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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的,是陛下,一切对陛下来说,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裘军贤望着浩瀚的军队说道。
待伴溪一行到达临运,已是盛春时节了。她走了一路,待到快要回皇宫,才发现空气中充斥着鲜花与嫩草的气息,这一路走来,似乎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陛下,丞相大人率文武百官在皇城门下迎接陛下回宫,听说皇后娘娘也来。”
“知道了。”伴溪面无表情。
本以为陛下会满心欢喜自己也能讨个赏的,这说话的侍卫碰了一鼻子灰,愣了一愣,便不再说话了。
伴溪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龙袍。进了临运城后,底下的人便将龙袍递了过来,毕竟在文武百官面前不能失仪。从前不觉,今日这披在身上的龙袍,倒像是有千斤重。
“臣等恭迎陛下回宫!”裘文昌果然率众臣出来迎接,场面声势浩大,让伴溪恍然间想起了当年,同样在这里,血染一地,先帝惊恐不已的模样。
“众卿平身。此次我军能克服万难,让连奉联军未能得逞,实在离不开众爱卿的贡献,等颖宁大捷,朕会亲自下旨,大赦天下。”
“臣等谢陛下隆恩。”
回到宫中,伴溪第一个看见的便是等在宫门口的小耗子,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参见陛下。”
“怎么哭了呢?”伴溪笑得恍惚。
“小人担心陛下。”
“朕已经好好地回来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陛下,”小耗子擦了一把眼泪,“皇后娘娘准备了一桌家宴,说是陛下与边疆将士们同饮同眠,不免劳累,娘娘与各宫娘娘一起,给陛下接风洗尘。”
“不必麻烦了,朕在那边染上了风寒,身子不适,你去帮朕告诉皇后,她的心意朕领了,朕不想见她。朕,只想去看看简行母子。”
“可是······”
“去吧。”
小耗子为难地说道:“是。”便退下了。
王太妃没想到,陛下一回宫便是见他们母子二人,心中十分惊异。
“参见陛下。”
“二嫂不必多礼。”伴溪眼中全是笑意。
“听闻皇后娘娘与各宫嫔妃还等着为陛下接风洗尘,怎么陛下······”
“朕此次亲去战场,九死一生,心中十分挂念二嫂与简行,不知······”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手拿一本书,站在了门口。
“皇叔?!”简行激动得小跑了过去,刚要行礼,便被伴溪扶住了。
“这么久不见,简行已经长得如此高了,和二哥哥像极了。”伴溪略有几分伤感。
“皇叔不在的日子里,简行好想皇叔,简行每天都和母妃一起祈祷皇叔能安然回朝。”
“乖,皇叔已经回来了,没事了。”伴溪望着简行,露出了一丝笑意。
“简行,朕不在的日子里,你有没有跟着师傅好好读书?”
“皇叔,简行一日也不敢懈怠,因为皇叔说过,简行是皇家的子孙,将来要为皇家效力呢。”少年明眸皓齿,笑得灿若星辰。
“好,真乖。简行,念了一天书,也累坏了吧,多注意休息,你出去玩一下吧,朕还有些话与你的母妃说。”
“简行遵旨。”他行了个礼,便跑走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王太妃摇摇头,眼中却满是慈爱。“陛下此番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吩咐?”
“皇嫂,你且跟朕进殿内,朕自然有话跟皇嫂说。”
“是。”
“小耗子,你在门口守着,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明白吗?”
“是,小人明白了。”
伴溪在前,王太妃在后,都进了殿内。
☆、卸下重担终安宁
“朕今日来找二嫂,是要告诉二嫂一个秘密。”伴溪的表情十分平静。
“陛下请讲。”
伴溪放下了自己的头发。王太妃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陛下要做什么呢?
“陛下······”
伴溪没有理会,继而慢慢褪去龙袍。
“陛下?”王太妃的表情显然有些措不及防。
“二嫂不用害怕,朕的秘密,二嫂一看便知。”
最里面一件衣衫了。接下去,就是从小穿到大的束胸衣了。伴溪深吸一口气,仿佛活了这么些年,终于要直面自己了。
终于,褪到只剩束胸衣了。
“陛下这是······”王太妃的眼睛瞪得极大。
“二嫂没有看错,朕其实不是男儿身,是女子。”
王太妃惊讶之余,忙跪了下去,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朕出生以来,先帝便对所有人隐瞒了这个秘密,先帝担心自己的身子撑不到,万般无奈之下才封朕为太子,让朕代为管理大豫江山。彼时大哥废掉腿,无缘储君;二哥身子孱弱,又因为二嫂的事伤透了先帝的心;三哥野心勃勃心术不正;四哥为人懦弱愚钝没有主见,先帝这么做,实属无奈。他将朕亲自带在身边教导,一来规范朕的行为,二来避免被人发现。这就是为何这么些年来朕身边除了小耗子,从来不让任何人近身服侍的原因,也只有他知道这个秘密。”
“陛下······”王太妃又惊异又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眼角流下了眼泪。
“先帝的意思是,若他先走一步,朕便代替他守好大豫的江山,待柳家有值得期待的孙辈出生,再把皇位传给孙辈。因此,先帝在位时难免严厉,他想竭尽所能为朕创建好一些的环境,让朕不用背负过多。所以三哥四哥叛乱,伤透了先帝的心,又有亲儿子其实是亲孙子的事,让先帝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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