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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瑶知道她怕,于是把自己的手递给她:“牵着我的手就不怕了。”
李思瑜紧紧抓着她的手跟着往外走去。
院子外面时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谢倾瑶打开了门,伸头往外看去。
月光下的少年穿着黑色的衬衫,手里拿着把小锄头,正蹲在地上挖坑,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颗褐色的种子,扔进去然后盖上土。
没过多久那个土坑里就开始冒出绿色的芽,绿芽快速抽长,然后伸展出绿色的枝叶。很快院子里就被一片蓝色的花海所包围着。
那些花大朵大朵的,花瓣上有着深蓝色的或者白色的波浪线条,乍一看就像是海面上飘浮着的朵朵浪花,花的中间是黄色的花蕊,随着晚风轻轻摇曳。
李思瑜见谢倾瑶久久都不说话,也把头伸出来挡在谢倾瑶面前,看着只顾种花的少年:“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少年闻言站了起来,他的身姿挺拔,样子大约十七八岁,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怀期待,他抿了抿嘴顿时脸上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荧光。
一片蓝色的花海作为背景更是给他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气息。
“你!就是你!”他看到李思瑜身后的谢倾瑶,猛地把手里的小锄头仍在了地上,额头上也跟着冒出一个白色的小角。
霎时间翩翩少年的形象全毁了,他冲过来,却又在李思瑜面前停下,瞪着谢倾瑶,气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是你自己要跟我打赌的,能怪谁?”谢倾瑶抄着手,也是一副要上去打架的样子。
李思瑜夹在她们中间,一时看看这个,一时看看那个最后无奈地摊开手:“有什么事情进屋再说吧,外面怪冷的。”
谢倾瑶搂住李思瑜的肩膀,进了屋里。少年捡起地上的锄头也跟着进了屋。
李思瑜抱着抱枕靠在谢倾瑶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所以说你本来是从另外一片海域出发,想来我这里协助我的是吗?”
少年点点头,他的眼睛一直瞪着对面那个一直打哈欠的女人。
谢倾瑶擦了擦由于打哈欠而掉出来的眼泪:“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愿赌服输,既然要赌,就要有能承担后果的勇气啊。”
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不说话,黑色的衬衫口袋里霎时间长出了一朵蓝色的花。他把花摘下来送给李思瑜:“你知道这朵花吧?”
李思瑜点点头。
“那你要我还是要她?”少年的脸固执又倔强,“你要我的话我就必须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去。”
在他的认知里,所有的海神都离不开龙鱼,因为只有龙鱼才可以种出这种花,没有巫宁花就不会打开通往冥界的路,那些积蓄在海底的幽魂就没办法去投胎。
海水会越来越混浊,海神自然也会越来越衰弱。为了能够活下去,每一任海神都会在这个院子里静静的等待龙鱼找上门来,然后安生的度过短暂又漫长的四十年。
可是他却不知道李思瑜已经活过了不知道几个四十年。
“要她是不是就要把你给赶出去?”李思瑜好脾气地问少年。
他眉头皱的死紧,低着头不说话了。
谢倾瑶嗤笑一声:“自以为是的家伙,趁我现在想睡觉不想打人,你快滚回去吧,免得说我欺负你。”
“你打不打的赢我还两说呢,凭什么我要离开这里,按照流传下来的规矩,只有龙鱼才配住在这里,你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螃蟹罢了,当海神真正面对劫难的时候还不是龙鱼帮忙摆平的。”少年越说越气,说话也完全不顾李思瑜的感受,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保留都没有。
“你知道苏为玉吗?”李思瑜问。
少年闭了嘴,随后又梗着脖子说:“他是个例外。”
龙鱼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住进这个院子海神才会给他取名。然后他的名字就会出现在族里那块石碑上。
苏为玉是唯一一个被从石碑上划去名字的龙鱼,他是龙鱼们的耻辱。
“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身边已经出现了保护神,我不需要强大的龙鱼,也不需要这些蓝色的巫宁花。”李思瑜的声音轻缓又平静。
“可是你没有这些花,你活不久的。”少年面色紧张,他像变魔术一样,不断地从衬衫口袋里拿出蓝色的花朵。
“她不需要这些花也可以活很多个四十年。”黄小白从外面跑回来,看着这个跑进它家里的陌生人冷冷地说。
她们的对话没有听完整,但是这个人身上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莫名让它心烦。
黄小白的话让少年停止了举动,他捧着一大束花有些不知所措。很快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来:“不可能的,你其实是不好意思开口赶她走吧,很简单的,只要你把你手上的铃铛解下来扔出院子就行。”
黄小白恨不得在他的脸上挠上一道爪子,它动了动耳朵:“这里不欢迎你,你跟苏为玉一样都觉得别人都必须靠你才能活着。”
它说完爬上了谢倾瑶的肩膀,跟她动作一致地翻了个白眼。
“我……”少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思瑜打断了。
她望着窗外不断往外蔓延的花,眼神有些怀念:“没有关系,我身边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你走吧,到时候把你扔出去有点难看。”
“没有我你会后悔的。”少年眼睛气得通红,他说完这句话也明白了想让李思瑜赶走谢倾瑶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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