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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公主追问起来,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嘴里喊着:“公主恕罪,奴婢昨晚的确喂过小少爷晚膳,可小少爷他……他不肯吃。”
魏华年闻言,脸上看不出喜怒,她看了眼面容呆滞端坐在旁的魏z睿,道:“把早膳也都撤了吧。”
“是!”管家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连忙吩咐下人:“快撤下去!”
等众人都退下了,魏华年才看着魏z睿,轻声问道:“怎么了?怎么又不肯吃了,跟母亲说说……”。
魏z睿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丝毫不做反应。
魏华年自言自语:“是饭菜不和胃口吗?”
魏z睿依旧不发一语。
晚秋小心翼翼的插话道:“公主,您说是不是昨日小少爷在潜龙寺中吃的那只鸡腿,吃的腻了?”
魏华年一怔:“寺庙?”
晚秋解释道:“对啊公主,小少爷昨日在潜龙寺,被那个叫周锦鱼的喂了一大只鸡腿,怕不是吃的腻了,这才不肯吃东西。”
魏华年若有所思,阿z上一次不肯吃东西,还是一年前他掉入湖中被水吓着那次,他被救上来后一连四五日不肯吃东西,全靠羊奶吊着。
后来她病急乱投医,便带着阿z去潜龙寺拜菩萨,没成想在潜龙寺回来之后,他便肯吃了。
虽然大晋的皇族都笃信佛祖,但她也知道,阿z上次之所以能够恢复,定然有侥幸的成分在。
想到此,魏华年道:“再让孙国序来府里看看吧。”
晚秋点头:“是,奴婢这就差人去请。”
人是请来了,但孙国序的说辞依旧是老一套,跟上次并无区别,把过脉之后说一切正常,魏华年只能让晚秋给他银子打发他走。
孙国序临走的时候道:“公主,不如您试试,找到上次那个可以让小少爷有反应的人,说不定他能有办法,臣才疏学浅,实在无能。”
魏华年挥了挥手:“本宫知道了,有劳孙太医。”
此时已近晌午,窗外的日光透过窗户缝隙透射进来,屋里开始变得暖洋洋的。
晚秋送完人回来,忽然看到了窗边的魏z睿,惊呼一声道:“呀,小少爷您在做什么?”
她这一喊,魏z睿没什么反应,倒是把魏华年喊得惊了一下,回头看去,只见魏z睿正在翻她从宫里带回来的那几幅世家公子的画像。
这些画像魏华年原本就没想要看,只是听着皇后的旨意带了回来,被她随意的搁到房间的角落里。
可此刻,魏z睿正抻着小身子,把那几幅画像一一展开,似乎是在巡视着什么。
晚秋刚要跑过去,魏华年立刻摆手,无声的制止了她。
“小少爷这是……?”晚秋立刻会意的止住脚步。
此刻,在这个小房间里,主仆二人全都屏住呼吸,看魏z睿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见着魏z睿伸着小手,将那几幅画像一一展开,看完了之后便又随意的丢在一边。
晚秋小声道:“小少爷这是想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就见着魏z睿忽然抬起了一副画像,那副画像展开之后,跟他一般高,他的小身板艰难的举着那副画像,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事物般,原本呆滞的眸子里,忽然有了一丝光亮。
魏华年再也坐不住,当时就站了起来。
只见魏z睿手中拿着的那副卷轴上面,画着一个少年公子。
那公子一袭短款粉衫,领口微微敞开,露着白皙的颈子,手中正执着一把桃花扇,站在棵桃花树下,嘴角擎着一丝轻佻的似笑非笑。
再看被魏z睿丢掉的那些画像上的公子,他们一个个皆面容严肃,要么手执圣贤书,要么手中拿着各色乐器,皆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与魏z睿手中画像上的那个公子所表现出来的肆意潇洒截然不同!
“公主,小少爷在看谁?这不是那个叫周锦鱼的么!”晚秋已经失声喊了出来。
第10章 [十]
[十]
这画像上的俊俏少年郎是周锦鱼没错,但魏华年一时之间有些微怔。这一筐的画像可是从皇后宫里带出来,且是为了给她明面上选驸马的世家公子的画像,只是——
只是为何,这里面会有那个叫周锦鱼的?
若是她久远的记忆没有出错,此人应该是出身富商之家,又是如何成为驸马人选的?
不等她开口,晚秋道:“公主,我正想跟您说这事呢,您不是要找这位周公子吗。管家方才跟我说了,他昨夜去了周家府上,确定了有周锦鱼这号人没错,只是……。”
魏华年挑眉:“嗯?”
“唉!”晚秋叹了口气:“只是周府的人回话说,周锦鱼已经去了岭南游玩去了,还说,他前日刚走,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了。”
魏华年问:“前日刚走?”
“对啊,可不就是前日嘛!”晚秋不甘愿的道:“你说这周公子昨日还在寺庙呢,又哪来的前日刚走,怕是她不想来,故意这么说来搪塞咱们呢。”
“本宫倒觉得并非如此。”魏华年并未多言,只是道:“昨日入了夜里,管家方才去请人,她是以为我们别有所图罢。”
“噫……?”晚秋恍然大悟:“我说呢!他怎么敢如此推脱咱们公主府,原来是那周公子误会咱们了!”
不知不觉间,晚秋对周锦鱼的称呼,从“那个小白脸”“那个无耻之徒”“那个登徒子”,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变成了“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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