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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这么厉害,是想要周围路过的人都来围观你吗?”拉着全身都软软的女子,陈笛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就将盛来这么丢在一边不管不顾。将自己的大衣解开,把她半搂在了怀中。也不知道现在这话究竟是在对着盛来说,还是只是自言自语,“你倒是很有本事,反正不管什么先一哭,你是知道我看见你哭就什么就要信你是吧?你这还真是把眼泪当你的尚方宝剑啊?!”
看着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盛来,脸上的妆差不多都花光了,陈笛直接将自己脖子上围着的那根杏色的围巾取下来,给她擦了擦脸。
这今天去看医生以这模样,怕是要被围观。
陈笛又带着盛来重新朝着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给被直接遗落在海选现场的已经变得很暴躁的助理高小姐打电话,不去检查不行,但一般抽血化验这种事情在家里行不通,又没有设备,这种时候当然安排私立医院那边是最好不过。
当陈笛挂断电话后,才发现这时候自己那条四位数的围巾这时候正被盛来按在鼻子上,周围已经有了一片红色的血迹。
大约是因为刚才情绪太激动,毛细血管又破裂,开始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这时候又开是有了汹涌流泻的趋势。
盛来还在抽泣,大哭后情绪很难彻底平静下来。但是即便现在还流着鼻血,她还是很想试图挣脱陈笛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对,对不起,围巾,围巾,给你,你弄脏了……我回,回头赔你……”
她抽抽搭搭地说,又不敢看陈笛眼睛,觉得特别丢人。
陈笛在她的头顶叹息一声,一手按住她的肩头,语气带着无奈:“围巾别管了。盛来,你别在我面前这么拧巴了好吗?就算是你真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好好说,我也好好听,别闹了……”
盛来刚想反驳自己没有闹,可是下一刻感觉到面前的人伸手轻抚着自己的头顶时,她张了张口,又将那些下意识的反驳咽回肚子里。
那只手,有点温柔。
她像是一只炸毛凶凶的猫,看见谁都要龇牙咧嘴一番,但现在就在这只手的安抚下,平静了好多。
“那你,也别说那些话,让我难受。真的,很难受,你别说,我特别受不了真的……”盛来低着头小声说。
陈笛听得出来她声音又带着哭腔,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样一个尤其爱哭,甚至好像有止不住的泪水的女孩子,只好笨拙的伸手,在盛来的眼睑下,用掌心接住她的那些泪珠子。
“你别哭,我就不说。”陈笛感觉到手心里有泪珠砸下来,竟然这瞬间让她觉得掌心似有灼烧感。
结果就在她这话说完后,手心里顿时就有一浅浅的小水洼。盛来没因为她这话停下掉眼泪,反而是哭得更厉害了。
陈笛一下就无措了。
“好,我相信你,都信你。不管从前是怎么样,你说的我都信你,你可别哭了……”
这哭声,还真是让人心烦意乱,而且,心里也跟着觉得难受。
那些本来只是在心里想相信的话,这时候陈笛也管不了那么多,有点慌乱先开口,企图这时候能止住眼前人的泪。
盛来却是不依她的,抽着鼻子好像哭得更大声,“你,你为什么一下对我这么好?”
好的让她觉得可以把所有的委屈都哭给她听,就忍不住,又想哭了……
她不是爱哭的人,其实在大学四年里,问一问周围的同学也知道她看起来好像很温柔需要被人保护,可是大学四年,是从来没有有人见过她的眼泪的。她不爱哭,更不喜欢在人前哭,那样看起来太软弱,也太难堪。
从小盛来就知道眼泪这东西最不值钱,哭泣的时候不会惹来程蓉的怜爱,只会让人厌恶。所以她就不哭,因为不敢,也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去理解她的委屈。
可是现在,在陈笛面前,听着耳边后者无奈妥协又温和的话,她真的忍不住想哭。
问她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多的眼泪,因为受了很多伤,却每一次在受伤背后都不敢哭,那些蓄积的眼泪啊,在遇见一个稍微对她温暖一点的人,曾经走进过她心里一点的人,只要对着她伸出手的时候,她就可以委屈得哭得像个孩子,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嚎啕大哭,把过去积攒的累和苦,痛和孤独,都一下哭出来。
陈笛这一刻完全是懵然的,她其实完全不知道盛来在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明明自己没有说什么,也好像并没有什么可哭得这么厉害的话,但是盛来就是哭了。
幸而这时候已经到了停车场,陈笛让盛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而自己就守在门边,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
“……哭什么啊……”
陈笛不知道这时候除了用无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还能有什么。
当高景行终于找到自家老板的时候,很快收起自己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惊讶,只是抬手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平光眼镜。
开始看着自己老板用那么强势的方式带走了那位小姑娘,而且还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离开,但没想到,这才多长的时间,她家老板忽然下就变得这么……嗯,温柔?
暴躁的助理小姐高景行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形容究竟对不对,总觉得用温柔这两个字来形容陈笛好像是有那么点别扭的。可是,现在她真是在陈笛脸上看见了可以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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