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又笑出声来:“自然是真的,舅舅,如今那东西,就在我手上。”
长孙盛一怔,眼中笑意已然散去,杀机已现。
然后,周锦鱼从怀中摸索了半晌,然后,拿出了一块,黑色的木质令牌,令牌上用金漆写了一个字:漕。
长孙盛:“……”
那块令牌一拿出来,长孙盛愣住了。
“这是……?”
周锦鱼道:“舅舅,这是我在那山寨里捡到的,后来在山上迷了路,怎么都找不到如何下山,多亏见到了您的亲兵,听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我便想着把这令牌来献给您。可我出来之后,他们竟然把我当成了山匪,想要杀我。”
长孙盛在看到那块漕帮帮主令牌的时候,已经糊涂了。
按照方才他的手下所说,他原本以为周锦鱼所说的她所持有的东西,是北周的玉玺。
可如今,她找了半天,竟然是一块狗屁不是的帮主令牌!
长孙盛心中火气忽然“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手中接过来那块令牌,看着周锦鱼半晌,在考虑该不该杀了她。
周锦鱼也静静的等着,等着长孙盛的反应。
就见长孙盛忽然朗声笑了起来,他捏着那块令牌,笑道:“你,做的很好,老夫就是在找它。”
周锦鱼笑着说:“我也纳闷,为什么山贼手中,竟然拿的是漕帮的令牌呢?”
长孙盛笑了笑:“老夫,也在好奇。”
周锦鱼试探道:“那我回去跟陛下说说,说不定漕帮和山贼有勾结?”
长孙盛挥手道:“不必了!”
周锦鱼:“嗯?”
长孙盛道:“此事到此为止,你记住,没有漕帮的事儿,只有你让本将军帮你剿邕安县娘娘山的山贼,明白么?”
周锦鱼立刻点头:“是,明白!都听舅舅您的。”
长孙盛笑了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漕帮令牌,即便是这个令牌在他手上,也没有多少用处,便道:“这个,你拿回去吧,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记住了,漕帮的事,不必告诉陛下,我是为了你好。”
周锦鱼接过了令牌,眯着眼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我知道了,舅舅。”
庆鱼年:[二更]
周锦鱼回了长孙盛给她安排的客房里,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今日的事多亏了她临机反应的迅速,若不然,她定然就死在了长孙盛手上了。
而长孙盛只要对天顺帝说,她被山贼杀了,那么这件事便会被掩盖过去。
还好……
还好她足够机智,这才逃过一劫。
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人在吩咐着什么。
她刚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周锦鱼的耳朵帖在门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人道:“将军有令,继续搜山!”
众人低低的应着:“是!”
此时,屋内的灯已然熄灭,周锦鱼躺在床上,却是半点都不敢睡着。
她实在是信不过长孙盛,虽然自己方才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对自己暂时放下了杀心。
但难保他又哪根筋忽然不对,觉得杀了她也无妨。
等到了半夜,周锦鱼忽然觉得窗户发了一声响,她手中攥着一把匕首,瞬间坐了起来,对着床前的黑影道:“什么人!”
那黑影只是向她抱拳:“驸马爷。”
原来是锦风,她瞬间松了一口气。
锦风道:“驸马爷,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
周锦鱼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走,你回去吧。”
锦风疑惑道:“为何不走?”
周锦鱼其实也想直接一走了之的,毕竟以锦风的轻功,带自己离开不成问题。
但她刚得到了长孙盛的信任,她若是一走了之了,那长孙盛必然会对她起了疑心。
长孙盛此时身在岭南,虽然看起来只是区区总兵,兵权有限。
但她看的出来,长孙盛手上的那些兵马完全效忠于他,若是她此时走了,又能逃到哪里去?
锦风虽然不理解周锦鱼为何会这么说,但他依旧点了头,翻窗而去。
次日,清晨的日光照了进来,周锦鱼在这一整晚眼睛都是睁着的,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眼了,之前是在娘娘山躲官兵,昨晚是羊入虎口,生怕那老虎会直接一言不合把她吞了。
所以,她不敢睡。
没成想长孙盛竟然在见了她之后,并没有多言,而是直接要派人护送她回去。
虽然有长孙盛的人在跟着,周锦鱼却暂时放下了心,看来长孙盛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这人呐,往往都喜欢听好听的。
老孙头说过,长孙盛此人骁勇善战,但为人太过狂妄自大,他明明痛恨着天顺帝,却依旧对天顺帝把他赶出朝廷,发配岭南的事情念念不忘。
他一直,都是想回到京城去的。
就为了那一口气,渴望自己能亲自回到京城去,让京里那些对他冷眼相看的权贵们看看,我长孙盛,又回来了。
其实,周锦鱼很能理解他这种想法。
毕竟,她和他,算是有些共通的地方。
就比如当年天顺帝刻意没有给她官位,而今年她中了状元,天顺帝亲自封了她吏部的官儿一样。
所以,她几乎可以猜测的出来,长孙盛这个执念。
于是她便顺着他,开始胡编乱造。
回了邕安县之后,进了县衙,邕安县的县令死了,县衙中并没有想象中的乱成一团,县衙中的人该怎样还是怎样,他们其实并不在乎县令有没有死,关键是自己的饭碗能不能保得住。
而那个死了爹的刘大斧也被周锦鱼下令放了出去,至于那个工部的官员,直接砍了。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