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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数学卷子,祝小楼头都大了一圈。
她恢复得算是不错,现在已经可以半坐着了,只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的。
李美丽和祝贺每天轮班来医院照顾她,一开始她还挺不自在的,后来习惯了这米虫生活,倒是乐在其中。而且路纯安每天都来看她,也不排斥自己对她动手动脚。
想到这里,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一旁的祝贺仿佛在看一个傻子的样子,不过他也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自家女儿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病房里,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看着试卷。没想到,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这份平静。
当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祝小楼愣了一下,祝贺也面带疑惑,不过还是赶快起身去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脸色却是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青黄青黄的,眼袋大的都快要垂到地上了。
祝贺第一个反应是这个人找错地儿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前面的男人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霎时间,走廊里所有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儿吧!”男人痛哭流涕地说着,就像是跪求一个索要赎金的绑架犯一样。
当即就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之后,祝贺皱着眉头,周围的目光也让他有些难堪,不过他还是开口说:“你女儿故意伤人,你应该去求法律,不是来求我。”
卫翔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他拽着祝贺的裤腿,嘶哑着声音说:“我问过律师了,只要祝小楼不追究她的责任,她……”
“我们小楼凭什么不不追究她的责任?”祝贺一听他这么说也恼了,他厉声说到,“你家闺女被人捅进了医院,你会不追究责任吗?”
“将心比心,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你现在的心情也不好受,但是,你不如好好想想,卫知做了这些事情,归根结底,到底是因为什么?”
祝贺一大串话冒了出来之后,卫翔像是被卸了力一样,瘫坐在地上。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指指点点的。
往后退了一部,祝贺抬手就想把门关上,不曾想,卫翔就像是突然被打了兴奋剂一样,从地上直接窜进了病房里,撞得祝贺脚下都一个踉跄。
祝小楼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本来也懒得应付,再说祝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她之前一直置身事外地翻着数学卷子,没想到下一秒,一个男人就冲了进来。
祝贺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站在病床前的卫翔,良好的教养也压不住内心的愤怒,几乎就要抬手把这个人拽了出去。
不过,他没想到自家闺女却突然开了口:“爸,你坐,让我跟他说。”
有些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祝贺倒也是停下了动作,他知道闺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正巧他也想看看自家闺女想怎么说。
祝小楼半坐在病床上,看站在她面前的邋遢的男人,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着卫翔开口。
扯了扯领带,卫翔就像给祝贺下跪那样,直接弯下了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声音,祝小楼听着都疼。她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卫翔,表情和刚才的祝贺一模一样,不过她不像祝贺那样就冷着眼看着地上的人,而是开口说:“这位叔叔,您这么跪着我也没用啊,现在是法律要判刑,不是我。”
卫翔听她这么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眼球中带着红血丝,看上去有些渗人,他沙哑着声音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的女儿,我给你道歉!等她出来了,我带她来给你磕头!”
“大清都亡了,叔叔你怎么还动不动就磕头?”祝小楼把手中的卷子合上,眼神也没有躲闪,就这么跟卫翔对视着,“我爸刚才有一句话说对了,您不如好好反省自己,卫知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些事。”
祝小楼心里是有些看不起他的,先不说在自己女儿被送进局子里两三个星期了才来求情,就他这种动不动就下跪,企图往别人心里附加同情和罪恶感的做法,就令她觉得有些不齿。
没有等卫翔说些什么,祝小楼又开了口:“我听警察叔叔说,在卫知被停课之后,您一直酗酒?”
“您知道一般家长会怎么做吗?”祝小楼说,“他们应该告诉孩子,以前的做法为什么是错的,以后要怎么改正,而且爸爸妈妈也会陪着他们的。但是您呢?因为卫知霸凌同学的事,工作受了影响,所以开始酗酒然后把一切发泄在她的身上吗?”
“还有,之前卫知霸凌同学的时候,您应该知道她说了什么,她说她爸是副校长。我想,是不是您总在家里跟她说,自己官多大,多么多么牛逼?”
这个词一出来,卫翔的脸色更难看了,祝贺也好奇地看了一眼祝小楼,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俗了。
祝小楼像是没有接收到祝贺好奇的眼神一样,继续说:“您觉得给她多少多少的钱啊什么的,就是爱,可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最好的爱就是父母的陪伴和沟通。”
“您不仅没有和她沟通过,还把工作上的烦心发泄在她的身上,叔叔,您觉得卫知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呢?”
一大串话说完,祝小楼似乎觉得有些口渴了,慢慢地伸出手去够小桌子上的水杯,祝贺眼疾手快的起身替她拿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两父女的动作,卫翔心中有些五味杂陈。自从他老婆在十几年前去世之后,他是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卫知拉扯大。如今被她这么说,脸上挂不住,心里自然也十分不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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