了好几句,这才慷慨赴国难似的眼一闭,心一横,端起药碗将苦药灌了下去。
半碗汤药入腹,司马玄一张俊秀的脸立马就被苦成了茄子色,还是那种被冻坏了的茄子。
“主子其实心里美滋滋的罢,”留生笑着接过空药碗递给玉烟,边闪身躲了一下司马玄眯着眼踹过来的一脚,边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呈过来,“昆世子的信,同王爷的家书一道送回来的,刚刚才从主府那边送过来。”
司马玄收起那副玩闹的心思,面无表情地拆开了司马昆的信。
司马玄和父亲司马修的某些习惯一样,思考的时候喜欢蹙眉,她的眉间甚至也已经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的纹路。
不过,与司马修威势迫人的强大气场不同,每当司马玄凝神蹙眉时,她单薄的身影便总是给人一种孤独又寂寥的感觉。
曹徽安静地坐在暖榻上,默默地翻看着手里的佛经,她知道,司马玄只是个看起来冷脸无情的,高高在上的超品君侯,实际上,这人的姓格外向且深沉,开朗且孤绝,若是这人有心隐瞒,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都不会知道什么的。
谁知,司马玄看完信之后竟直接让玉烟把信拿给了自己,曹徽有些疑惑地看向那边那个原本脊背挺直地端坐在圆桌前的人。
“作何这般看我?”只见这人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地抱着膝盖,脚丫子一晃一晃的,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简直就是“纨绔子弟”四个字的代表,“看你手里的信呀,元祉那孩子写来的,抛开前头那两张啰哩吧嗦的废话,后头就说了一个有用消息——”
说着,司马玄把头一歪,眉心轻拢,拿出了一派思虑渐深的模样:“内阁邓适昶的发妻年前病殁了……啧,你说她怎么没坚持到孙女出嫁呢……虽然说这对元祉的婚事影响不大,但要是照那些文人的理来说,这门亲事是不是就得往后推了啊?”
曹徽手里拿着信,顺着司马玄的话往下想了想,道:“邓公发妻乃是那孩子的祖母,按理说,要嫁给元祉的那个姑娘是不必守孝的,可长安的那些文臣相公们崇礼至深,如此,元祉的婚事怕是得往后推一推了,原定的日子是何时?”
“……八月……八月初三好像是,”司马玄两手抱着膝盖,身子往后微微一仰,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甚至有点高深莫测的意味,“我不太记得这些闲杂的琐碎——你是看出来或者想到什么了么?”
曹徽被她看得心里一阵发虚,连眼神都有些躲闪了,干脆装模作样地低下头看信,一针见血到:“这事你只怕是早就知道了罢,估计连对策你都想已经好了,眼下闲着无聊便又想来套套我的话,君侯的心思当真不同寻常。”
“……”司马玄摸了摸鼻子,肚子里不知道又在翻着甚么坏水。
留生吃过太多诸如此类被套话的亏,一见到自家主子脸上出现眼下这个冷下脸的表情,他本能地选择向主子和主母拱手揖礼——开溜。
可是——
“留生,”司马玄随口一声轻唤,留生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司马玄放下二郎腿,又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摆,“下午记得让人套个马车候着,晚上孤要同夫人出去吃饭。”
司马玄的话有点让人出乎意料。
留生竟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愣了愣才赶紧应是,然后才撒丫子退出了梢间。
而曹徽则脱口说:“你那伤口还没愈合呢,又想做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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