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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一天过去没多久,宫墙外就有用荷叶纸牛皮纸各种纸包好的糕饼点心从外面扔进来,一开始院中的卫士还呵斥着,自己跑过去捡走了,后来都要捡不过来了。
苏铭玥吃着一个荷叶糯米鸡,笑道:“你说当年你禁足养德宫,我怎么没想到用荷叶包了糯米信纸什么的丢进院子里来?”
王婉妍道:“这些宫人为了梁后不怕责罚,你当时怕皇帝打你屁股呗。”
苏铭玥又瞪她。
梁冠璟搂了她道:“我们现在只是缺点吃的,当年贪的可不光是这一口吃的。”说罢对着苏铭玥使眼色。
苏铭玥会了意,便对她也眉来眼去起来,这下轮到王婉妍看不过去了,“媛媛、小玉,咱们走!”
这媛媛和小玉便是她从南宫带来的两位伶人少女,如今落英都不得宠了,她天天带着这两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据说晚上三人搂成一团,闹得不成样子。
苏铭玥一如既往地看不惯,还起的什么媛媛和小玉的名字,成心的嘛这是!闲时王婉妍还老指使媛媛拿话挤兑小玉,或者责罚她,若是媛媛训得小玉哭唧唧的她才心满意足了。苏铭玥觉得那小玉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要遭这份罪,有一日她关心小玉,问她怎么不出宫去,谁知道小玉嘻嘻笑道:“媛媛对我好着呢,只是荣国夫人爱演这戏码,咱们就演给她看呗。”
苏铭玥也是没折了,人家玩得开开心心的,要她多管闲事做什么?
这一日过去,第二天临近中午,怜香惜玉竟是又坐着车躲在水桶里,从西便门回来了。自然她们与秦飞扬一样,假意要从宫门混出去,结果被抓回了永明宫。
门口的卫士们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溜出去的,又怕受责罚,也不敢去通报,既然人都抓回来了,便只装作不知,在宫门内外再加派人手便是,横竖这是皇城后宫,插翅难飞。
结果怜香带来了一个让梁冠璟目瞪口呆的消息——梁老将军不愿意。
“什么叫不愿意?”梁冠璟急了。
“他不愿意去端午门前替你击鼓鸣冤啊。”怜香一脸的为难,“他说上个月他请缨要守一个城门,你嫌弃他年迈不许他去,现在让他卖着老脸去击鼓鸣冤,他不干。”
梁冠璟气晕过去,“你没跟他说我被困在宫里要饿死了吗?”
怜香道:“说了,他说我和惜玉看着没怎么挨饿,可见你总有办法,他让你自己想办法。”
梁冠璟拍桌子开始骂人,“他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去守城门,像话吗?赵子龙这把年纪也没出来带兵打仗了吧?我有错吗?我有错吗?我何错之有?”
苏铭玥赶紧按住她:“消消气,消消气!”
梁冠璟扶额,又转头对怜香道:“那青钰呢,你见到他没有?”
正说着话,突然外面就来了人,是陈春和的贴身卫士来相请,说是朝堂上闹起来了,大家争着要见一见梁后,有人说她已经被毒害,特让梁后出去给众人瞧一瞧。
几个人面面相觑,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不是变成一出闹剧了?苏铭玥道:“公道自在人心!”
梁冠璟道:“一起来吧,别是诱我到哪个地方秘密杀害了,我不想孤零零地上路。”
苏铭玥脸上面如土色,立刻拉起了梁冠璟的手,王婉妍扑上来道:“我也去我也去!我还没去太和殿看过文武百官上朝是什么样呢!”
怜香惜玉和秦飞扬作为贴身卫士,也一起跟去了。
等她们几个到大殿上的时候,里面正在别开生面地打群架,由梁青钰带头,几个大臣紧随其后,言官们义愤填膺地在一旁助阵叫喊,陈春和正被按在地下挨霸王拳,他的眉毛胡子都给拔了,一片一片地秃着,皮肤上渗出成片血珠子。一两百号人滚做几团打了起来,叫骂声不绝于耳,而龙椅上的惠文帝脸色发白,看着百官群殴的场面已经吓得呆若木鸡。
王婉妍简直要笑死了,“别说是在扬州了,在春福里的时候我都没见过这种场面,这是在干什么?菜市口捉毛贼吗?”
为梁冠璟开道的卫士大喊着:“都让让,都让让,梁后来了!”
吵闹的大厅终于安静下来,梁冠璟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竟然感动得有点想哭。
梁青钰也终于被拉住了,他的官帽不知道仍哪里去了,头发也散乱着,见梁冠璟出来了,便将额前发丝往脑后拨去,仿佛不敢相信似的,他抢上来抱住梁冠璟大哭,“他们都说你已经被毒害……太好了,你没死……”
梁冠璟拍了拍他的肩膀,觉得他演得有点儿过了,不过她没打算嫌弃他。
陈春和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不是都说了她好好的吗?现在你们可以信我了吧?来人!”
“且慢!”梁冠璟喝止了陈春和,“你的确没想毒死我,但是你想饿死我,我被你困在后宫已经几天没吃饭了,你给我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陈春和道:“误会,误会啊!”
这就厚颜无耻了。
梁冠璟没有再看他,这人只是个小丑了,不需要再理会,她转身看着惠文帝,她知道她现在要面对的敌人是谁。
“上个月,那日松兵临城下,你们但凡来增援,哪怕只是城外呐喊助威,壮一壮声势也好,可是没有!那日松走了,京城已经没有粮草和火药,你们倒是来了,好,我不忍心一城的百姓跟着遭殃,开城门放你们进来。想不到,你们竟然如此歹毒,如此心急,这就要置我们孤儿寡母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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