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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羌走后,你多是愁眉苦脸,他是我的亲弟弟,我看着他长大,论心痛,我的心痛可能不亚于你。但是人活着就要向前看,你若是一直走不出来,也只是害了自己。父王都能想明白的事,你怎么想不明白?”
“不瞒大殿下,余落的病情恶化,是因为梦到了形羌。”
“哦?”
“梦里,他说他过得不好,浑身是血,满眼伤痛。”
“王妃,你对形羌的死太自责了。这一切都是该死的大豫的错,与你无关。”形琥一提到大豫,脸色便变了,牙关紧咬,十分仇恨。
“大殿下,您有没有想过······让连奉收兵呢?”
形琥很是诧异,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她。“连奉从上到下,无不恨大豫的荒唐野蛮,怎么可能退兵呢?即便我们赢不了,也要争口气,让他们知道,连奉虽然国土不大,人口不多,也不是他们大国可以随便欺辱的。形羌贵为王子,都可以在他们的领土遇害,让父王伤心过度,这种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大殿下,事情到今天的地步,是余落不好。余落不该回来,不该告诉你们形羌已经死了的消息。”
“可是我的弟弟,已经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潘星霓叹息一声,强撑着半坐了起来。“大殿下,余落有几句话跟大殿下说。”
“你说吧。”
“形羌是我见过最单纯的人,哪怕他不是一个王子,也是天底下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人。能做她的妻子,我很知足,是我们无缘永结良缘相伴白头。可是因为他的死,就要让连奉如此大动干戈,消耗着国力、人力,让百姓苦不堪言······大殿下,以形羌的性子,他一定不会得到真正的安宁。”
“那也是大豫的皇帝荒淫无比。他的后宫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我弟弟单纯,根本没有想到有如此歹毒的手段。”
“大殿下,余落不是为大豫人说话,大豫皇帝素来仁厚,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严于律己宽于待人,余落不信他是那样的人。”
“可传言如此,这让连奉颜面尽失。再说,无论如何,形羌也绝不可能再回来了。”
“大殿下,您与国王陛下的愤怒,余落都能理解,这也是余落不安心的原因。我们与大豫消耗得太久了,折损了不少兵力,已经有太多人流了太多血,都只为复仇。可是正如大殿下所说的,形羌已经回不来了。无论我们抢了大豫多少城池,收了大豫多少钱财,形羌再也回不来了。”星
霓说着,流下了眼泪。
形羌望着她,皱着眉。
“大殿下,您知道么?在梦中,形羌那么孤独,他满身是血,拼命摇头,他在怪我。他在怪我不该告诉你们他的死讯。他奉陛下的命令,本是来与大豫交好,两国互通有无的,可是因为他,让连奉与大豫的百姓受了不少苦。他说,他不愿意这样。”
“王妃,这只是你的梦罢了。病了的人,本就容易胡思乱想,你不要过于操心,我会再派一个军医过来治好你的病,你最近不要到处跑了,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吧。”形琥起身,准备走。
“大殿下不愿意听余落把话说完么?”
形琥背着身:“若是有将士这么说,早就按动摇军心论罪了。你是形羌的遗孀,我们自然不会这么对你。王妃好生休息吧。”
“既然这样,那余落这有罪之身,也只好绝食到底,一死了之,去陪伴形羌了。”
“你!”形琥转身,一脸怒气。
“大殿下,恕余落斗胆,恳请您,上书国王陛下,停止战争吧。这场战争让连奉太痛苦了。无论胜还是负,连奉都损失了太多。在我们大豫有一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形羌自小向往大豫,喜欢大豫的文化,这样的杀戮、血流成河,又怎么会是他真正想要的呢?他曾经许诺我,待我们回到连奉,他会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带我一起生活。我们一起劳作,一起养育我们的孩子,一起过寻常人最简单也最幸福的生活。如今他不在了,却因为我证实了他不在的事实,便有那么多人要命丧战场。试问,我不是罪人,又有谁是呢?”
“形羌自幼向往这种生活,全然忘了他是连奉的王子,是王室血脉,怎么能由着他胡来?这个世上,谁都逃不过自己的宿命。我那可怜的弟弟没有逃过命运,就是因为他单纯,对谁都不设防。每每想起,我与父王都心痛不已,他自幼聪慧,父王也对他寄予了不少希望,但如今······”说到这里,形琥的眼睛也红了。
“大殿下,形羌最爱的最牵挂的就是你与国王陛下,你们都是他最亲密的人。可是你们这样的做法,只会让他走得也不安宁。太久了,真的太久了······连奉杀了大豫不少官兵,这些官兵也都有妻子孩子,给大豫一点颜色瞧瞧也不是一两天了,够了,真的够了。连奉再与大豫耗下去,损伤只会更为严重。大豫之前有一场战役,就调养了好几年,连奉的实力确实不如大豫,将来大殿下继承大统,势必也要面临民生凋敝的问题。大殿下,余落肺腑之言,求大殿下给形羌一个真正的安宁吧。”
形琥背过身去,并不说话,只是吩咐左右道:“王妃的病确实加重了,去多调几名军医来,务必看好王妃,哪儿也不能让她乱跑,都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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