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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江看着剑尖上的一点寒芒,脑子里已经在回放各种疼痛等级,以及之前自己的花式死法……这扎在身上得多疼呀,更何况是顾卿了……赵江把顾卿往边上扯了扯,让她脱离这一剑的危险范围,把自己暴露在了剑尖下。
这一剑刺在了赵江心口偏右的地方,刺的很深,透体而出,剑身又利又凉。赵江疼的脑子一蒙,张张口却被喉咙里涌的血堵住喊不出疼来,眼前差点又是一片漆黑……只是想着顾卿还在呢,怎么也要把她先带离这里,这才没直接晕过去。
眼瞎的刺客拔剑要再刺,赵江心里一慌,提脚便踹,赵江受了伤,这一脚连自己都觉得软绵绵的,但也所处的位置角度选的太好了,硬是连剑带人直接踹进了池塘里。
这刺客不仅眼瞎,想来还是只旱鸭子,在池塘里胡乱噗嗤,看样子一时半刻是没办法上岸了,赵江心下稍松,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上就一紧,被顾卿拉着往外跑。
她们二人本就是骑马来的,只赵江受了伤,不好独自骑马,顾卿便干脆放跑了一匹,与赵江共骑一匹,一只手从后环住她,给予支持。
赵江捂着伤口,虽然来不及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但半边身子都叫血浸透了,想来也不会好就是了,来不及窃喜顾卿这个拥抱,赵江半倚着顾卿,在马背上被颠的伤口生疼,因着顾卿,心下觉得安稳,终于吐了口气,昏昏沉沉的放任自己晕睡过去。
顾卿把人带回了郡王府,府上有专人看护,但赵江伤的太重,顾卿还是觉得不放心,托人给自己捎了份口信,便干脆在郡王府住下了。
身上那么大一个对穿的口子,人还能活吗?顾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床上的人儿,凭空轻吸了口气,不光替赵江觉着痛,心里还绵绵密密涌上了一股怜惜。
然而这份心疼怜惜,还没坚持两天,祁连府受了重伤性命垂危的郡王就醒来下地冲着她笑了。
顾卿看到这个景象,不喜反疑,上前拆了赵江身上的绷带,伤口是确确实实的贯穿伤,位置紧急偏离要害,且大出血过,裹敷的用药也无非是些古代的金疮药,辨认不出成分,但也没可能直接肉白骨吧?……这本该是致命伤的,为何如此轻易就……顾卿抚着赵江身上的伤口,心知这伤口凶险,但赵江好的太快了……当时关心则乱不觉的什么,但现在人醒了却总觉得蹊跷——看着赵江的伤口,又看着她大病初愈就拉着自己活蹦乱跳的样子,顾卿心里不知怎么就咯噔一下生出了警惕,赵江当真是她那个时代的人吗?
赵江看到顾卿垂眸,似乎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心里有点踌躇,拿手在顾卿眼前晃了晃,虚着声打趣说:“你是不是见我当时帮你挡那么一下,所以又是恼我又是气我,这才不跟我说话呀?”
“没什么大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没少胳膊也没少腿的——其实就是剑刺过来的时候疼了那么一下下,没有想象中那么疼那么难熬,后面晕过去,就更没遭罪了。”
“别绷着脸好不好?”赵江软着语调,笑盈盈扯了扯顾卿的袖子:“你这样子我心里好慌呀。”
于是,那份猜忌还没来得及发酵,就被顾卿打消了。顾卿看着眼前还有些苍白虚弱的赵江,心里某处小小的角落只被这样的目光瞧的柔软——是啊,她太不一样了,她跟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是脱离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依然能独立存在的人……她跟她是一样的,也是她能在这找到的,唯一跟她原始世界相关联的人。
顾卿固然顶着一张十来岁少女的脸,但素来理性稳妥,由始至终对这里人都保持着一份疏离感,这份迟来的认知让顾卿对赵江亲厚起来,就如赵江初见顾卿时一般。
于是顾卿对着赵江笑了笑:“我没有生气,我很高兴,你还好好的……在我面前。”
赵江捂住心口,低着头笑,觉得顾卿这番话不是甜言蜜语胜似甜言蜜语,瞧啊,心里的小鹿简直是撒开提子的乱撞起来,撞得赵江心口发闷,连旁边的伤口都疼了一下,直接疼的赵江忘词,半天才收起笑意,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那真是、真的是、太好了。”话还没说完,就在顾卿是视线下窘迫起来,直接躺回床上抓起被子蒙住头,声音发闷:“我觉得我还有点不舒服,我再休息一会……你别看了……”
赵江伤口好的快,半个月后,就又领着顾卿招摇过市,也因着顾卿的态度,没有开始那么小心翼翼的,走上了招猫逗狗,吹牛拍马的道路。赵江觉得,顾卿就像座宝山,每天总能从她身上挖掘出一点可爱之处来,这种可爱之处,让她觉得惊喜珍贵,也越发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
赵江的这种喜欢,虽然不曾宣之于口,但也实在太显而易见了。顾卿不是情商低下的人,她很早就发现了赵江对自己的好感,客观的讲,她从没到这个世界之前,就一心学术跟研究,没时间跟人长期接触是一方面,觉得耗费心力也是一方面,对这样的感情堪称是灭绝师太一样的存在,但凡有丁点苗条就手起刀落,不留任何发展的机会。可对上赵江,她踌躇了,犹豫了。
她发现自己砍不下这一刀,画不清这条线。
她并不讨厌赵江的示好,甚至是喜欢的,但心底又隐隐约约的知道不该在这种境地下放纵这份感情的发展,一时间,竟然也陷入了两难境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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