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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星霓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大殿下,不用说余落也明白。即便形羌在时,国王陛下也有意你继承王位,更何况形羌不在了呢?大殿下是国王陛下未明立的储君,这是其他王子都望尘莫及的。形羌还在时就告诉我,国王陛下最看重的便是大殿下,大殿下未来继位也是众望所归。大殿下还是不明白,为何余落不自己上书一封给国王陛下,而是不惜用生命做交换来求大殿下停战呢?国王陛下年事已高,经过形羌一事的打击后,更是无法振作,终日卧病在床,一切实权其实都在大殿下手中。大殿下,更是未来连奉的国王。所以,余落要讨的,不是短暂的撤兵,而是连奉和大豫如以前一样,世代交好。”
“时世代交好?可是他们杀了我的亲弟弟!”形琥突然吼道,把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余落敢以性命担保,大豫皇帝不像是传闻中那样不知廉耻的人,他与形羌惺惺相惜,年纪相仿,更是像看到了知己,还嘱托我们一定要常去拜会。连奉很好,但连奉也需要大豫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互通有无,繁荣经济。而这一切,才是形羌亲自去大豫的目的。他一直喜欢大豫的文化,说大豫的语言好听,土地广袤,听说大豫人都热情好客,他喜欢并向往着大豫。谁能知道,当他那年听说可以亲自来大豫时,该有多么地欢喜。大殿下,难道您真的忍心让形羌走得一点价值都没有吗?大豫与连奉友好相处,是形羌毕生所愿的,更是他用鲜活的生命做代价换来的!大豫在知道出事后,一直命朝廷将军搜寻我与形羌,只是我当时太害怕,谁都信不过,这才瞅准了时机亲自跑到大军中。早已听闻大豫捉到了凶手,凶手也对事实供认不讳了,可是当大豫带着诚挚来时,连奉又做了什么?连奉杀掉了使者,撕破了脸皮。”
“他们有错在先,还敢找人来送死?”
“即便他们有错,大豫皇帝仍然没有亲自处决犯人,而是不远千里押去连奉请求国王发落,还不够诚心吗?连奉联合数国组成联军攻击大豫,大豫几乎都是防守,死死守住自己的城池,从未放弃与连奉的和解,试问论实力真的打起来,连奉能逃得过灭国之灾么?”
“大胆!”形琥猛地拍了拍桌子,他的头发似乎都要竖起,牙齿咬在一起,脸部肌肉轻轻抽搐着,看得出非常愤怒。
“余落不怕,余落已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今天的一切,都让余落陷入深深的自责,倘若余落不告诉你们形羌已经走了,你们便不会如今天这般执着。但是大殿下,你们真的只是执着于给形羌报仇么?你们侵占了大豫的疗乡,你们对那座城池里的百姓做了什么?你们劫掠财物,杀掉了婴儿孩子,甚至玷污那些手无寸铁的女子。大殿下,就这样,您还敢说,军士们真的只是想为形羌报仇,而没有任何私心么?”
“你!你······”形琥气得浑身发抖。
“大殿下,未来殿下才是连奉的国王,是连奉的掌权者。余落这番话,即便大殿下不爱听,余落也一定要讲。余落求的,不过是两国安定,放下仇恨,让两国百姓都有安稳的日子。连奉无法吞并大豫,大豫更无意伤害连奉,难道大殿下真的忍心让自己的子民深陷水火与仇恨么?连奉在很多人心中,都是圣洁的地方,大家都认为连奉的人生活得最纯净。所以恐怕只有连奉才会有形羌那样单纯善良的王子。可是这场战争,连奉即便赢了,又能赢什么呢?从此,仇恨、暴戾、凶残将会写进连奉人的身体里,传承一代又一代,这才是最可怕的。那个最幸福的国度,一旦尝到扩张与侵略的甜头,便再也收不了手了。大殿下,算余落求您了,形羌与余落,都不愿意做这样的罪人!”
☆、连奉国变万事衰
形琥盯着她,两个人互相看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你确定,你要以死相逼吗?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吃不喝,我会让人给你灌进去,直到你愿意吃喝为止。”
潘星霓淡淡地笑了。
“我们连奉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异乡女子插手,即便你说得再有道理,你也不该用生命做筹码来威胁我。我讨厌威胁。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还执迷不悟,我会让人灌给你吃。”形琥挥了挥衣袖,准备出去。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马蹄的声音,十分急促。形琥正奇怪,一名身着铠甲的军士,就未经禀报闯了进来。
“大殿下······”
“怎么回事?”形琥也是慌了。
来人抬起头,满面泪水。“大殿下,国王陛下已经······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大殿下还是回连奉吧,应该还能赶上见到陛下一眼。”
形琥神色大变,身后站着的侍从们也齐刷刷跪了下去。
“父王怎么突然······”
“自大王子亲自出征以来,陛下的病情就一日日恶化,喘不上气,最近还开始呕血。应该是伤心过度,又没有心思正常饮食导致的身子一天天虚弱。”
“连最好的医者都无能为力了吗?”
来人抹了一把眼泪:“是,他们都说国王陛下这是心病,国王陛下还想要见殿下一面,还望殿下抓紧收拾,速速回去吧。”
形琥只觉一阵晕眩,木科在背后扶住了他。“大殿下······”
潘星霓也流下了眼泪,过去,国王慈眉善目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她错得太深了,深到害得形羌丢了性命,连老国王也要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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