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广陵脸色一变,眯了眯眼睛,对那些莺莺燕燕们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
心腹给殷广陵添了杯酒,揣度着他的心意。
“这个徐意如可真是给脸不要脸。”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冷笑了一声:“这世界上还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
心腹在他身边倒酒,谄媚地笑着,“那当然啊,想巴结公子的女人多了去了,区区一个徐意如,迟早是您的囊中之物。”
殷广陵对这种马屁很受用,又喝了杯酒,有些微醺了,“别说这普通门第的女子,就是宫闱里的那些美人儿……啧啧啧。”他笑的很得意,“还不是拜倒在本公子身下。”
心腹自然知道殷广陵那些风流韵事,他如今的名位也是靠那位美人有的,嘿嘿笑了,“可不是嘛。”
殷广陵的手指捏着酒杯转了转,眼睛微眯,“不过,我脾气可没那么好。”
徐意如一再得博他的面子,陈容也一次次坏他好事。实在让殷广陵不爽。
往前陈家有钱有靠山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堂堂侍郎大人,捏死一只小蚂蚁还是轻而易举的。
“公子想怎么做?”心腹赶紧伸长耳朵听着。
“我要陈容……消失的干干净净。”殷广陵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徐意如放心地把徐家交给陈容打理,默默地退居二线,做个贤内助。
柳儿见陈容重新振作起来,也为徐意如高兴,“大小姐可厉害了呢,有她帮忙,徐家用不了多久就能节节攀升了。”
徐意如对陈容的能力毫不怀疑。
“我倒不希望她太辛苦。”徐意如接过柳儿手里的莲子羹,搅了搅,“这几日她都没怎么休息。”
“是啊,留香姐说大小姐睡得不□□稳,时常做噩梦。”柳儿如实禀告。
徐意如愣了愣:“她倒是没和我提起。”
陈容见徐意如端了莲子羹上来,正好有些饿了,放下了毛笔,“好香啊。”
徐意如放下碗,温柔地开口:“那你多吃点,不够厨房还有。”
陈容忙不迭点头。
晚上陈容也累了,洗漱完毕正要睡下,听到徐意如敲门,有些疑惑,“有事吗?”
徐意如手里提着灯笼,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青丝披散在肩膀上。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背后是被月光映照的大树和高墙。
风吹动树叶,声音簌簌。
徐意如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握紧了灯笼的长杆,“我……我听说你晚上睡得不安稳,今晚来陪你……”
陈容本来觉得没必要,想拒绝,可是犹豫时徐意如已经进了房间了。干脆关上了门,不再推辞。
反正她是个正人君子。
徐意如睡在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容闲聊。黑暗里不可避免的触碰,让陈容有些紧张。更加睡不着了。
徐意如叹了口气,突然靠过来钻进了陈容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长发蹭在陈容脸颊上,痒痒的,心跳漏了一拍,“好。”
徐意如微微动作,在陈容唇边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随后枕着陈容的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陈容闻着徐意如身上淡淡地香味,心里别样的安稳,搂住了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黑暗中徐意如慢慢弯了唇角。
系统幽幽地叹了口气,狗粮或许会迟到,但却不会缺席。它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扎心啊。
不过,任务的完成度已经百分之百了,也就意味着陈容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过它一时间竟然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容。
反正这货要爱情不要事业,还是顺其自然吧……
徐意如大清早就接到了楼外楼小宴的请帖,是俞南城一位夫人的寿宴,和徐家关系倒是不错,请帖上言辞恳切地让徐意如参加。
“马车在外边等着呢。”柳儿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周到啊……”
陈容出了房门,看徐意如拿着请帖,问了问知晓事情后,笑了笑,“去吧,每天待在家里多无聊啊。”
“那你呢?”徐意如不放心陈容。
“我今天没什么事,就把院子重新布置一下,你回来的时候让人送些松石过来。”陈容随口道,“这里种的兰草都死了,重新种一些。”
徐意如点了点头,回房换了身衣服出去了。
陈容不善打理这些,规划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倒是后院池子里的荷花都开了,虽然开的晚,也不如荷花汀的壮阔,可倒也别有一种清秀感。
“咦,这里什么时候有了只乌龟了?”陈容一愣。
下人回道:“您曾经和小姐开玩笑说乌龟追白鲤,后来小姐便放了只乌龟进去养着。”
陈容想到这一茬有些忍俊不禁。
她摘了根荷叶,弯着腰伸手去逗趴在石头上晒太阳的乌龟,正在这时候一只箭“刷”一声,堪堪擦着她的脸颊而过,险些弄伤了她。
“谁?!”陈容到底有些武功在身上,很快反应过来,看到趴在围墙上的几个黑衣人,冷哼了一声,吩咐下人:“去找人支援。”
“是。”
另一边,徐意如上马车,倚靠着车窗,抬手拢了拢碎发,突然发现鬓上一只垂珠钗子不见了,皱了皱眉:“停车!”
“小姐,怎么了?”柳儿有些疑惑。
“我的对钗掉了一支。”徐意如看了看车里并没有,有些闷,挑开了车帘,“车夫,停车,我回去找个东西。”
车轱辘压着青石板街道的声音不绝于耳,马跑的太快,马车摇摇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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