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画师 作者:七月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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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太子年仅十岁,老夫也过了而立之年,有人答:悉心教导,晓之以理。
有人答:旁敲侧击,动之以情。
众说纷纭,只老夫觉得,一个十岁小儿,纵是太子与寻常儿童又有何异,当时我想法简单,答圣上:无规矩不成方圆,轻则罚书,重则罚体。
无人不说我胆大胡言,可先皇偏偏点了我。
老夫至今还记得先皇说过的话:朕只希望吴卿教导太子向学,向仁,向义,教导他如何做一个明君,不害朝堂,不祸百姓。卿不需要帮太子谋划,不需要为太子打算,因为这些朕会做。
太子登基之时,老夫才明白先皇用意,臣不在能,但必求贤。
所以老夫将你收入门下,不是你有什么常人不所能,而是老夫知道你想的少,很多时候,想要的少了,人才不会糊涂”
褚回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意思是懂了,不过是看重她心思单纯,而非深有城府之人。
“褚回受教了”从前都是言不由衷,这一次是真的受教了。
“你真的明白了才好,便随我去后院吧,待会为我和夫人作画时用点心,也不枉老夫苦心教导一番”
吴太傅甩袖先行,褚回静静的跟在身后,她隐隐的觉得自己方才又白白感悟了,她这便宜师傅明明就是想让她用心作画,并且还擅自把劳动量扩大了,要画两个人。
午饭时在吴府吃的,作画时不需别人提醒,她自是专注,用心做一件事,特别是作画,习惯早已经养成,褚回看着吴太傅准备的超大号羊皮纸,心里怨念满满,还是专心致志的完成了。
总有种被老太傅坑了的感觉,她也不会参加秋试,更不会为官,所以这个师傅拜的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心作画,努力挣钱。
吴太傅的脸上满意的堆起笑意,与之相反,满面愁苦的褚回又挨了一段训斥,才被放行了。
走出吴府的那一刻,褚回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若没有重要的事,绝不来拜访了,什么四书五经,有银子可爱吗。
明日还要准备一幅画送去书画斋,也不知何时才能做个闲人。
北风呼啸,九曲县中又飘起了雪花,褚回在街上买了两串糖葫芦,路上已经有了厚厚的积雪回到家后,她难得的起了几分兴致,颇有兴致的在家门前滚了几个雪球。
院中,听到外面的声响,柳子轻走出门来,脸上笑意渐起,这人倒是还保留着一颗童心,像天真的少年,可是这世道啊,会活生生的把那一份份天真给毁掉。
褚回站在雪中,看着自己堆砌的雪山,一时心情大好,她又把那两串糖葫芦插在上面,这才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她就看到了自己正要去找的人。
“子轻,快来”
第27章
院门前的少年,缓缓转过身来, 待看到她时, 脸上扬起好看的笑, 似初融的雪花, 柳子轻只觉得心底有一部分莫名变柔软了。
向来果决的她, 毫不犹豫的抬起脚走了过去,昨日种种暂且归昨日, 看着面前的被堆成半人高的雪堆,还有上面违和的两串糖葫芦, 柳子轻分辨了会, 放弃般的道:“褚大哥这是堆得何物”
“雪山啊”褚回心头一阵得意,随口答道, 这越堆越高,越来越尖的就是一座将要拔地而起的雪山啊。
柳子轻呆了呆,又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随意堆在一起,堪堪半人高的雪堆, 是雪山?实在不忍心打击面前满腔热情的人, 最后她理智的选择了沉默。
褚回把糖葫芦拔起来,一并递给柳子轻:“子轻这个给你, 还有一串你给伯母送去吧,都怪我贪玩,一会化了该不好吃了”
柳子轻自袖中伸出手接过来,脚下却没有挪动分毫:“褚大哥今后无需这般破费的, 子轻已非孩童”
褚回愣了愣,不解道:“这两串糖葫芦也才五文钱,哪里算得上是破费,子轻你想太多了”
柳子轻闻言并不让步,她轻叹口气,淡淡的道:“褚大哥是只买了两串吧,既然知道此物不值钱,又为何不为自己买一串”
“我不喜欢吃甜食,快进屋吧,外面冷”褚回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想不通透,她是真的不爱吃零食一类,看到的时候脑海里便生出一个念头,子轻或许喜欢吃呢?
心思简单的人总不爱深思,褚回像模像样的又滚了个雪球放在自己的雪山上,寻思着经过一夜,这雪山明日会不会变很高。
柳子轻没有再多言,她看了眼兴致不减还在滚着雪球的人,心下有些意动,但是自幼习惯了克制的她终是做不出随姓的事来。
她带着遗憾,略向往的又多看了一眼雪地上的人,还有那一堆不知名的雪山,默默的转过身。
房间里,柳子轻小口吃着,外面一层甜甜的糖衣,里面酸酸的果肉,入口酸甜相宜,让人忍不住想贪多一点。
往年里,她还是个所谓的官家小姐时,府中零食自是不用多说,每到季节更替,还会有丫鬟不时地去外面买些应景的小食回来,这糖葫芦便是冬天里必不可少的。
一串糖葫芦在不知不觉中,只剩一根竹签子在手中,她想起方才在院外,那人捧着白雪却红透了的一双手,想起前日里自己买的手炉。
她看了一眼柳氏,起身到厨房,找到一块大小适宜的碳,待烧到半体通红,然后小心的放进精巧的铜制手炉中,拧好盖子拿进房间却没有自己用,而是找了块棉布包了起来。
柳氏把女儿的行为都看在眼里,这手炉她与女儿各一个,因是此物女子常用,而少见男子,所以当时也就只买了两个,这整日捧在手中的物件也算是女儿家的闺中私物,如今却……
“褚公子虽非富贵人家,贵在与人亲善,且像是会疼惜人的,又通些文墨,你爹爹若是知晓,想必也会如我这般,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柳母老怀安慰,一时感慨,忍不住将所思所想说出口来。
柳子轻听罢站起身,将搁置在棉布中的手炉取出来,过了会儿听见院门打开的声音,她又故作镇定的放了回去。
“娘亲这些话莫要再提了,眼下我实在无心儿女情·事,更何况褚大哥也无意于此,说出来平白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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