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GL) 作者:古言九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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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雪细细思索了一下,又说道:“稷山的怪物...........我未曾来过稷山,也未曾听闻这里有过什么妖物流传的故事,如果有的话,也可能是最近几年不知从哪里流窜过来的怪物吧。古蜀之地,蛇虫瘴气遍布,如果说它是这里生长出的怪物,那也是有可能的。”
秦长生听她这样波澜不惊的说起这些,顿时有些咂舌。似乎在江中雪眼里,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司空见惯。
即便自己是鬼眼,踏足这魑魅魍魉之中的时间不久,虽然心里做了许多准备,但提到她所听闻过的怪物,都绝对不会露出像江中雪这样习以为常的表情。
似乎江中雪对这些东西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评价一个怪物的由来或是讨论它的故事,就好比在菜市场看见一颗土豆,心里根本没有一分惊讶的意思,如果不是这个土豆做了出格的事,她根本不会有多余的心思看它一眼。
她看上去才二十来岁,要有多少年与黑暗魑魅作伴,才能做到这般熟视无睹?
秦长生心里发凉。
前面隐隐出现了矮小房子的轮廓,秦长生想起一事,又对她说道:“那个怪物似乎认识的不只是你,还有我。那个时候,它说问我的愿望,是活下去,还是永远不要见到你。这一点不是最重要的,更让我迷惑的是,它对我说,我是个贱人,而你江中雪,竟然还在护着我这个贱人。”
江中雪听到她这么说,有些发愣。秦长生细细的分析道:“认识我,还骂我贱人,这一般来说,骂一个人贱人,基本上是有感情上的仇,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不如对方,才会骂对方贱人。”
秦长生琢磨着说道:“骂我贱人,这让我很想不通。按道理来说,如果是因为我答应了郁茵的母亲,要揪出这个事情的真相,就是说,想要除掉它。这样大的仇,我作为它的敌人,它可不该是骂我贱人。”
她摸着脑袋上的破皮,像是触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神色苦恼的说道:“先前我们都达成协议了,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这个怪物发了什么疯,又朝我开一枪。要是她没开枪,我必然会从这件事里抽身,活着不好么?非要来逼我查下去?”
江中雪默不作声。
秦长生推开篱笆,走进院子里。江中雪叫住她:“秦长生。”
秦长生转过头去。
江中雪合上篱笆,神色淡淡道:“或许你该答应郁茵的要求。”
秦长生呆了一刹,江中雪又继续说道:“我只是指这一件事上,或许你该选前者。活下去,再也不要见到我。”
秦长生站在原地,胸腔里不知怎么的,就涌上来一股怒气。
但她忍着满腔怒火,只是淡淡的说道:“哦,你可以我多稀罕看见你吗?一天到晚,自作多情,你以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有些本事,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江中雪不置可否,但她依然望着秦长生,继续说道:“你选前者,郁茵身体里的怪物就会放过你。之所以朝你开枪,是因为你没有做出选择。”
秦长生被她这话给绕的头晕,嘴上没好气的说道:“说的这么深奥,我怎么会懂?爱选不选,不选就不选,它跟我废话那么多,手里又有枪,我怎么知道该选什么?这事情都过去了,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反正没有下一次选择的机会了。”
她气愤的进了门,开了灯,翻箱倒柜的找水壶烧水洗澡。王麻子被她进门的声响惊动,爬了起来,看见是她,心里松懈下来,揉着眼睛,大着嗓门不满的问:“哎呀半夜闹腾啥!你要拆家啊?!能不能消停点啊!你这是在干啥啊?!”
秦长生心里气的不轻,但看见被吵醒的王麻子,她还是竭力忍住怒气,深呼吸了两次,压下声调,尽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想洗个澡,你睡觉吧,没别的事。”
王麻子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眼睛一撇,不知怎的,又看到了她脸上的泥土,额头上也渗了血,身上更是狼狈的不行。
王麻子心里纠结了片刻,还是爬起来,嘴里小声的骂骂咧咧,起来穿了个大裤衩,从柜子里抱出一大瓶碘酒,嘴上嫌弃道:“丫头你能消停点?”
他把碘酒搁在桌上,秦长生转过身来,头发散了,遮住额头上的破皮,只抱歉的朝他一笑。王麻子心里叹了口气,脸上也憋不出,只是说道:“丫头,我不知道你是干哪行的,但是听我一句劝,别干这些了,大晚上,浑身是土,你伤还没好啊!”
秦长生握着水瓢的手颤了颤。
王麻子又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外面城市难混,但你一个年轻女娃娃家,也不至于沦落成这个样子,深山老林的,丫头,你也爱惜点自己,你身上不疼,自己心也不疼吗?”
秦长生鼻子发酸,她连忙眨了眨眼,把眼泪逼回眼眶里。
但眼泪还是忍不住。
秦长生心里酸楚,但是还是无所谓的背对着王麻子舀水。王麻子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实在有些难受,劈手从她手里夺了水瓢,说道:“我来烧水,你去睡一会儿吧。我也不问你在外干什么了,你有你不说的道理,有些事,我也不能打听。”
秦长生深呼吸了两下,走过他的旁边。王麻子说道:“碘酒在桌上,棉团在你房里,自己收拾收拾。”
秦长生的力气像是万顷的瀑布泄了洪,这么一晚上,心惊动魄,直面生死,到现在,她依然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是冷的。
她闭了闭眼睛,坐在桌子旁边,借着灯光,拧开碘酒的盖子,用旁边的棉签沾了碘酒,擦在额头上。
王麻子听到她低低的嘶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跟你一起那个没回来?”
秦长生嗯了一声。
王麻子在灶台下面点了火,塞了干的玉米杆进去。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陷入沉默之中,只有灶火炉里玉米秸秆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响声。
秦长生坐在桌子上,按着伤口,碘酒划过她的脸庞,她稍微用力的按着额头的伤口,把刚刚凝固的血块给擦下来。
过了许久,她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似得,说道:“你有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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