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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雅琪把这张照片视作珍藏,提醒自己努力。
可是,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觉得黄芷君真的好可怜。
母亲坠落走上不归之路;父亲被愤怒的岳父杀死;姐姐也出现了人格障碍,自己则被疾病煎熬将近八年,仿佛一切不幸的事情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希望自己的出现能为黄芷君带来改变,使她人生重回正轨,与其他孩子一样健康地成长。
可是,为了避免影响她的病情,她说谎欺骗她,隐瞒父亲的死讯,使她至今仍以为父亲仍在生。
要是她知道了真相,除了陷入极度的悲伤和自责外,她也会怨恨自己和姐姐隐瞒真相,破坏双方关系,她无法接受和黄芷君闹翻,她不想失去她,可是,她亦可能无法接受父亲被杀的事实。
从与黄芷淇吃饭至今的两个月,她困圄在说出真相与否的难题中,一直都没有答案。
她觉得欺骗她很辛苦,心中一直都很难受。
四
张雅琪自习到深夜,张君琪看见妹妹在书桌上复习到睡着,担心她着凉,便在她背上披上一件风衣。
这孩子真的好用功,看来不用担心她了。张君琪欣慰地想着。
她看看书桌上的合照,是她不认识的人。
从拍摄的地方看来,应该是年初在渡假村拍摄的。
年初她在渡假村被隔离,这张照片应该就在那个时候拍摄的。
相片中举起胜利手势的,应该是张雅琪,可是,坐在床边微笑的又是什么人?
她想着想着,感到很奇怪,与此同时,张雅琪说起梦话来。
「芷君……不要走嘛……人家不能失去妳呀,我不是存心欺骗妳呀……妳走了我也不想活了……」她凄惨地呼喊道,把张君琪吓倒了。
她猛然地苏醒过来,发现姐姐在自己的身后,想起刚刚的梦话,感到十分难为情,脸蛋立刻泛起红晕,耳朵也红了起来。
「妳……全都听到了?」张雅琪羞耻地问,张君琪难为情地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啦?说出来让姐姐为妳分忧吧。」张君琪主动地说。
「跟妳說不是不可以,可是,妳要有心理准备喔……」张雅琪尴尬地说,眼神就如被揭发偷吃糖果的小孩。
张雅琪把与黄芷君相遇,被吻上的事,以及最近的情况一字不漏地坦白。
「对不起姐姐,我一直都没有向妳坦白,可是,我喜欢黄芷君,并不是朋友层面上的喜欢,是情人,爱情层面上的喜欢,是妳和陈圣光的那一种喜欢,也许妳会觉得这只是女孩子小打小闹的那种夫妻游戏,可是,我是真的爱上了她……」张雅琪难为情地说。
张君琪感到大受冲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认识的女同性恋,有两人,一个是李笹华,另一个是路吉雅。
她们俩人,一个趁着她没防备强吻了她,另一个则千方百计,无所不用其极想要从陈圣光手上抢走张君琪。
张君琪愿意原谅她们,可是,这造成她对女同性恋者产生恐惧,认为她们是可怕且危险的生物。
可是现在,自己最亲爱的妹妹就是这种人,使她大感错愕,冲击之大比她们俩人的行为更甚。
张君琪很讨厌那些拆散情侣的人,认为他们是一群幼稚且卑鄙的人,所以,她不会提出叫她们分手。
可是,她无法接受张雅琪喜欢女生的事实。
为什么……张雅琪,妳不要吓唬我,姐姐接受不了……张君琪内心无力地哀怨。
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呢喃着为什么,张雅琪看见这样,便上前安慰她。
「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妳不用担心啦……对不起,我不应该隐瞒这件事的……」她向姐姐道歉。
「没关系……姐姐不怪妳,可是……我想冷静一下,可以吗?」张君琪无力地说道。
张雅琪不安地答应她,张君琪则无力地走进浴室。
她关上浴室门,蜷曲在浴缸内啜泣。
五
这天是黄芷君进行骨髓移植的前夜。
她非常期待离开医院后的生活,她希望她的生活能尽快重回正轨。
她作梦也没想过,自己竟能获移植合适的骨髓,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喜出望外,心想自己真是幸运。
和张雅琪分开的这两个多月,她十分想念她,想着离开医院后必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她,她好想一整天和张雅琪在一起,她已经思念张雅琪已经达到思念成狂的地步。
每一次在电话里听到张雅琪的声音,她都兴奋莫名,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流动,好让她们永远在一起,不用再分别。
听着张雅琪哭诉分别的痛苦,她的内心也感到心酸,恨不得尽早出院,使大家免受相思之苦。
可是,有一点使她很在意。
当她每一次谈起对父亲的感激和盼望时,张雅琪总是闪烁其词,煞有介事似的。
她感到很奇怪,为何张雅琪很忌讳她谈及自己的父亲,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黄芷君心里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张雅琪被自己的父亲性侵犯了。
可是,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她认为,身为两个女生的父亲,他应该干不出这种使人难堪,留下阴影的事。
每当她醒觉过来时,她都很愤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想自己的父亲。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父亲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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