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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并未用真气护体,身子因着体温过低,她的眼皮这时有些沉重。璇玑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月光下洒满了粒粒白絮,实在是美不胜收。死在这样的景色下,倒也不亏。
璇玑本想拿了刀剑,自刎了事的,可想了又想,看着那冒着寒光的利刃,终究心间一颤,她的心还是没那么狠。而且——璇玑想到如果自己的尸体被君卿看到,难免会让这个年幼的孩子落下心头阴影,于是便寻了今天这个法子,将此事掩盖成意外。
璇玑思考了一天,终于是将谜底解开了,谜面便是指尖的坤卦。
奇门遁甲有云,死门居坤宫。
璇玑琢磨了很久,最终只得出自己需要死上一死这个结论。虽然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在这里生活着其实也还不错,可她直觉还是觉得,一切都不对,必须得离开。她便愿死上一死,破开这个局。虽然她也并不清楚这里,这个所谓的温家堡到底是什么,里头的人是不是只是一个幻象。
身上此刻热如火烧,像身在最炎热的夏日阳光下,热得她想要将外衣脱下,却因为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而作罢了。
又一枚雪花慢慢悠悠飘落到璇玑的眼皮上,而后落下越来越多,没有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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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睁开眼睛,她的手还保持着推开门的那一刻——指尖触碰着石门,碰到石门的正好是左手较长的中指指尖。此刻璇玑才惊觉冷汗湿了后背,一切都想起来了,连忙将手缩了回来,检查着指尖,却没看到坤卦符号。也是,死门已经破了,那入门的印记又何能留下。
她先前与温君卿在狭长的通道里走到了底,末端便是这最后一扇门了,在此之前她们两个已经从开、惊、景门里走了出来,这三扇门倒是易过,毕竟开门是吉门,景门也并非凶门,麻烦一点的惊门遇着温君卿这样的修为高深者也是不值一提,却到底让她和温君卿放松了警惕。
也是了,将休门做得如此难解的大能,将后三门却做得稀松平常,却将杀招设在了最后一道死门上,可真是好心机。放松了警惕的二人如何能想到这死门的禁制居然就在门上,还是触之即发,无可躲避!
虽然璇玑还是未能弄清楚自己刚刚经历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幻,而那个和温君卿一样名字的小孩又否真是温君卿的幼年。
想到了温君卿,璇玑连忙向四周看去,温君卿却不在身旁。璇玑没有别的退路,只好咬了咬牙,将面前这道石门给推开了。虽然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吓了一跳,温君卿就在这门后站着,眼睛虽睁开,却没有生者的光彩。
“温君卿!温君卿!温君卿!”璇玑一边摇晃着温君卿的身子一边喊着她的名字,温君卿却还是四肢僵直,一动也不动。大抵是中了和自己一样的招了。璇玑皱着眉,刚开始想着如何解救温君卿,对方这时却突然一抖,眼睛里也有了光彩。
璇玑还未开口询问,温君卿却直接甩了一句话过来,眼中有怒意,有惊讶,有防备还有冷意。
“你将我杀死了。”
璇玑一怔,而后笑了:“温君卿,我如何能杀你。”
温君卿揉了揉太阳穴,道:“我自知刚才见到的都不是真的,但我还是要冷静一下,毕竟......我现在的感觉不太好。”说罢便踉跄着就地坐下,开始调息身体。璇玑便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回头再一看进来的石门,门上却并未刻着卦象符号,而是字迹飘逸苍劲的生字。璇玑皱起了眉头,又跑到门外,就是刚才自己推开的那一边,仔细一看,这边门上刻着的,却是死字。
“到底是生门还是死门?亦或者,二者皆是?”璇玑困惑地摇了摇头。
门内里和之前的门皆为不同,看上去就像一处十分普通的寻常人的住舍。门前摆着红木八仙桌,上头摆着一只棋盘,两边放着黑白棋,其余皆是空荡荡无一物了。再里头些则是卧房,有帘子遮住,看不到太多,温君卿还在调息璇玑也不敢擅自行动。
不多时,温君卿总算睁开了眼睛,璇玑坐在一旁,状似无意地问道:“温君卿,你幼时,有无养过宠物?”
温君卿听罢,眉头一皱,盯着璇玑反问道:“这与破阵有关?”
“我好奇。”璇玑弯起唇。
温君卿剑眉皱得更深,眼中有疑惑还有防备,思忖片刻,还是开口了,道:“没有。”
“这样啊。”璇玑暗自松了口气。
温君卿眯起眼睛,反问道:“你方才是不是也被吸入了幻境内?”
璇玑笑了,道:“是,见得一个幼童跌在雪里,见得一个女修救起,我远远看了一阵便放下心,再之后解了谜,自刎破阵了。”
温君卿听罢低下头思忖片刻,又抬起头,道:“我见得你双眼通红,已入魔障,在我宗门内杀戮,我想去询问你,你见到我却直接一剑将我斩杀了。”
璇玑笑容僵住,而后低下头,说道:“你身为剑修剑术已经巅峰造极,我如何能一剑将你击杀。”
“我自然知道。”温君卿勾了勾唇,而后起身,卸下了所有防备。
“这死门也破了,这里应当没有了禁制,此处看着却像是什么洞府住舍,我们便去最后那间卧房看看吧。”璇玑说。
温君卿点了点头,二人边往里屋走去,璇玑手触着门时,心下不免一悸,好在并未发生什么异动。吱呀一声,门开了。里头也如厅堂一样,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塌,床榻上盘腿坐着一个面目如春,虽然眼睛没有睁开,却料想也应是如星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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