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未央 作者:醉风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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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再平常不过的奉承之言,在纳兰清听起来真是格外刺耳,刺得心头都痛了。
“母后,母后,听说木三回来了。”
大殿之外传来秦煜兴奋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禀报,他便问讯赶到,“是父王有消息了吗?”
“嗯,但只是找到了佩剑。”云瑾语气和表情顷刻间便柔和起来,望着秦煜的眼神尽是宠溺。
秦煜将利剑出鞘,轻抚上去,兴奋不已,“是父王的剑,母后,是父王的剑,儿臣记得这是他出征之前,您亲手所绣的剑穗。”
“嗯。”云瑾只是轻哼一声,眼睛不自觉地瞟向纳兰清。
“父王一定没死,他或许受伤了或许失忆了,他出征前跟儿臣说,母后已经原谅他之前犯下的过错,要等他回来再续夫妻情,父王对您一往情深,定然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煜所言句句如利剑刺进纳兰清心里。
她真是一句也听不下去了,此时此刻都觉得自己多余,她稍稍作揖,便匆匆离去。
云瑾的目光随着她的离去,也飘走了,心底说不出的惆怅。
第三十八章:思念
贤王失踪了四年,生死不明, 多数人都以为他死了, 不知是云瑾不愿意放弃还是小皇帝不愿意放弃, 总之纳兰清听到这些话后, 心里真不是滋味。
她一直觉得云瑾不爱自己的夫君, 坊间曾经有传言,二人夫妻不合, 后来贤王才纳了侧妃。四年前,先女皇御驾亲征, 当时已属意秦煜继承皇位, 并且由云瑾掌朝辅政。
贤王虽为先女皇一母同胞的亲弟,却资质平庸, 碌碌无为,唯有射箭的爱好,平日里朝堂都很少去。反倒是云瑾的儿子秦煜在先女皇耳濡目染下, 惊现天赋与治国之才,只是年纪尚幼, 才得母亲云瑾辅政。
先女皇不相信任何人, 唯独对云瑾信任有加,便在大限来临前, 为他们母子铺好路。云瑾本就有着雄韬伟略,只是因为生姓寡淡,不争不抢,始终低调, 才得了第一贤妃的美名。谁也不曾想过这位贤王妃能够在风起云涌的朝堂中,呼风唤雨。
当年贤王受到女干人蛊惑,趁着先女皇出征,想从云瑾手里夺回掌朝之权,论皇家血脉和论资排辈,都轮不上夫人。而云瑾面对百官压迫,夫君咄咄相逼,做了一件惊人举动,命人将夫君贤王打入天牢,并且扬言贤王若无悔意要结束夫妻关系,此事后来一度成为佳话,至于后事如何,纳兰清便也只是零星地听到一些贤王认错,赴战场以赎罪的传言。
这中间恐怕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自己不清楚的,只是看云瑾提到贤王的表情十分冷淡,倒是小皇帝,从小与贤王父子情深。云瑾对儿子向来严格,可贤王对秦煜便是溺爱,这种情感付出总让幼年的秦煜对父亲的感情更加深刻。
纳兰清只怕云瑾为了儿子,会拒绝一切,抵触一切可能会伤害到儿子的事情。她严苛不过是望子成龙,她对于儿子的疼爱,都藏在了那宠溺的眼神里。
这件事来得始料未及,纳兰清心里真是郁闷极了,她是以为贤王死了,可如果小皇帝的执念不除,云瑾永远挂着贤王之妻的名号,恐怕为了儿子声誉和感受,也不会乱来。
这下好了,轮到自己醋坛子打了一地,以至于整个后院都是布满了酸味。
“主上~~~”拾寒趁着站岗空隙溜了过来。
“又有何事?”纳兰清眉头轻蹙,这拾寒每次来找自己定然没好事。
拾寒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见纳兰清似是不悦,关心道,“云太后又拒绝您了?”
“放肆!本尊也是你能够调侃的?”纳兰清故意拉下脸瞪着他,纵然是被拒绝了,总不能失了自己的气量和风度。
拾寒瘪瘪嘴,生怕纳兰清一个生气又要撕烂自己的嘴,他向纳兰清作揖,“主上,小的是想提醒您,如今已经....十二月了。”
“十二月?”纳兰清这才想到十二月了,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吗,进宫半年未至,发生了诸多事情,恍若都在昨天,都已经至年尾了。
“可不,您心里只有云太后,小的可替您记着呢,每年十二月你得回族里一趟,总账等着您过目,分账等着您加印入库呢,还有各行各业的税本,您不是都要亲自审查嘛?”
曾经纳兰清从不管税的事,可自从云瑾做了太后,每年她都亲查上缴税账,连续两年发现有逃漏现象,当即斥责并惩处了相关负责人,从去年开始纳兰氏的产业上缴税银,便无人敢遗漏,今年又到了清点月份,纳兰清必须回去。
也好,纳兰清如今心情不悦,恰逢云瑾又抵触这份感情,不若离开一阵子,让自己调节心绪。或许,在离开的日子里,云瑾也会想念自己,从而确定自己的心意呢?
“听说宫人如今可请示出宫探亲?”
“正是,主上这等官阶当可出去五天,可这点时间也不够您回一趟清州,小的看啊,您还是亲自跟太后告假比较好。”拾寒可巴望着一起回去,可他不知纳兰清根本没想带他回去。
“给我准备一匹千里马,清州地远,我不想把时间耗在路上。”纳兰清可不想延期回宫,毕竟怀揣着一份情,到哪都有牵挂。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云栖宫里,寒气渐起,宫人为云瑾添置了被褥,宫殿四处都燃起了火炉,以供云瑾取暖。木三的忽然出现,倒让云瑾又冷静了几分,即便贤王死了,她也还是他正妻,秦煜爱父,断然无可能接受自己母亲跟别人在一起。
原本被激起的浪花,渐渐平复下去,云瑾反而释然了,本就无法拥有,不去奢望便也不觉难受了。只是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纳兰清随在左右,也习惯了这座宫廷里面有她的存在。
她不知道,一个人无论跟自己是否亲近,只要在身边便会让人踏实。所以当纳兰清提出告假回家时,她的心情真是无比复杂。
“宫人都可告假探亲,你自然可以,你想离开几天?”云瑾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总泛起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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