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结 作者:公路飞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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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铭玥早翻身睡去。
韩成玦半夜里把她摇醒,“你究竟说不说?”
苏铭玥困得半死,不想理他。
韩成玦翻着花样地折腾苏铭玥,时不时便阴测测地问,“他是不是也对你做过这种事?”
苏铭玥看着他的眼睛,竟是冷笑着,一脸讥嘲。
韩成玦欲哭无泪,甚至一道圣旨将身在蜀中平乱的顾长风以祭祀为名召回来,他把顾长风和苏铭玥扣在宫中,共居一室,想看看他俩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结果内监来报,说他们姐夫与小姨子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统共说话不超过三句,不过就是最近二姐在府中可安好?蜀中战况如何?近日天气转凉得真快。连梁冠璟都不曾提起。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究竟是谁?
韩成玦觉得自己疯魔了,他看着文武百官,一张脸一张脸地审视过去,想着到底哪个人睡了自己的妃子,他自己竟然不知道,而那个人还不知道站在下面,心里如何嘲笑自己做了那乌龟王八蛋,让一国之君,让天子做了乌龟王八蛋!
入冬时节,苏铭玥诊出了喜脉,梁冠璟听到这个消息即刻策马扬鞭,直奔桂离宫而来。到得宫门前翻身下马,梁冠璟跨过门槛,竟是觉得脚上似有千金重,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终于看见窗前正在逗笼中鸟把玩的苏铭玥。
“玉儿?”她轻轻唤她。
苏铭玥没有回头,只身形一滞。
一双手颤抖着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掰过来面对自己。
“来了?”苏铭玥想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却是挤出笑容的同时,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你瘦了。”梁冠璟眼中一酸。
苏铭玥还是笑,“为伊消得人憔悴,日日夜夜思念阿源,你却总也不来,能不瘦吗?”
“你不怪我吗?我竟真的把你扔在这里。”
苏铭玥摇头,“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苏铭玥怀了孩子,韩成玦的气顿时消了一半,他来桂离宫陪着苏铭玥说话,也不怪她总是哭丧着脸迎人了。
苏铭玥这一日倒是沐浴更衣,非常隆重地接待了皇帝。
禀退了众人,苏铭玥跪下去给皇帝磕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了。”
韩成玦道:“何以今日要告诉朕了?”
“没什么,觉得可以做个了断了。”
韩成玦不明就里。
苏铭玥没有起身,跪在地下娓娓道来,“那一年,我长姐苏静贤入宫,苏府摆了宴席算是送嫁庆祝,我爹爹吃了酒,众宾客也吃了酒,外面十分热闹,我们这些未出阁的女眷便在后院屋内歇息。深夜时分,有人误闯我的闺房,见我睡在床上,一时起意,便将我女干-污了。那一年我十二岁。”
韩成玦大惊,瞪圆了眼睛,屏息等她说下去。
“我不敢说出去,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能说什么?向谁去说,我母亲早年亡故,兄长是个傻子,我身边连个像样的丫鬟婆子都没有,照顾我的冯妈妈夜里要去别的院里睡,伺候我继母的孩子们。说是照顾,也不过到时辰了,给我端来一碗冷饭,上面盖点菜叶子肉沫子。我更不能告诉爹爹,爹爹只会怪我辱没了苏家的门楣。”
“是谁!那个人是谁?!”韩成玦扣住她的肩膀。
苏铭玥看着韩成玦,并不回答天子问话,“这件事终于还是让我爹知道了,却不是自我口中得知,而是女干污我的那个人亲口向我父亲承认,而他之所以承认,是因为生米煮成熟饭,他欲纳我为妾。那一年我十四岁,过几日便满十五及笄。”
韩成玦一拳头砸下去,那梨花木圆桌上的杯盏都跟着跳起来,“邱峥岚!”
苏铭玥继续往下说,仿佛在说一个与己不相干的故事,“我爹初时不肯,觉得有些丢人,但是明着不让纳妾,他却默许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苏府,我寻过死,被救下来了,非但没人安慰我,他还将我狠狠责骂一番。后来也就不想死了,觉得人生不过如此,随便吧,那事也不是那么难堪难忍了,眼一闭,挨过去就好。”
韩成玦心痛如绞,“你别说了。”
“皇上,你每回与我欢好,我都想起那个人,你们简直一模一样。”
“别说了……是朕不好,朕十恶不赦!”
“我十五岁那年,怀过一个孩子,我爹亲自给我端来了一碗汤药,我服下以后便流产了,我想我以后大概也很难怀上孩子了。这次居然又怀上了,我只觉得造化弄人。”
韩成玦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咱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好好过日子,朕一定好好待你,绝不像过去那般了。你原谅朕,好不好?”
苏铭玥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慢条斯理继续往下说,“我长姐原本要我二姐入宫的,我二姐为把我推出火坑,便私自做主让我入了宫。临行以前,我爹还教我如何蒙骗皇上,以免苏家遭牵连。”说到这里,她怆然欲泣,“可怜我二姐,本可以仗着母家庇佑,却是舅舅因得江浙税银火耗贪腐一案下狱。周家在京城失了势,一夕之间家道中落,她没人护着了,那狂徒没了我,竟将矛头指向我二姐。他要强娶二姐,还威胁我爹若是不从,便把我未出阁而失、贞的丑事抖露出去,皇上知道了,便是欺君大罪。”
韩成玦道:“他不怕引火自焚吗?”
苏铭玥讪笑,“他怕什么?他是翰林院大学士,天子门生,道貌岸然,他上慈下孝,纳下属家里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为妾,谁去衙门告他不成?若是事发,他大可以告苏云海丑事败露,诬陷于他,他根本没有娶苏家姐妹的意思。他知道我的丑事,是我爹爹酒后失语,不甚泄露,他还要当那个告发者,大义凛然,亲自揭露。皇上能怀疑到他头上去吗?自古女子失、贞,便成了众矢之的,皇上会在意是哪一位少年书生与我私会?”
韩成玦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所以皇后是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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