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番外 作者:常文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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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同时从矮椅中直接滑到地上跪伏了下来,他全身发抖,满口的牙齿撞的咯咯作响:“小人听贵府里的人说了,君侯不仅是威震北境十六州的将军,君侯更是六部之中专掌刑罚的刑部右侍郎,君侯,君侯!求君侯为草民们做主啊!”
“呵,要孤做主,”青年人随意翻看着手里的诉状,嘴角勾起了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那你可就托错人了。”
此话一出,小胡子立马就以一个无比错愕震惊的表情抬起了头,一双紧紧盯着司马玄的眸子里布满了天雷加身般的意料之外。
不,不是,怎么就,就不管呢?!
“君、君侯,司马侍郎,这,您可是,可是司马……”小胡子身子一歪,咚一声颓到了地上,仿佛瞬间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似的。
他干脆萁坐于原地,满脸泪的嗤嗤笑了起来,声声泣泪:“房先生是个好人,他是个好人,但我怎么就忘了你荆陵侯也姓司马啊!你是刑部侍郎没错,但呼家也是你的亲戚!亲戚!”
情绪积累到了必须得发泄的地步后,小胡子死死的咬着牙,以一种旁人无法想象的自控力收起了眼泪:“这个世道,这个有理不能伸,有冤不得诉的世道,非是狠狠要将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都砸进泥里不可!好,既然您这大官儿不管百姓死活,那我就去告御状!”
司马玄不耐烦的按了按太阳穴,示意留生将人带下去。
留生一声“来人”,门下当即进来两个魁梧汉子,三下五除二就将小胡子捂着嘴拖了下去。
平州来的这个小眼睛也是见过各种生死血腥场面的,可眼下的情况却是——眼前这位荆陵侯分明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小眼睛已经莫名被吓的开不了口了。
有一种恐惧,非是来源于情绪上的感知,而是发自灵魂的、似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惶恐,而这种感觉的源头,便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的司马玄。
相比于同样武将出身的所有朝廷在职官员来说,荆陵侯都是那个最瘦弱的,但这人的瘦弱不只是字面上代表的身形消瘦,更是那种一边是满身陈旧的伤痕,一边是让人敬而远之的冷淡与疏离,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人们对于这样的人往往只有两种态度,要么灭了,要么奉为神明。但是很显然,除了天家,大晁国目前还没有人能随便灭了“吃斋念佛,手起刀落”的庆徐王司马修的儿子。
“算了,你爱怕就怕着罢,”司马玄知道别人总是怕自己,她怕这个小眼睛会怕的尿裤子,干脆清了清嗓子直白的说:“平州的情况孤已经据实知道了,回去给你家主人带句话,就说他的人情孤记下了,来日当还。”
吩咐留生留下来好生安置两位客人,司马玄负手独自回了前头。
因为荆陵侯府已有七年未有人主持中馈,所以司马玄就一直住在内外院接壤处的崇光院,这院子便坐落在外院最里面的外书房的后头,于是前院的人以为自家君侯平素睡在内院,内院的人以为主子日常歇在前头。
只是从后头园子一路过来,路过漆黑一片的厝晚轩,路过那个自从曹徽离开后自己就再也未曾涉足过的安和居,司马玄突然有了一种搬回内院来住的冲动。
下一刻,司马玄的嘴角却神经质地弯了一下,露出来一个冰冷且突兀的笑容,极具讽刺。
天上弦月弯弯,地上人影孤单,没有人知道这个玄袍玉冠的超品的荆陵君侯在想些什么。
见主子独自回了崇光院的卧房,守在暗处的影卫们纷纷将刀柄握在了手中。
越是天上月华璀璨递琏光,那些见不得光的人越是胆大,越是敢往荆陵侯府派刺客。
尤其是今夜——侯府里还住着从平州沅州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览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这一夜风平浪静,并未有任何风吹草动,素来自律的司马君侯却破天荒的睡过了时辰,硬是被留生拿着把房门拍散架的气势才强行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可见留生是个做事专一忠心不二的家伙,他的拍门声几乎传遍了整个内外院,直到司马玄心烦气躁的抄起手边一个官窑烧制的马踏飞燕釉下彩绘瓷砸回门上,那震天响的拍门声才终于得以消停。
可怜的留生,不知道是谁昨儿个傍晚千叮咛万嘱咐留生一定要把自己叫起来,只答应一声“起床了”还不作数,还非要她司马玄亲自去把屋门打开才行,哼。
进门之后,看着一身月白中衣的司马玄站在盆架前低头洗漱,委屈巴巴的留生小哥儿小心翼翼的帮主子捧着紫色朝服。
好半晌之后,同样起的有些晚了的留生才有些心虚的,试探着开了口:“主子,您今日要登班早朝,现下已经来不及在府里用饭了。”
司马玄把捂在脸上的冷巾子拿开,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斜斜的瞥了留生一眼,嗓子里沉沉闷闷的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嗯”,然后就没在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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