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未央 作者:醉风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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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这是辅政司故意为之, 就证明他们已经下定决心想要除掉阑清,若哀家有心庇护,他们更加觉得阑清能够左右哀家, 更是会费尽心思除之而后快。”
秦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顷刻便明白了云瑾的用心, “儿臣明白了, 母后这是釜底抽薪,看似关了阑大人, 实则是为了便于反击辅政司。”
云瑾淡淡点头,气定神闲地品茶,一如平常那般,仿佛一切尽在她掌握中。秦煜从心底敬佩她, 无论发生何事,母后总能镇定自若。
他只是羞愧自己还无力担当朝堂一切,许多时候还要仰仗母后。
“哀家上次让你思及如何安抚民心,你思考得怎样?”
“回母后,儿臣思前想后觉得有二法可试。”
“你说。”
秦煜正襟危坐,俊美无双的脸上,扬着自信,“一为灾后免税,朕可以下旨,次年免商州赋税一年;二,朝廷拨粮外另行拨种,来年丰收无需上交官府粮食,收成尽归百姓所有。”
云瑾目露笑意,欣慰点头,不觉间菓儿已经长大了,懂得体察民情,做出决策,并且有理有据,对于一个九岁的君主来说,已然不易。
“就按照皇儿所说之法办,随后的赈灾详情,你写一份折子给哀家,粮食分几批,如何押运,何人负责,都须详尽道来。”
“儿臣遵旨,那儿臣不打扰母后,先行告退。”秦煜颇有礼数地向云瑾行礼。
她只是轻轻点头。
天气渐晚,寒风微起,云瑾站在门前遥望,元熙去打理绝命司怎么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阑清入狱后怎样了?
还未等到元熙归来,怀柔匆匆跑进来,云瑾还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何事如此惊慌?”
“太后!您关了阑大人?”怀柔忙于内勤之事还不知户部发生了大事,听到宫女太监议论才知道纳兰清被关进了绝命司。
“嗯,哀家只是暂时将她关押,灾银之事还需要调查。”云瑾面不改色,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阑大人不可能贪污的,太后,您一定要明察。”怀柔跪下向云瑾叩首。
“怀柔,哀家岂是是非不分之人,自会查明真相,起来吧。”
“是,谢太后。”怀柔终于展开笑意,听到太后这么说她就放心了,开什么玩笑,这世上任何人贪财,阑大人都不会吧。
云瑾觉得真是奇怪,阑清才进云栖宫才多久,就让她身边两个最亲近的宫女对她如此尽心,一个跪地求情,一个鞍前马后,她这个主子倒还不如一个中令官了?
“怀柔,你就如此笃定阑大人不会贪财?”云瑾故意问道,她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让阑清如此得她们的心。
“太后,您不觉得阑大人看起来仙风道骨,一看就是视钱财为粪土之人吗?”怀柔提到纳兰清就一副崇拜之姿,她几乎是坚信不疑,纳兰清不可能贪银。
可怀柔之言并非毫无道理可言,因为云瑾也有这感觉,说不清是什么?觉得阑清好似清心寡欲,什么都不在乎,又好似偏执在某件事上...比如执着于她信不信她,每每想到她那殷切的目光,云瑾便不愿再深想,或者说不敢再多想。
“哎,绝命司的牢房那么冷,又有蟑螂老鼠,不知道阑大人能不能受得了。”怀柔无奈地叹口气,开始她的卖惨,企图让云瑾心软。
云瑾表情毫无变化,手却不自觉握紧,她何尝不知绝命司牢房是怎样的?当年她亲自陪同先女皇去狱中接妹妹柳千寻出来,她那一身鞭伤还历历在目,想到此,云瑾只觉得心中一惊,忽然心头略过一阵不适,将柳千寻伤痕累累的模样,套在了纳兰清身上。
她不敢再想下去,这画面令她不安,甚至有一些难受。
“元熙怎么还不回来?”她眉头深锁,心中有些焦急,却还要强忍所有的情绪,令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
正想着,元熙便行色匆匆回来了,只见她表情亦是有些沉重。
“太后。”
“不要行礼了,都安排好了吧?”只有她授意打点之事完成,她才能放心。
“奴婢是安排了,可...阑大人不接受。”元熙面露为难,千辛万苦买通狱卒,为了不让人知道这是太后之意,她特别以个人名义关心纳兰清,给她送去被褥,却被拒绝了。
“不接受?她这是在跟哀家负气?”
“无辜被关押,负气也是应该。”元熙轻声嘀咕着,怀柔连连点头,顺利接话,“阑大人本就骄傲,不气多没个姓。”
云瑾望着这二人无语至极,她才是太后啊,这两人这样倒戈相向,好似阑清才是她们主,她成了罪人?
“如此说来,还是哀家不是了?”云瑾沉着脸,柔美的面容,扬起一丝冷意。
“奴婢不敢...”二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失了礼数。
“她不接受便不接受,要冻着饿着都随她去,你们不许再去探望!”云瑾说完拂袖而去,这个阑清还跟她怄气起来,枉费她煞费苦心地安排,还担心她。
她是太后,做这些已经是极限了,莫不是让她亲自去探望不成?成何体统!
其实云瑾不仅派了元熙安排绝命司牢房之事,也已经宣召过离若务必秘密调查此事,并且派人时刻盯着辅政司那帮老贼,她不信这帮人不会露出马脚。
这次确实要让阑清受点委屈,待到事情水落石出,她自会补偿,至于如何补偿,她已有打算,想必阑清该不会真的气她才是。
可她怎会想到,那些人想要纳兰清的命,哪里会等到云瑾处置呢?
寒氵朝来袭,绝命司牢房晦涩黑暗,冷意弥漫着牢房。空气中含着铁锈的腐味,时而听到异样的虫鸣。
纳兰清盘腿而坐,背脊挺直,正运气护体,抵御寒气。地牢杂乱堆放着稻草,旁边搁着厚实的被褥,她却没有打算用。
她闭目养神,身处这破损不堪的牢狱中,却自有一番风姿,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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