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番外 作者:常文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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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宣国公见司马玄一副“不想搭理你这个老头子”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只见他老人家鼻翼翕动,嘴角抖了好几下才抖出来后面的话:
“司马小儿,你更莫要仗着你老子的身份就想骑到我杨开泰的头上来,老子还就告诉你,我拎着大刀砍匈奴的时候,你小子还在阎王爷的轮回里等着投胎呢!他司马德祖算个什么玩意?如今竟敢叫你一个毛头小子来欺到我杨家的门楣之上,你真当我宣国公府没有人了吗?”
有了方才的暗示之后,拦在司马玄身前的明远侯邱丰年果然心领神会的放松了对老国公的阻拦,他与张文若两人在司马玄身前形成的屏障不着痕迹的破了一个口子。
打,打,打……司马玄面无表情的抿着嘴角,心里对老国公挥拳揍自己有了一种莫名的期待——只要你一拳揍过来,老子回刑部就能带人上你国公府拿人去了,打,打啊……
“国公爷!”眼看着沉稳半生的杨开泰就要挥拳打过来了,一道平平板板却铿锵有力的男人声音,突然低沉有力的响起,万山无阻般的砸进了司马玄那颗悬在半空的心脏里,砰的一声:“身在朝堂皆是就事论事,国公爷何故要如此为难我家的儿郎小辈?”
是司马玄的父亲,当朝唯二的异姓王之一,庆徐王司马修。
司马玄讥诮似的抬了一下眼皮,视线越过面前怒发冲冠的老宣国公,终于似有若无的看见了老国公身后不远处,那个蟒袍金冠的,板笏别在腰里——即便是身材瘦高,即便是随意的负手而立,也依旧遮不住威仪堂堂的中年男人。
父亲,司马玄的嘴角似有若无的牵动了一下,下一秒,一记铁锤似的拳头硬生生打在了——邱丰年的肚子上。
“唔!”猝不及防的邱丰年一声闷哼,捂着肚子痛苦的蹲到了地上,张文若也一时慌了手脚。
他一边想去扶邱丰年,一边又怕宣国公会趁自己去扶丰年而对元初大打出手——张文若可不相信,若是元初挨打,他老子庆徐王会过来护崽。
这时,有人将围观的人群拨开了一条缝,红袍的年轻官员扶了一下被挤歪的乌沙官帽,一手拿着板笏,急匆匆过来探问明远侯邱丰年的情况。
“哦,是你啊,叔白……”邱丰年被扶着缓缓站起来,额角落下冷汗的同时,勉强看了一眼扶自己起来的人是谁——可见老国公人老力未衰,这一拳头打的,够劲儿!
老宣国公杨开泰是从来不把庆徐王司马修,以及镇海王张超张不凡这两个人放在眼里的,听见了司马修不冷不热的话后,老头随手打了一个后生一拳算作出气,另一只手松开司马玄的衣领,气哼哼的大步离开了。
围观众人在这几位位高权重位极人臣的人跟前噤若寒蝉,却又在看了心知肚明的好戏后哄作鸟兽散,这段出宫的宫道上很快就只剩下了司马玄、张文若等人,以及不远处宫门后头站着的内官。
“明远侯可是无恙?”司马修眉心斜着一条冷冷的褶皱,无波无澜的问了一声邱丰年。
邱丰年识趣,立马回了一声“无恙无恙,多谢王爷挂怀”的屁话,然后不由分说的拖着一脸懵逼的张彧以及面色不详的季叔白撒丫子跑路了。
开玩笑,参与司马家父子斗法虽然很能长本事,但这个可绝对比拦着老年刺儿头宣国公寻衅殴打元初要危险的多了。
谁都不傻,这世道,姓命天大。
司马玄在原地立了片刻,待心里那一团无明业火静静的烧完,她提了提衣摆蹲下去拾捡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公文折报,依旧一言不发,甚至直接忽略了站在那里的父亲司马修。
有禁军羽林郎成伍成行的巡逻路过,他们走路时发出的那些铠甲碰撞以及战靴踏地的声音,整齐划一,厚重庄严,是军伍出身的司马修和司马玄死生都不会忘记的熟悉。
那些岁月肆意飞扬,虽然战争恐怖血腥,但他们“父子”之间互相信任着,没有猜忌,没有怀疑,更没有那些没完没了的互相试探,直至一切最后都幻化成了对对方以命相博的袒护——
父亲不愿让可怜的女儿淌进这趟有去无回的浑水里,女儿不愿眼睁睁看着父亲豁出姓命孤军奋战,只为给儿女们拼一个亮堂堂的安稳来日。
这一场由宿命书写的故事里没有泾渭分明的好人坏人,没有绝对风骨决然的纯善良将,也没有绝对十恶不赦的女干臣佞子,所谓善恶的评判尺度,只不过是看故事的人使用了不同的角度。
“可有什么要说的?”穿着银纹底四爪五蟒亲王袍的中年男人始终负手而立,他冷冷的看着那个蹲在地上捡东西的孩子,沉着声音如是问到。
父亲的声音有种神奇的力量——低沉平缓,总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十分安全的依托,司马玄用力眨了眨眼,三两下将那些散落的公文折报捡起来抱到怀里。
她没有立马回答父亲的话,站起身后腾出一只手拉了拉朝服上的褶皱,而后才似有若无的摇了一下头。
紫袍乌沙的年轻君侯抱着东西大步离去,留司马修在原地八风不动的怒火中烧着——元初这孩子,太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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