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心有点慌,担心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现在的想法就是,如果我是个男人就好了,我就去光明正大地诱惑太傅。”
“让她为我痴,为我狂。让她爱上我,顾着我,再也没有心思打我脑袋的主意。”
……
写完一看,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馊主意,不可取。”凌玥郑重其事地做出评判,将墨迹未干的纸揉成一团,扬手一甩,进了废纸篓。
晚上用膳,秋慧将一张皱巴巴的纸从袖中取出来,铺在凌玥眼前。
凌玥看清上面的字迹,动作一滞,差点喷饭,将纸夺过来:“你怎么把它找出来了?”
秋慧欲言又止中含有一丝欣慰,分明就是看过那张纸上的内容的样子,解释道:“宫人收拾的时候被奴婢看到了,陛下写都写了,不如就留下来,高御医都说了,陛下的心病何时痊愈都要看缘分,这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凌玥想到纸上那点东西都被秋慧看光了,耳根微微发烫,道:“可我觉得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馊主意。”
“长公主殿下说,这法子即便对陛下的心病没用处,但也不算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圣人有云‘吾日三省吾身’,陛下就当作是在自省也好啊。”
凌玥嘀咕:“姑母总欺负你,你还总记着她的话。”
秋慧轻笑着从她手里拿来那张揉得皱巴巴的纸,“这个就先替陛下收起来,以后的再也不看了。”
入睡前,凌玥将那张纸夹在一本很厚的书里,压得严严实实。
梦里太傅脱下庄重的官服,穿着一身如烟如雾的轻纱裙,打满皱褶的绯红色裙摆在她的眼前晃,随着走动,裙摆下露出一双白净的玉足,向她靠近。
太傅的眼神又娇又媚,两片唇瓣又红又润,像可口的樱桃。
她躲过去,太傅又黏上来,用那柔软的手臂和怀抱将她困住,嘴里柔情似水地喊着她的名字。
太傅身上的气息还是一样的清新香甜,像一张无形的网把她笼罩,收紧。
梦里的凌玥就这样沦陷了。
潜意识并没有将她变成日记里写的男儿身,但一切都进行得顺理成章,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仿佛本该如此。
“陛下,该起了。”
一道不高不低的声音将凌玥喊醒。
睁开眼只感觉浑身的燥热,脸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她神色恍惚,一时间还没从那梦里抽离出来,一半的魂都被梦里的太傅给勾走了。
秋慧又轻轻喊了几声。
凌玥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望着守在外面准备伺候洗漱的宫娥,不禁脸红的更厉害。
那个梦注定要成为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感,推了推秋慧,小声道:“你让她们先出去。”
秋慧先是让等在屏风外面的人退出去,然后担心地问:“陛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玥抱着被褥,被这样一问,窘迫之下直接将脑袋也藏进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我没有哪里不舒服,秋慧你也出去,我想冷静冷静。”
秋慧莫名其妙,少年的心事总是细腻的,琢磨不透,凌玥不说,秋慧一时半会儿也没辙,顺从地退了出去。
第18章 避让
长公主凌以熏近几日有些开心。
长明宫传来消息说小皇帝心事重重,神色恍惚,并伴有面色泛红、嘴角上扬、唉声叹气等状态的交替出现。
凌以熏觉得自己的亲侄女大概是情窦初开,坠入了情网。
爱情不是必需的,但爱是一种能力,学会爱的过程,也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小皇帝若是真的有了心上人,凌以熏觉得再好不过。
凌以熏在爱情这件事上挑挑拣拣半辈子,至今提起爱来也是朦朦胧胧雾里看花。
所以她拉来了经验老道的四哥,也就是当朝摄政王,共同关怀一下亲侄女的心理问题。
凌玥午后小憩一会儿,睁眼就听到有人传报说是摄政王和长公主一同过来了。
摄政王凌煦夫妻恩爱,家庭和美,开门见山地道:“看上了谁,说出来听听,回头让你婶婶帮忙把把关。”
长公主道:“四嫂能怎么把关,她心里只觉得四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吧。还是我来帮玥儿考量一下吧。”
提到自己的王妃,摄政王难得地露出一点温和笑意,“前一句话我收下了。不过照我看来,你这个做姑母的还不比她那个婶婶,她眼里只有我一个,你眼里是一个也瞧不上。”
凌玥看长公主被摄政王教育,感叹一山更比一山高。
长公主无所谓地耸肩,“这叫宁缺毋滥,瞧不上就是瞧不上。父皇当初都没强逼着我嫁人,如今谁敢说我半句不是。”
凌玥眼睛里放光,正要附和她的论调,看到摄政王的目光扫视过来,便默默将要说的话咽回去。
摄政王凌煦说道:“玥儿如今和你不同,她是继承大统的皇帝,这不仅意味着尊荣地位,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凌家有一位你这样的长公主就够了,要是陛下也学你,我担心未央国正统嫡亲血脉会绝嗣。”
凌以熏有些着恼,噌地站起身来,“我说过要让凌家覆宗绝嗣么,还不是你先挤兑我,把话头往我身上引的。”
说完就走了出去。
凌玥没来得及追上,迅速朝门口的秋慧示意,让她跟上去。
回过头来,凌煦负手而立,神色复杂。
凌玥摊手,叹气道:“四叔,你总是这样。”
“我总是哪样?”凌煦反问。
凌玥想着那天在早朝上,四叔也是十分豪爽地将她给“出卖”,太傅到现在都没进过一次宫,说是有澄泓书院的夫子,皇帝便不用她频繁地进宫讲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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