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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 作者:若花辞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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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平侯听到这声阿兄,便很惶恐,险些又要站起身来道不敢,好不容易忍住了,看了眼丞相,又看了看皇帝,如实禀道:“确实有一事,要求陛下。”
  卫氏一家子老实,难得他有事相求,刘藻十分温和道:“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阿兄说来就是,帮得上的,朕自鼎力。”
  长平侯受宠若惊,期期艾艾地说了来:“是陛下婚事。”
  胡敖吓了一跳,长平侯当着谢相的面,就与陛下提婚事,陛下恐是要生气。然而刘藻却未显出怒意,笑着道:“哦……婚事?”
  长平侯便十分紧张,去岁,廷尉代侄孙向陛下求亲,陛下口中说着考虑,却连日不置一词,且频频挑拣廷尉的错处,又将他那侄孙调出京去,往一偏远之地做了小小的县尉,朝中大臣个个阴谋老成,见这一出出,岂能还不知陛下的态度?就是廷尉,也不敢上前问陛下考虑得如何了。
  此事草草收场,大臣们再不敢再与陛下起皇夫二字。
  只是陛下岁数到了,总不能迟迟空置着中宫,总有些胆大的,欲谋这荣光,宁陵侯便是其中之一,他较聪明,托到了长平侯跟前。
  “是宁陵侯,欲与帝宗结亲”长平侯说道。
  刘藻笑意不改,说的话,却使长平侯胆战心惊,她甚是和气道:“宁陵侯竟能劝动阿兄为说客,可是许了什么酬谢之礼?”
  长平侯当即便坐不住了,腾地立起,跪伏在地,颤声道:“绝非如此,是臣微时,受过他家恩惠,故不好辞,若是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刘藻眉目微微舒展开了,弯身扶起他,看似责备,却甚亲近道:“朕不过一问罢了,阿兄何以惶恐至此?”
  长平侯就着她的搀扶站起,面色仍是白的,低着头,不敢吱声。
  刘藻道:“恩情自是要偿的,否则如何立足?只是卫氏复爵不久,能有什么底子?偿起来也勉强。不如这样,这旧恩,朕来还。往后阿兄便不要应承这等事了。说成了,他们未必多感激,说不成,指不定背地里怎么埋怨,不值当。”
  长平侯本就不情不愿地来,闻言自是答应不迭。
  刘藻令他坐下了,又与他道:“卫氏要重振家声,可不是赏个爵位,赐些珍宝便能成的,还得子弟争气才好。阿兄为家主,得担起责来,督促子弟上进,族中若有俊彦,有朕与谢相在,总不至于埋没。”
  她语重心长,殷殷叮嘱,长平侯受教,连声应诺,又觉着实对不住陛下,明知陛下对皇夫之事另有计较,暂且不愿提起,却偏偏应了宁陵侯请托,来使陛下为难。
  他羞愧不迭,以袖掩面道:“臣愧对陛下,竟与陛下提婚事。请陛下降罪。”
  刘藻的指尖颤了一下,维持着平和的容色,道:“小事耳,谈何降罪?”顿了顿,又道:“倘若无事,阿兄暂且家去。”
  长平侯闻言,自是退下了。
  他一去,殿中便静了下来,空气仿佛倏然间凝固了。
  刘藻重又坐下,眉心微微地蹙起,仿佛十分疲惫,然而这流露仅短短片刻,不过瞬息,她便有振作出了一个笑意,端起酸梅汤饮一口,尝了尝,道:“放得久了,散了凉气,端下去重上。”
  胡敖机灵,立即上前来,将耳杯都端下去,自冰鉴中起出两杯新的来。
  刘藻端到手中,像是很喜欢,与谢漪说起夏日的饮品来。
  谢漪自方才起就没有说话,眼下听着陛下滔滔不绝,她便偏头看她,仔细地听,偶尔应和上两声。可她的目光却显得心不在焉,仿佛别有心事。
  刘藻说了几句,只觉得唇角都有些酸了,笑意似乎撑不住要垮了,她微微低下头,暗自吸了口气,好寻回长平侯来前的状态,可她再抬头,便恰好撞上谢相眼中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关切与心疼,仿佛看穿了一切。
  那一瞬间,刘藻顿觉自己如一个伶人般让人看了笑话,犹自不知。她努力抬了抬嘴角,却怎么也撑不出一个笑容。她心中便慌了,又慌又觉可悲,转头去看滴漏,做出忙碌的模样,与谢漪道:“朕过会儿还要召人议事,谢相若无事,便且退下。”
  谢漪想要说些什么,她欲抬手,抚摸陛下的脸庞,与她道,我都懂。可手却重逾千钧一般,抬不起来。话到嘴边,也成了臣告退。
  她知陛下其实不惧大臣们逼迫择选皇夫,她只是不愿在她面前提罢了。她与长平侯镇定言辞,是想将话题转开。却不想素来软弱逃避的长平侯竟有胆量请罪,又将话题绕回去。陛下那时容色镇定,心中必是慌乱无措。
  她走出殿门,刘藻照旧送她到殿外。
  谢漪行了一礼,举步而去,她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目送着她离去。她维持着身形平稳,迈出平缓的步子,心中却忍不住想,陛下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神色,面对着她的背影的。她不由止步,回头看去。
  却见陛下就站在殿门外,身形清瘦单薄,眼中是还未来得及藏起的依恋。见她回头,她掩下了眼中的眷恋,挥了挥手,示意她快快回去。
  与一年前,自蓬莱岛上回来的那回,几乎一样,不同的是那日陛下是对她展露笑容的,而如今,她没了笑意,目光却越发苍凉与克制。
  谢漪惊觉,这一年来,陛下真心的笑意,已是越来越少。
 
第67章 
  走出宣室之时,天还不晚,骄阳灼灼,人间热气升腾。
  谢漪到了相府,家下人侍奉她更衣,又取了水来,与她擦脸,好去一去暑气。
  室内摆了冰,清凉阵阵,身为舒爽。谢漪擦过脸,在上首坐下。婢子捧了一耳杯来,奉到她身前,道:“这是新酿酸梅汤,甚是解暑,君侯饮一杯。”
  听她说是酸梅汤,谢漪伸出去的手便顿住了,容色恍惚。婢子等了许久,不久她接过,不免惊讶,只家中规矩甚严,她也不敢随意开口,只跪在地上,高高举着托盘。
  直至她的手都酸了,托盘微微的晃动,耳杯中的酸梅汤溅出来,另一婢子怕再久便要摔了,大着胆子,出声道:“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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