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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看江中雪的脸，只是低声说道：“般若知道我的手机号。”

　　江中雪嗯了一声。

　　秦长生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抬起头，有些犹豫的说道：“我的新号码，只给过我哥，你，连负责我的崔浩都只能通过我哥联系我。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的信息。”

　　江中雪没说话。

　　秦长生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些偷偷摸摸的样子，想问又没问。

　　江中雪看她一眼，说道：“你觉得是我给了般若你的号码？”

　　秦长生见她说出了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尴尬的说道：“我哥和我今天才见过般若，我哥很提防她……我哥也不知道她的号码，没有告诉她的可能。”

　　江中雪嗯了一声。

　　秦长生有些尴尬的问道：“真是你告诉她的吗？”

　　江中雪说道：“不是。”

　　气氛更尴尬了。

　　秦长生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江中雪，心里暗骂自己丢脸丢大了。胡乱怀疑别人就算了，还真的问了出口。

　　罄姨转身又进了厨房，炒下个菜去了。

　　江中雪看着她，说道：“般若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秦长生摇摇头，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爷爷跟我哥说过，般若是最可怕的敌人，最强大的盟友。还说，千万不要去招惹般若。”

　　江中雪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般若和我都是一样的人，但是，在某种概念上来说，我们又很不同。”

　　秦长生想起了黑白照片上，那个笑意浅淡的女人，皱了皱眉头，对江中雪说道：“她真的是我和我哥的奶奶？生了我爸？”

　　江中雪点了点头。

　　秦长生扶额，只觉得一阵无奈。

　　她的奶奶？

　　想象不到那个一个女人会生儿育女。

　　江中雪看她的表情十分无奈，便开口道：“她嫁给你爷爷，不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

　　秦长生嗯了一声，说道：“这个我知道，要是她爱过我爷爷，也不会张口秦柏泽，闭口秦家全是废物。”

　　继而，她又抬头问道：“那我爷爷，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所以娶了她吗？我听说，为了这个事情，我们还和楚家交恶。”

　　江中雪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知道。看上去，好像是的。你爷爷，可能真的挺喜欢般若。不过那也只是在我的角度看而已。”

　　秦长生想起小的时候，爷爷对她不怎么亲近，他年轻时眉眼生的俊美，老了之后，眉目端正严肃，一看便是正派作风的人。

　　小时候，秦长生很怕他，话都不敢和他多说两句。

　　直到爷爷去寻找昆仑虚，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她才知道，她这二十年天真无邪单纯幸福的生活，是爷爷用着自己的命，给她压制了血液里流淌的诅咒。

　　江中雪见她垂了眼睫，又淡淡道：“最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世上有般若这号人。自我从陵墓中醒来，将近几百年，我都没有和这个人打过交道。”

　　秦长生望向她。

　　江中雪低下头，皱起眉头，淡淡的说道：“我和般若本来是不会认识的。但是我们都活得太久，同类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我知道般若跟昆仑虚有联系，但是她具体的来历，我并不知道。我知道她在人间可以使用的权利就是旁观，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法伤害到她，她在这个世上，随心所欲，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秦长生听得有些懵，问道：“旁观？那是什么意思？”

　　江中雪低低的说道：“派她来到世上的这个人，给予了她某种责任。在这个世上，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她想。这个人，给了她无穷的生命，无尽的权利，无上的能力，般若所做的，所体验的一切，都会被那个人所感知。”

　　秦长生听得更加懵了。

　　江中雪比喻道：“般若，就像是一个分身。这个分身拥有自己的意识，可以独自生活。但是她的一切想法，动作，都被那个分身的主人所监控掌握——就像鹰眼见到的画面会被养在眼睛里的蛊传回徐家的家主脑袋里一样。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将般若分离出来，放在这个世上。那位大人的心思太难以揣测。般若是她的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就跟她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猜测她的心思。”

　　秦长生迟疑的问道：“那个人，是西王母？”

　　传说中，拥有不死能力的西王母。

　　掌管生老病死，拥有不死、长生之药的上古女神。

　　江中雪表情微妙的点了点头。

　　秦长生情不自禁的问道：“你真的见过西王母？她长什么样子的？”

　　江中雪撇了她一眼，摇头道：“我并没有真正的见过她。”

　　三千年过去，昔日的旧事早就化作了风中的尘埃。

　　秦长生好奇心大发，一双眼将她直勾勾的望着，鼓动道：“那你就说说大概的情形，这次我要是去了，万一真的见到了，你这话指不定还能派上些用场。”

　　“能见到西王母的人，只有周穆王。”她顿了顿，回忆道，“我只不过是跪在仙山之下，上面有九百九十九阶白玉石梯，每一层阶梯上，都生着玉树，树叶是碧叶，花朵是开出来的红宝石。世间仙境，莫过于此。”

　　“这仙山飘在云中，四周生着绵延的云雾，上面隔了三层纱帘，到处都是落下的璎珞，宝石遍地。我在大殿前半跪，就听到那个声音对我说话，问我想要什么。”

　　秦长生好奇的看着她，江中雪说完，看她一眼，见她兴致勃勃的望着自己，便冷淡的说道：“就只有这些了。这个世上，能去到昆仑虚的人少之又少，能见到她，更是万年求不来的机遇。”

　　秦长生依然好奇的看着她，继续问下去：“她的声音好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