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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他说的太认真了,我怕我到时候抢不来人,有点安慰也是好的嘛。”谢倾瑶伸手挥了挥,肩膀处只有一把通体是白颜色的剪刀,她把手放下去有些遗憾地说:“我的剪刀好像拿不回来了。”
“拿不回来就只能沉入海底了。”毛时玉说。
谢倾瑶叹了口气:“还以为以后能过着两把剪刀行走江湖的日子呢。”
毛时玉看着由于药效上来而有些疲倦的谢倾瑶笑了笑,谢倾瑶眯着眼睛看着他说:“我发现你这样笑起来特别像黄小白做错事之后心虚的笑。”
毛时玉翻了个白眼:“谁跟它像啊,它蠢得要死,长得也不好看。”
谢倾瑶把眼睛闭上,她快睡着的时候轻轻问了一句:“你想她吗?”
毛时玉低低地答了一声:“想。”
宁远最想见的也应该是李思瑜的奶奶吧。
等谢倾瑶一觉睡醒之后,椅子边只剩下伤口在慢慢愈合的黄小白,毛时玉和大黑狗都不知去向。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宝石发出柔和的乳白色光晕,谢倾瑶爬起来快速走用泡泡把黄小白罩住了。
谢倾瑶想起黄小白去参加举山仪式回来时那神气的样子,胡子和小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哄人的方式总是送东西,有时候是野花,有时候是青蛙甚至它还会捧着土跑到谢倾瑶面前说那是整座山头最肥沃的土,让她赶紧种花。
它嘴欠又心软,特别容易相信别人。
它才成为山神没多久,以后的路还漫长,有的事情就不要瞎掺和进来了。
它还是比较适合跟南瓜呆在一起,无忧无虑的做个傻子神。
外面下着大雨,远处的白果山突然倒塌,村里一片狼藉。有不少住在山脚下的房子都被毁了,大片大片的泥沙被雨水冲击出来,地面被弄得脏乱不堪。
奇怪的是,村里没有一个人出现,那些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自从李思瑜的院子里开满了蓝色的巫宁花,村子里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冬天天气寒冷,人们不愿意出门还情有可原,可现在屋子被冲垮了也不见一个人出现。
谢倾瑶没有去管他们,土元村本来就是鬼怪聚集的地方,出了事那些‘住户’跑掉也是正常的。
她先去了海边,整片海域都变成了灰色,海平线在落日的渲染下变得血红。她走在海面上,脚底下一点波澜都没有。整片海寂静无声,任呼啸的狂风怎么吹海面上连朵浪花都没有。海面像镜子一样,映着谢倾瑶纤长的身影。
雨水砸在海面上没有起一点涟漪,那些雨珠就像是落入了一个无底洞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谢倾瑶闭着眼睛,她的剪刀还是没有感应,又试了几次之后她彻底放弃了。
只有一把剪刀的谢倾瑶,战斗力减半。
可那又怎样呢?该打的还是要打,谢倾瑶不怕死,但她怕失去李思瑜。
她看见了系满红绸子的祭台,高高的木架上站了一个瘦小的人。
那人手里拿着一把硕大的三叉戟暗,头上带着王冠,身上的用绣线绣的太阳栩栩如生,隐约有橘红色的光在流转。
谢倾瑶低头看着木架子底下的水面,只有一小片区域还能隐约辨别出是浅浅蓝色,也只有那点蓝色能够溅起水花来。
她没有立马出声,只是深情又缱绻的望着那个人。
二十七告诉谢倾瑶,李思瑜不会死。但是他撒了谎,所以谢倾瑶心里不相信他,但嘴上不断地给自己安慰。
就算二十七说的是真话,可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呢?
商人最看重的是价值啊。
等到暮色四合,雨也渐渐变小的时候,谢倾瑶轻轻拨动了一下手上的金色铃铛,半瞌着眼睛轻轻说:“我来了。”
第六十二章
祭台无论是神还是妖怪都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谁都别想用自己身上的力量。
不断有细小的冰针扎在谢倾瑶的身上,她仿佛没有知觉一样,慢慢往上走。
搭祭台的木头上全都布满了各色的贝壳、海螺,绚丽的颜色给灰蒙蒙的的世界多了一点点缀。
风越来越大,雨珠落得也越来越急。
谢倾瑶身边的剪刀护着她,她时刻注意着李思瑜旁边有没有出现宁远和那个龙鱼少年。
天色似乎亮了一点,那条海平线已经慢慢淡去了身上似血的红,变成了淡淡的橘色。在那条线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挣扎出来。
谢倾瑶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没过一会儿耳边起了李思瑜的声音。
在李思瑜面前有一本古老的书,书页自动翻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大溪女、穿着喜服的河伯以及始终微笑的湖泽。她们像定格动画一样僵硬的围在李思瑜身边。
溪女们漂浮在空中嘤嘤哭泣。
李思瑜举着三叉戟按照书上的内容一字一句慢慢念出来。
“我守护你的时候不曾真正踏进水里一步,那些疼痛让我明白终有一天我将和你融为一体,我守护你用我的生命…”
她多说一个字,溪女就少了一个,大溪女的身体就越发透明。
等到大溪女完全消失的时候,已经听不到那些咿咿呀呀的哭声了。
祭祀神祭祀自己的同时,那些信奉她的妖怪们也会逐渐消失掉。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嘴里跳出来的字眼越多,脸上就越发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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