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骗自己,是余笙自己想要留下的。
她请求自己要留下的。
季木清的目光始终看着余笙,将她每一个举动都深深看在眼底,那些不经意的小习惯,裹着糖般,轻而易举抚平内心的苦闷和烦躁,让她忍不住想要一直看着她。
余笙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她原本打算做了饭就走的,但是季木清仰头看着她,清冷道:“你走了,我自己收拾碗筷?”
余笙:……
没辙,她只得又重新坐下,陪季木清一起吃饭。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饭桌上除开吃饭的声音,显得很安静,许是季木清觉得太安静了,伸手从饭桌上拿了遥控器,整个公寓顿时飘起音乐,浅浅淡淡的声音包围在余笙周围,让人听了不禁身心愉悦。
季木清瞥到余笙的面部表情,开口问道:“喜欢这首歌?”
余笙面带微笑,点头:“这首曲子很舒服。”
季木清垂眸按了个单曲循环,整个吃饭的时间,饭厅里都充斥淡淡的音乐声。
饭后,余笙收拾碗筷,季木清站起身活动了一小会,快到五月份,天气逐渐转暖,连晚风吹在身上都添了热气。
余笙收拾好厨房之后走出来,看到季木清站在窗户边,身材高挑,窄肩细腰,她目光看向远方,明眸幽深。
这时候的季木清,就给她一种,不是平常的她,那种感觉。
余笙轻摇头,走到季木清身后,开口道:“季副总……”
季木清头也不回的回话:“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季木清点头:“忙吗?”
余笙一愣,眨眼,摇头:“不,不忙。”
季木清转头,笑了笑:“陪我出去逛逛。”
她惯来冷清的脸倏地带上三分笑意,淡棕色的眸子里也添了悦色,余笙见过她好几种笑容,嗤笑冷笑,似笑非笑,但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季木清,笑起来。
真的很好看。
好看到她微微失了神,就这么盯着她看。
季木清接收到她灼灼目光,轻咳:“不走吗?”
余笙低头,耳垂红艳艳的,脸颊有团热气,她轻声道:“走。”
两人沿着公寓附近开始闲逛,季木清也没什么目的,天边擦黑,路灯初上,两道身影从公寓门口逛到不远处的公园里,余笙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这么惬意的散步了,她的世界总是很忙碌。
以前上学的时候,忙着学习,下课也一心扑在功课上,后来她妈妈生了病,她就更没有休闲的时间了,虽然赵香媛不肯去医院,但是她以防万一,从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攒钱,打临时工,就怕她有个突发症状。
以为自己准备的足够充分了,没想到她存的那些钱,在生病面前,不值一提。
余笙边走边想,季木清用余光扫到她神色变化,浅声道:“在想什么?”
再往前走两步就是木凳子,季木清率先走过去,余笙跟在后面,扬唇:“在想我妈。”
季木清闻言偏头看她眼,坐在木凳上,余笙坐在她身边,四周不时有行人匆匆从她们身后经过,脚步声和只言片语混杂在一起,让人莫名安心。
许是过了几秒,也或者几分钟,季木清看向面前的湖水道:“我妈妈,也是自杀。”
“在我十三岁的时候。”
余笙顿了下立刻转头看向季木清,路灯下,她神色淡淡然,表情和往常无异,连说话的语气都很浅淡。
“她也是生病吗?”余笙看向季木清。
季木清闻言深想几秒,轻笑:“算是吧。”
不过她妈妈不是身体的病,而是心里的病。
她走不出她爸爸去世的阴影,也接受不了季家人的做派,最后选择那样的方式了结自己的一生。
季木清不是没有恨她,恨她太自私,就这么潇洒的走了,完全不顾及尚在年幼的她,但是越成长,她反而越理解她的做法。
那时候的她,该多绝望啊。
季木清喟叹一声,靠在木椅上,余笙偏过头看她,路灯下,和刚刚无异的神色,她却觉得有些悲伤。
她手指拧在一起,想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目光露出几分心疼。
季木清转头看她,红唇轻启道:“今天是她的忌日。”
余笙怔愣,难怪下午她应该回来的,却没见到她人影。
“季副总……”
余笙的话还没说完,季木清就抬眸看着她,声音稍低道:“余笙,抱抱我可以吗?”
她伸出双手,余笙对上她清亮的眼睛,心头被针戳了下,疼的她蹙眉。
在季木清以为余笙会拒绝正要收回手臂时,余笙往前坐了点,双手环住她腰肢,紧紧抱着她。
动作很轻很柔,季木清心里被团棉花裹住,顷刻间,软的一塌糊涂。
灯光下,她抱着余笙,闻着她的发香,双臂忍不住收紧,再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余笙腰间吃痛,但是想到季木清今天的心情,她选择沉默,用自己怀抱给她最大的温暖。
路灯下,两人抱了很久,直到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余笙才小声道:“季副总。”
季木清享受难得的香软气息,一刻都不愿意松开,余笙却悄悄从她肩膀上探出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一句话打破这温馨的气氛。
季木清有些不舍的松开余笙,点头:“走吧。”
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余笙跟在她身后,路灯将她们身影拉的很长。
回到公寓之后,余笙想拎自己的行李箱走人,季木清却站在门口道:“太晚了回去不安全,晚上就睡这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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